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我們坐著來時的大破長途汽車,咣鐺咣鐺地駛在坑坑窪窪的石渣路上。把我們顛的七葷八素灰頭土臉,一路從仙境顛回了人間。
在貴池買回武漢的船票時,楊大石頭說他不回了。要和另外幾個新結識的朋友一起去杭州。幫主讓他把那幾個人帶過來大家認識一下,其實是不太放心揚大石頭就這樣一個人不明不白地跟別人走了。可揚大石頭不肯,隻是要回了自己的船票錢就走了。
這個楊大石頭總是這樣,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管不顧全憑一時興起,根本不計後果。就他帶的那點兒錢,哪裏夠再去杭州玩兒一圈兒的。難不成就住在剛結識的朋友家等吃等喝,這麽大個人了還和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不靠譜。
我歎了口氣把餘下的錢都掏出來給了萍萍。看看還是太少,就讓萍萍把她剩下的錢也加上給楊大石頭送過去。我回去後再還萍萍。萍萍追上楊大石頭,我遠遠地看到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楊大石頭回頭向我招了招手就義無反顧地走了。但願他此去一路平安,不再生出什麽幺蛾子來。也別給他的新朋友添太多的麻煩。
我們中午時分上了船。在船上我注意到,一反焦石一貫主動的情形,唐若水突然變得主動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對焦石說了我不能和你談戀愛,又告訴幫主我拒絕了焦石,就因此沒了負擔。或者是想利用這最後的幾個小時彌補一下焦石對他的一片癡情。反正現在是他一直主動圍在焦石身邊,噓寒問暖殷勤照顧無微不至。這似乎讓焦石以為又有了希望。
在唐若水的日記裏寫著他們倆在船上的對話。焦石告訴唐若水,如果大學畢業後想找個好工作或者是想當官兒,她父親有退役的戰友在鐵路局高層。可以安排他去鐵路局當幹部。然後又不死心地再次問唐若水:“你女朋友雲韻會像我一樣愛你嗎?”
唐若水此時猶豫了一下,最後說:“會的,隻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她不會像你這麽直接。”
“那你喜歡我這樣的直接嗎?”焦石咄咄逼人地問。
“我可以接受。”唐若水不敢說喜歡。
焦石再問:“要是她家裏一直不同意你們交往呢?”
唐若水吃驚焦石連這也知道,也就是說焦石不但知道他有女朋友而且知道女朋友家裏不同意。但唐若水並沒戳穿,隻是喃喃地說:“應該不會吧,如果一直反對,我們也會一起去爭取的。”
唐若水那裏知道我比他還吃驚呢。因為我一直自責沒有告訴女幹部唐若水有女朋友。看著她捅破窗戶紙後的傷心難過,我覺得好心痛。哪知人家女幹部根本就知道真相,而且是明知山有虎,偏要上虎山!
唉!保守正統的家庭教育限製了我的想象力。可是,可是的可是,在唐若水的日記裏,女幹部問的第一句話是:“你有女朋友嗎?”坦坦蕩蕩的女幹部怎麽看也不像個撒謊的人。哪兒不對了呢?
我奶奶說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我情願相信是唐若水在撒謊,也不願意相信女幹部焦石不誠實。現實在給我上課,可我討厭這門不好學也學不好的課。
小跟班兒朱敏也在船上也找時間和唐若水單獨談了一次。想來是不理解唐若水為什麽會拒絕自己的偶像。
朱敏說:“焦石個性很強,在同學中威信很高。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她不當幹部,但班長團支書都得敬著她。就連老師也讓她三分。隻要焦石不高興不喜歡誰,誰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女幹部這個性對小跟班兒來說是崇拜,可對唐若水來說就不一定了。
船是半夜12點到的黃石港,為了送焦石和朱敏我們都沒睡。唐若水和幫主把她倆送下了船。碼頭上焦石的父親和哥哥來接她們,坐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焦石將曹曉康和唐若水介紹給父親,說這是一路上照顧她們的“同誌”。
船到武漢時已是清晨。初生的太陽還未開始發威,江邊微風習習甚是愜意。該說的話該告的別已經在船上說過很多遍了,讓這最後的分離反倒變得簡單輕鬆了很多。
唐家兄弟和幫主回漢陽,我和小秀回武昌。揮手告別的時候,幫主往我手裏塞了一個竹筆筒,上麵印著黃山的迎客鬆。
幫主說:“我看見你上船前什麽紀念品也沒買,這個給你留個紀念。”
原來幫主注意到了。在貴池碼頭的禮品店裏,大家都買了些紀念品。隻有我貪婪地看著那個竹筆筒,摸著空空的口袋在心裏罵了一句討厭的楊大石頭。我握著竹筆筒感激地說了聲:“謝謝。”
大個子和萍萍一下船就直接把我們給忘了。兩個高高帥帥十分般配的可人兒手拉著手,幸福地不時對看一眼,然後就癡癡地傻笑著走了。
奶奶說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小栗子說的很確切 “現實在給我上課,可我討厭這門不好學也不學好的課”。。恭賀喜孩兒佳作完篇,獻花。。
小栗子說:“我才不聚呢。一聚會你們都從二十一,二歲呱唧一下就老到五十多歲了。受不了!不聚不聚堅決不聚。我要留著俊男美女年輕時的樣子。”
我大學有個同學也是秭歸的,說話結巴但是很聰明很有毅力。隻要一有機會他就逼自己講話發言,經常站在台上憋的臉紅脖子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大學四年級時已經可以侃侃而談,而且參加辯論贏了。
我喜歡陳坤,太帥了。還喜歡演“那山那人那狗”時的劉燁,他眼睛裏有一種純潔無暇的清亮真誠。可惜後來沒有了。
女影星之類的按某大俠之言,通常胸大無腦,加拿大周末幽默一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