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愣頭青迷途陷淫婦
黑老大度勢籠高手
詩曰:
保家衛祖是男人,
懲惡維和未惜身。
虎膽生來無懼字,
隻因柔道武功深。
又曰:
俊相天生本質佳,
少年貧困早離家。
東京遍是金銀地
誰讓金銀變作沙。
山中一郎拜訪了日本黑社會三口組所屬的上野神穀分組。
組長神穀俊也不勝驚喜。他斥退兩邊一律著黑色西裝黑色墨鏡黑壓壓一片的部下。恭敬地把山中一郎讓進裏屋。
“老師今天突然駕到,學生不及出迎,實在沒有禮貌!。”神穀俊也虔誠恭敬。
“客氣客氣,倒是這邊未先通知,唐突造訪,驚擾貴部,實在抱歉!”山中一郎道。
神穀俊也是黑社會三口組上野神穀組組長,馳名黑道。但他拜山中一郎為師,盜亦有道,對山中一郎極其恭敬。他黑發後背油光發亮,身高一米六八,年齡三十四,小山中一郎五歲,瘦臉闊嘴,一雙眼睛鷹隼般銳利。他十八歲跟隨三口組組長在神戶打天下,出生入死,膽大心細,深得三口組組長島田宏的青睞。八年後,經驗豐富的神穀俊也被派到東京打天下,他走私武器,販賣毒品,收取商店企業大戶人家的保護費,門規嚴格,組織嚴密。憑他心狠手辣領導有方,終於在上野奪得一片天下,名聲鵲起。
山中一郎和神穀俊也本來是不同行業不同道上的兩個人。兩人相遇相識並結成師徒關係是很有趣的事情。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兩人在經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之後,形勢直轉化敵為友。
七年前,山中一郎迫於壓力不得不回東京。他知道一旦與妻子阪本春美分道揚鑣,他就得離離開銀座的家。為了阿部櫻子母女,他無條件淨身出戶。他打算趁此重修三百多年曆史的古屋---鹿苑。父母去了富士山下高級別墅養老院了,兩個從政的弟弟也搬出多年,到自己新蓋的別墅去住了。偌大的老屋靜寂了好幾年了。他作為家族中的長子,重新修繕祖屋的願望很早就埋在心裏,現在可謂時期終到了。
聯係了幾家建築公司,來看房子後都婉辭而去。他甚至在對方預算的金額之上加價都難得到他們的應承。最後山中一郎聯係了一家離上野市較遠的建築裝修公司,該公司看到比預算略高的工程費用的份上,答應承接老屋翻修的工程。
但天有不測風雲。剛施工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大麻煩:日本黑社會三口組下屬的上野市下川町神穀組聞風而至,黑社會組員向施工隊索要施工保護費。而且獅子開大口,要的數額驚人。理由是,鹿苑罕見之大,要跟蓋寫字樓一樣的保護費。承建的建築裝修公司本來是看在山中一郎多出的費用上麵才承接這項工程。如果付掉這麽大筆的保護費,那工程就將成了虧本生意。
正在僵持之際,山中一郎來了。
山中一郎對幾個黑西裝墨鏡的打手們道:“這是我的祖屋,不是寫字樓也不是商店,不做生意也沒有收益,不須要你們保護,也不應該來收費。”
“我們組長有令,私人住宅可以不收保護費,但施工隊進入本組地盤施工必須交納地盤保護費。”領頭者道。
山中一郎道:“施工隊是我花錢請來的,一切由我和施工方的約定為準則。我和你們素無瓜葛,平日裏相安無事,這次祖屋重修,也請你們不要來找麻煩。”
領頭者道:“南尼伊德努!(日語諧音,意為:說什麽話呀!),怎麽能說找麻煩呢!我們是本地的保安,保護本地居民的平安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這麽立派的房子裝修,萬一有人來攪局阻止,是不是很不愉快的事?施工隊隻要付一點小費用,讓我們有飯吃,我們就會盡責盡力,保護你們工程順利完成。”
山中一郎喝道:“廢話!你們不來搗亂就平安順利皆大歡喜了!”
領頭者道:“是什麽修養的呢!講這種不識好歹的話語。你這樣不識相,那也別怪我們趕施工隊走!”
領頭者一聲令下。幾個打手開始砸施工隊的車子。
山中一郎一個箭步,把衝在最前頭的打手一招撂倒在地,後麵的幾個一擁而上,使用黑社會慣用的圍攻戰術來圍困山中一郎。卻沒料到,幾招過後,五個人全都倒地。山中一郎出手太猛,把他們摔得太重,打手們個個失去了戰鬥力。
打手們半晌從地上爬起。一聲不吭,含恨撤離。
施工隊現場負責人佐藤平一様,看著灰溜溜而去的黑道打手們,擔心的神情一覽無餘。他對還嫌打不過癮的山中一郎道:“山中先生身手驚人,一對六完勝,這樣的真功夫,一人破群敵,還真的平生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欽佩欽佩!”
山中一郎道:“再加十個圍攻都不是我的對手,隻是一堆軟皮球而已。欺負到我山中一郎頭上來。找錯門了吧!”
佐藤平一道:“這些黑社會的人,不會就此罷休。他們還會來,不把這裏搞得雞犬不寧,拿不到保護費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山中一郎道:“你們不要怕,照樣施工。有事情我頂著。”
佐藤平一道:“這些黑社會目的隻是錢。這次你也多給了我們額外的工程費用。我跟社長請示一下,看能不能從工程款中出一部分,山中一郎先生你也出一部分,交給他們算了。俗話說,破財保無事,少賺得心安。他們得到錢了,就不會來找麻煩了,我們也可安心施工,你看怎麽樣?”
“說得有理。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可是我自家的房子,哪能容許他們來幹涉。”山中一郎憤憤不平。
佐藤一平道:“忍一忍可以化險惡為安詳。不然,會招來變本加厲的傷害。”
山中一郎道:“他們能坐下來談談最好,但也不能漫天要價欺人太甚。若要打,我奉陪!”
佐藤一平道:“我知道武功高強的人不怕豺狼虎豹。但若碰上惡狗,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出手玷汙了自己的威風。不值得。”
“言之有理!我們讓步吧!”山中一郎道。
做鳥獸散的黑社會打手們哼哼唧唧的撤回神穀組總部。這樣損兵折將的慘敗狀況,在拚命打下江山的神穀俊也眼裏是不能容忍的。
神穀俊也嘿嘿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我刀槍厲害。”
神穀俊也當即下令:“一,救治安頓傷員。二,調回上野三,四町目二十名機動組員。三,留十人守本部。四,全員帶刀。五,新入組的橫井清二帶上手槍,他如果在格鬥中處於劣勢時,尋機開槍打死對手。”
新入組的橫井清二今年剛剛十八歲,一聽說派他槍殺對手,突然大腿一熱,尿了褲子。他顫抖著聲音道:“組。。組組。。組長,能。。。不能。。。”
神穀俊也火道:“馬鹿野郎!你的脖子被鬼卡住了是吧?給我快點說!”
橫井戰戰兢兢道:“我是說。。。我是說,能不。。。能,隻打傷,不打。。。死?我聽說打傷對方。。。隻判監禁。。。五。。,五年。要是。。。要是打死了。要。。。要關十五年。。。啊!。。。啊!。。。我家,還有個,生病的老母親。。。。這這這。。。可怎麽辦!啊啊!。。。。。”
“馬鹿野郎!這是命令!組裏的規矩忘了媽?!抗命,輕則剁斷手指,重則沉屍海裏。你要哪一個?!”神穀俊也喝道。
“不!不不,組長,我聽令!”橫井快哭出來,他的整條褲子都濕了。
一夥人分乘十部黑色的轎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車隊像一條黑色的蟒蛇,蜿蜒在道路上。車隊在長崎川邊有序停好,車門紛紛打開,身穿黑色西裝眼戴墨鏡的黑社會打手們快步走向那座高大宏偉的古屋----鹿苑,像一片黑霧從川邊壓過來。
神穀組的二把手齋藤勝走在組長神穀俊也的身邊。他湊近神穀的耳邊,輕聲道:“大哥,據說這屋子的主人就是那個柔道連續三屆摘冠的柔道九段山中一郎。其家族是將軍的後代,兩個弟弟都在東京都當官,勢力很大。所以,他才那麽狂妄。等下看看情況,大哥你不要出手,讓小弟出手會會他。”
神穀俊也用鼻孔”哼!“的一聲,算是回答。
幾個在圍牆外卸貨的工人,看到一大幫黑壓壓的人群朝他們壓過來,嚇得跑進院子,還把大門關上。兀自在院子裏喘氣。氣還沒有喘順,就聽到外麵乒乒乓乓一陣響。在屋子裏的山中一郎聽到聲響,快步衝出來,見大門被栓上,也不等驚魂未定的工人們開門,攀上牆邊樹木,一躍上牆頭,又從牆頭跳下,兩腳稍分立定,鎮靜地望著這夥人多勢眾的不速之客。
齋藤勝道:“是你吧!打了我們神穀組的人!”
“是的。他們來找茬。”山中一郎答道。
齋藤勝道:“他們是按規矩來通知你交保安費而已。你不知道上野是三口組屬下的神穀組的管轄範圍嗎?!”
“我隻知道上野是屬於日本東京都的,而這房子是我山中家族祖傳的,除了國家的法律規定外,任何私人部門來收費都是違法的。”山中一郎義正詞嚴。
“任何工程都求順利完工皆大歡喜,工程有人保護,萬無一失,花點小費用,保的大圓滿。俗話說,羊混大群不另行,魚隨大流不逆行,皆可安全無憂。舍不得小費用,就要大流血,事之輕重,你權衡權衡。”齋藤勝今天顯得囉嗦,早已惹火手下長穀川和鬼塚兩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長穀川怒道:“二哥耗什麽口水,我幹掉他!”
山中一郎也提高聲調:“豈有此理!這不明擺以勢壓人敲詐勒索嗎?這可是我的祖屋,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我家二郎是軍隊裏將軍,三郎是國防部次臣,他們是高雅之人,隻懂得國家法律,我呢!一介武夫,命不值錢,隻好玩玩拳腿打打殺殺。我一個人,你們一大幫,這樣勝之不武吧?
這樣,你們每次三個上來,如果一輪下來,能打到我,那麽我願賭服輸,繳納保安費,由我一個人出,不要扯上施工隊;否則,京津海峽,各有岸邊,隻能相望,不可相聯。”說完,山中一郎拉開架勢。
長穀川和鬼塚早已不耐煩,加上久米宏,這三人聯手,無堅不摧。長穀川是散打高手,讓人聞風散膽;鬼塚柔道七段,打遍上野無敵手;久米宏跆拳道五段,驍勇善戰。這三人是神穀俊也的雄兵虎將。其組合可謂勁旅,曾為神穀組開疆擴土立下汗馬功勞。神穀俊也緊閉的寬嘴薄唇開始鬆動,他覺得勝券在握,不信這三人的圍攻不旗開得勝。
可是,神穀俊也還在自信滿滿的時候,隻幾招的功夫,久米宏,鬼塚已經倒在地方,剩下的散打高手長穀川正伺機反撲。但是,很遺憾!山中一郎避過長穀川奪命的淩厲三錘,一粘身,把長穀川扛在肩上,狠狠摔向地上。山中一郎的大門前,鋪的都是古代平滑的青石板,身子摔在石板上,傷筋振骨,痛的爬不起來。
柔道九段的神勇與高技,讓神穀俊也大驚失色。
接下來,都是三人倒地的慘狀。沒有多少功夫,已經被山中一郎撂倒五六批了。局勢失控,大為不妙,雖然手下的打手,明知不是對手也要衝上去,因為打手們寧願衝上去被多方打傷,也不願臨陣退縮而被切斷手指。
躲在最後麵的橫井,右手插在西裝口袋裏緊握著手槍。由於手心大量出汗,他感覺手槍濕漉漉又滑膩膩的怪不好握。子彈已經上膛,他隻要食指扣緊一點,子彈就會砰地一聲射出。他擔心食指靠著槍扣萬一扳機失控子彈飛射不小心打中自己,那不是自己先掛了?他幹脆把手槍從西裝口袋拿出來,雙手握住,槍口對著前麵。而前麵是幾個還沒上陣的組員,失手了,子彈還不是要打穿他們的後背直奔前膛?那不成了自己人打自己人?那還得了!他不但會被神穀組長切斷小手指,還得判刑入獄。他的心極度緊張麻亂,全身的水分都往外冒,手心不及宣泄,從額頭冒出更多的汗珠。身上的襯衫也濕透了。這時,他看到他最要好的組員近藤武大被打到在地哀嚎。他突然眼睛發紅,雙手抱著手槍衝上前去,嘶啞著聲音怒吼:“我打。。。打打死你!”他的槍口對著山中一郎,手顫抖著,聲音也顫抖著,雙腿更是抖個不停。
這突變的局勢使山中一郎怔了一下。武功再好也擋不住子彈的威力啊!
神穀俊也也吃了一驚,他沒料到橫井會不聽命令不到用槍的時候擅自出示手槍。他喝道:“南尼席德努!八嘎亞咯!”(日語諧音:意為:搞什麽,混蛋!),隨著話音,飛起一腳,踢飛橫井手中的槍。
神穀俊也身手也是相當不錯,他驚歎於山中一郎的功夫,大有惺惺相惜之心。他見橫井不適時宜拿出手槍,瞬間踢飛即將開火的手槍。使局勢化險為夷。
他上前向山中一郎鞠了一躬:“山中先生果然技高英勇名不虛傳。以先生的武功,就是全組人馬都上,也未必能占上風。我願賭服輸。免去施工隊的保安費。不過,我有一事想跟先生商量。請借一步說話。”神穀俊也做個請的手勢。
山中一郎保持警惕,移步至牆角,先據了有利地點。習武之人,警惕性非常高。兵不厭詐,他要防止神穀俊也耍陰謀詭計。
神穀俊也畢恭畢敬道:“初次見麵!我叫神穀俊也。先生身手超凡,我非常的佩服!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同在上野,我們就是鄰居朋友。先生修繕祖屋,我可以日日派人巡邏保護,提供免費保鏢,確保先生的財產人馬不受侵犯。”
山中一郎見神穀組長放低身段態度誠懇。心想這黑社會頭目也並非一味橫行無忌,還有謙謙君子相,心裏頭的氣憤早消去一大半。便道:“神穀先生英明大度,欽佩欽佩!真的是不打不相識啊!你說的對,同在上野,和好就是鄰居朋友。今天手急了些,傷了朋友們,真是沒有申辯之理!非常的抱歉!我可以賠付醫療費,痊愈後,設宴請大家一起吃杯酒,杯酒釋前嫌,再杯結大義。”
神穀俊也道:“山中先生果然大將風度。我佩服至極!手下們一點小外傷不要緊,況且有醫保也不花多少錢。酒席可以承增,但費用由我出。先生裝修正需大量的錢呢!“神穀說到這停頓一下又道:”我可不可以向先生提一個請求呢?”
”恩略辣哭,都唔做!(日語諧音:不要顧慮,請說!)
“我這人別無所好,隻喜歡武術搏擊探究內功心法。我每日勤練不怠。但功夫總是無法提高。先生能不能收我為徒,指點精髓,讓我的武功更進一層?”神穀俊也聲調虔誠。
山中一郎道:“我剛才看先生飛腳踢槍,功夫已達上流。如果喜歡切磋,正是我之所好。但我的武功不打無辜之人,也就是說,不會平白無故的行使武功於弱勢之人。這一點你同意嗎?”
“喲喜!(日語:好的!),先生答應了!太感謝了!
神穀俊也鞠了個深躬。
。。。。。。
今天山中一郎突然造訪神穀組本部。
師傅駕到,神穀組長極盡虔誠招待。神穀俊也把師傅請進密室相談。當得知來意後。神穀俊也道:”那個名叫林秀男的家夥是個年齡二十四歲的組員,入道兩年,現在負責上野下川町一,二町目的商店收費。這家夥長得很帥,隻是智商有點低。有人介紹去演了一段電影,誰料沒有表演細胞,被導演叫做塑料花瓶,自己識趣退出來。然後做了新宿歌舞伎町夜夜美俱樂部的女老板木村愛的男寵,賺了點錢,後來卻染上吸毒,化光所有的錢。又被警察逮捕兩次,都是因為吸毒。在戒毒所關了一年多。兩年前從戒毒所出來,投奔到我這裏來。這家夥以前在歌舞伎町混生活。可能惹了新宿的三口組,右手的小指被切了一截。這家夥戒了冰毒,又愛上抽大麻。雖然收入不低,卻分文不剩,所有的錢都花在抽大麻上了。
令媛還小,可能是被林秀男的外貌迷惑。師傅不要擔心,我一聲令下,叫這家夥斷了跟令媛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