大洋彼岸洋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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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海拾貝(36) 白沙初中再“滅火”

(2017-12-16 15:08:19) 下一個

  

36.白沙初中再“滅火”

 

    當我從鄭州教育學院畢業風塵仆仆的返回原工作單位孝義鎮教育組時,白沙初中的領導班子因利益分配不均與眾教師產生激烈衝突而在火山口上風雨飄搖。教育組領導這時完全沒有了當初追究我工作不力時的淡定,也顧不上派正職校長,匆忙委任我為主持工作的副校長,再次“滅火”白沙初中。

 

    深入工作之後我逐漸發現,改革的大潮已徹底動搖了教師們教書育人的神聖使命,隻要涉及經濟利益方麵的事,大家都非常敏感:比如說,逢年過節,各廠礦單位都發放福利,如果我們學校落後了,各辦公室就會議論紛紛;比如說,過去民辦教師的工資都一季或半年發一次沒有反應,現在隻要到了公立教師發工資的時候,所有民辦教師都會心神不定望眼欲穿;比如說,每當到了發放大額的升學獎金時,所有教師都來不及細想為此付出的辛勞,人人躍躍欲試,個個兩眼放光。所以,我趕緊審時度勢調整思路,除了抓好教學工作之外,首要任務就是籌措資金,保證福利,自覺不自覺地走上了一條以金錢為杠杆、讓物質變精神的長征路。

 

    由於當時學校的後勤(總務)配合不力,或者是因為自己缺乏指揮全局的帥才,幾乎所有的資金籌措我都事必躬親:早晨,我天一亮就蹬車去找各大隊的書記(因為我們學校的所有計劃外支出,都從各個大隊籌集),得到這些行政主管的批條或親自交代後,才能從轄屬企業或財務部門領到現金。有多少次,我氣喘籲籲推開他們的家門,將這些一旦出門就很難找到蹤影的“人物”捂在被窩中;晚上,我多少回推翻了回家的理由,披星戴月找尋他們的蹤跡,或者幹脆蹲在必經路口苦苦等候。

 

    有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準確的消息,一位書記的兒子病了,住進了縣醫院。我匆匆忙忙掂著禮品前去探望,企圖趁此機會討要升學獎金。

 

    到了醫院的病房樓,上上下下找不到自己的目標,隻好滿懷誠心地去求白衣天使幫忙。當時,醫護室登記的都是患者的姓名,而恰恰書記的兒子以及太太的尊姓大名我統統一無所知。無奈何,我隻好低三下四地說出書記的官職,拜托護士小姐指點迷津。誰知這位伶牙俐齒的小護士見我手持禮品,口問官職,就己心度人腹地認為我是賄賂官員的小人,毫不客氣地搶白我:我們醫院隻有病人,沒有書記。找書記上書記樓辦公室去公幹,來這裏幹什麽!沒想到她小小年齡,言語如此犀利,心地這樣超俗。

 

    那時候,我真是恨地無門,不知老臉往哪兒擱。要不是為了工作,我可能當時就把手中的禮品扔出窗外;要不是為了工作,為人師表的我怎會低賤到這等地步?怎會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中國人都知道一句順口溜,叫做“大小是個官,強似賣水煙”,喻意隻要坐上官位,就有油水可揩,就有利益可貪。但我當時卻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別的什麽官都能當,唯獨校長這頂“帽子”永遠別戴。

 

 

 
 任職白沙初中時遊鄭州黃河遊覽區
 
 


 黃河遊覽區與化學教師崔澤生總務楊子良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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