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緣果》第四回：陪相親驚懼變態男，墮愛海煎熬平常心

第四回：陪相親驚懼變態男

              墮愛海煎熬平常心

星期六午後，林英送走林英男和小嬌後，上樓回家。見媽媽鄭美榮早下班回來。便說：“媽，今天我認了一個幹妹妹，”
“幹妹妹？哪裏人？叫什麽名字？”鄭美榮感興趣地看著林英，這可是人生中可遇不可求的事。
“是啊！她是福清人，叫陳小嬌。”林英答。
“原來就認識嗎？”
“不是，今天初次遇到。是跟我的福清人同事一起來福州。”
“哦？”
“很奇怪哦媽，我一看到她就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似的。而且她很像我，飯店的服務員以為我和她是姐妹。”
“是嗎？那真是奇緣啊！”
“媽！你是不是生了兩個女兒，因為計劃生育政策緊把她給別人了？”
“臭丫頭!胡說什麽呀！媽就生你一個！不信去問你爸”
“問他倒不如不問，他是你的跟屁蟲，你說一他會說二嗎？”
“那可不一定，關鍵時刻他總是站在你的一邊，你是他的命根子！”
“我爸呢？去哪兒了？”
“還不是又去下象棋打麻將去，他自從工廠下崗，買斷工齡後，也不再去找活幹，每天就懂得下象棋打麻將，妻子女兒都不要了！。。。。。誒！你怎麽不請你幹妹妹家來玩啊？“
“她家在福清的一都山區裏麵，怕晚了，山路不好開車。”
“哦！那叫她以後有時間常來玩，我們家多了一個人就熱鬧了”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鄭美榮說英兒你去休息一會兒，媽去把從農貿市場帶回來的菜洗洗，等下分一些給你姨媽。

鄭美榮長年在福州黎明農貿市場工作，現在已經是辦公室主任了。農貿市場最大的是書記，接下來就是主任了。級別相當於科長。鄭美榮二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為人處事端莊不偏，本來是美人，現在雖然跨過五十的線依然神采奕奕，一點都沒有老態的跡象。二十年來單位裏男性同事，多少人對她垂涎欲滴，威逼利誘，都不為她所動。品德端莊，有目共睹。丈夫林凡，普通人一個，無所事事。對她不熱也不冷，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當初自己拒絕所有追求者，嫁給老實木訥的林凡，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年輕的鄭美榮讓人想入非非。曾發生過一個流傳整個福州城的故事：鄭美榮的丈夫去公廁拉屎，聽隔壁的兩個男人在聊天，一個男人說，黎明市場的那個鄭美榮如果讓我睡一夜我會成仙；另一個說，能讓我睡一夜，不成仙死都甘願。” 蹲在隔壁糞坑拉屎的鄭美榮丈夫------那個老實木訥的林凡怎麽答腔？林凡對那兩個人說：“不會吧！老兄，我天天晚上睡她，也沒成仙啊？！”

 

鄭美榮把美的基因傳給了林英，林英自然就美得讓人銷魂。

睡了一覺的林英，精神煥發，神采飛揚。她正想著找點事情做，電話響了。是高中的同學兼閨蜜吳慧如打來的。
“林英晚上有時間嗎？”
“有，要去逛街嗎？”
“不是啦！朋友介紹一個在省經貿委上班的，叫我見麵看看，你來幫我參謀參謀”

“那不妥吧？”
“哎呀！你是我的閨蜜，沒什麽不妥，你不幫我，誰幫我啊？！”
“你自己看滿意就行了啊！我去有什麽用？”
“好姐妹！我求求你了這次。我看男人看不懂，前兩次雙方開頭都很滿意，處了一段時間後都分手了。這次求你參謀參謀，我的青春耗不起啊！這次不能再失敗了！”
“。。。。。。”
“林英，你能看得下我一次次慘敗嗎？對方是省經貿委的，單位比我好，又從來沒處過對象，真正的鑽石王老五。我處過兩次對象，底氣不足，有你在場，我會自信點。”
“好吧!約在哪裏呢？慧如，下不為例哦！”
“香格裏拉酒店的頂樓旋轉咖啡廳。沒有下次啦，林英，我都快被相親折磨死了。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
“香格裏拉酒店離我這很近，你走之前打我電話”
“好的林英，到底是閨蜜。我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拜拜！晚上見！”

 

把相親場所約在香格裏拉酒店，足見其重視程度。香格裏拉酒店總共三十六層。頂樓旋轉咖啡廳可以俯瞰福州全景，夜景更加驚亮眼眸：霓虹閃爍，彩燈競豔。遠近高聳如雲的摩天大樓綴滿明燈，連綿一片，恍若天上的街市。

吳慧如有備而來，品牌衣包，濃妝豔抹，本來就長得不錯的她，更顯得迷人。男方西裝革履，瘦小的身軀套著顯然寬大的西裝，太不合身；西裝的左右肩膀寬度比本人的肩寬各長半寸。使人擔心他的西裝會從兩邊肩膀滑下去。戴一副深度近視眼鏡，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二。年齡三十二。福州本地人。名叫倪邊台。相親無數次，從未看上眼。

吳慧如和倪邊台早到了一會兒。吳慧如已經簡單了解到以上的這些情報。
林英遲幾分鍾，她沒有化妝，也沒有化妝的習慣。她隨意穿一件淺米黃色連衣裙，配紫紅色腰帶，同色的涼鞋，白色的挎肩小包。一到，倪邊台驚得從座位站起來，厚厚的鏡片後麵一雙小眼晶瑩閃亮。他尷尬地收回太早伸出的手。因為吳慧如正與林英說這話，還沒向他介紹。
“來，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的閨蜜林英；這位是省經貿委辦公室的倪邊台主任。”吳慧如這才介紹說。

倪邊台再次伸出手。可是吳慧如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林英忙不迭地幫忙搽著桌子。倪邊台又隻好再次收回了手。

服務員過來換了新的杯子又倒了水。

“林英小姐真的漂亮啊！”倪邊台色迷迷地恭維。
“謝謝！慧如才是真正的漂亮啊！她在讀高中時就是我們福州一中的校花。”林英趕緊轉移目標。
倪邊台讓兩位女生點菜，林英點了一份牛排，一杯橙汁；吳慧如點了一份炸蝦，一杯藍山咖啡。
倪邊台說多點些多點些。他不點菜，隻要了一瓶法國葡萄酒。服務員為他開了酒，在他麵前的高腳杯裏斟了一些酒。他舉起酒杯聞了聞，說聲好酒，也不管二位美女，一飲而盡。

吳慧如問：“你每天都喝酒嗎？”
“是啊！下班後一個人悶著難受就喝上了“
“你不跟父母一起住嗎？”吳慧如問。
“沒有。跟他們講不來。”
“那你住的房子是買的嗎？”吳慧如又問。
“是的，原是公家的房子，叫職工們買斷。”
“幾室呢？”吳慧如問，
“兩室一廳一廚房一衛生間。總共八十平方米。”
“那你有沒有負擔父母親呢？”吳慧如問。
“沒有，他們跟我弟住一起，由我弟負擔。”
“經貿委油水多，你工作這麽多年了，肯定腰纏萬貫了！”吳慧如試探性地。
“積蓄有一點，但不多。反正夠花夠用，留那麽多錢幹什麽？”

調查戶口似問答，林英感到不寒而栗。她埋頭吃飯，卻時不時發現，倪邊台像刀子一樣的眼光掃射著自己。她匆匆吃完，借機上了洗手間，她在洗手間故意多呆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看到倪邊台站在洗手間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下了一跳。

倪邊台看她出來，眼睛放光。他噴著酒氣，把名片遞給林英：”林小姐，有緣相遇，幸甚至哉！最近省裏引進外資，有個兩億的大項目，我捂在手裏，還沒給人，你是個聰明人，我等你來合作。要保密！“說完把右食指豎在鼻邊做個滑稽的動作。

“我不懂你講什麽!"林英不接名片，趕緊走回座位。憑她直覺，她意識到倪邊台起了邪心，心裏暗道：渣男爛人，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這種男人容易見異思遷移情別戀。她感到一陣惡心。心想吳慧如運氣不佳，又遇上披羊皮的色狼。要不要把自己的判斷告訴吳慧如呢？她知道吳慧如很重視這次相親，誌在必得。對方工作多年，頗有積蓄，有房有車，現在已經混到主任科員，明年有望升任科長。這樣的條件對相親談對象屢次失敗的吳慧如來說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到。

林英感到心裏塞得慌。等倪邊台回到座位，她對吳慧如說：“慧如，你兩慢慢聊吧！我有事先失禮了。”

倪邊台道：“美女這就走啊！多聊一會兒吧！”
“你們二位多了解了解”說完跟吳慧如做個打電話的手勢。吳慧如也正想跟倪邊台做進一步的了解，便道：”好吧！放你先走，等下給你電話“

林英逃也似的離開香格裏拉酒店，一個人走在喧囂的街上。涼風吹來，心頭濁霧散盡，心情頓時輕鬆起來。沒走幾步，手機響了起來，是吳慧如打來的：“林英你走到哪裏？”
“就在酒店前麵的十字路口”林英答。
“你等等我！”

吳慧如一路小跑趕了上來。
林英有點驚訝：“慧如，你怎麽啦？不跟他多了解一些嗎？我是故意先走讓你倆多交流呀！”
“氣死了！倪邊台把酒一口氣喝光，心魂不定，答非所問，不知道是不是神經有問題”吳慧如喘著氣。
“慧如，你注重他的人品嗎？
”“人品？現在的男人，你能期望人品嗎？”吳慧如不屑地說。
林英沉默了一會，說：“你都說了，作為女人經不起折騰。如果人品不端，那不是更折騰嗎？”
“我就是看不懂男人啊！之前那個劉大瑞，看上去一表人才，跟他在一起，熟人都說好。剛開始對我嗬護有加如膠似漆。誰知道是個表麵道貌岸然的流氓，這邊把我騙上床，那邊暗地裏又跟其他女人有一腿。那女的甚至公開找上門來賴在他家裏不走。一年多時間，原來我隻是他的另外一個性器，讓他發泄性欲。”
“。。。。。。”
“林英，我也曾經幻想過愛情，期望過愛情的浪漫和甜蜜。但是幾年過去了，愛情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隻有滿心的創傷”

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閩都小區門口。
吳慧如道：“林英，你還沒告訴我，對那個倪邊台的印象怎麽樣。”
“慧如，不瞞你說，’熄燈‘ 你還是再慎重考慮考慮”

林英猛然間發現，門崗旁邊榕樹下的陰影裏站著倪邊台。她“啊”的一聲吃驚不小。
吳慧如側頭看去，見是倪邊台也嚇了一跳。她朝著樹影下大聲道：“倪邊台！你怎麽回事？你在跟蹤我們？！”
“不要、緊張嘛！我見、兩位、兩位美女夜晚走路，不放心嘛，就在後麵、後麵保護嘛！”倪邊台酒後講話舌頭打結。

林英明顯感到這人太不正常。趕緊拉著吳慧如：“慧如，先到我家再說”說完就拉吳慧如進去。

看著兩個嬌姿倩影快速進入小區。倪邊台嘿嘿兩聲，臉上顯露陰鷙神色。

 

兩人上得樓來，在林英家剛坐下，家裏的固定電話就響起來了。林英聽到她媽媽喂喂喂地喊了半天。鄭美榮放下電話，自言自語道：“誰打來的，半天都不講話”

吳慧如聊了一會兒告辭回去，林英說，不要走路打的回去。吳慧如說，福州治安還是很好的我不怕。吳慧如沒走幾分鍾，林英家裏的電話又響起來了。正在織羊毛衫的鄭美榮放下手裏的活兒。她拿起話筒又喂喂喂了一陣，話筒裏寂靜無聲，隻聽到自己的聲音。鄭美榮心裏嘀咕道：誰這樣子，打兩次都不做聲。剛坐下，拿起羊毛針準備繼續，電話又響了。鄭美榮拿起話筒，這次她不講話，對方也不講話，這樣兩邊互不出聲，十幾秒後，鄭美榮放回話筒。這樣接二連三的無聲來電，讓她很納悶。這可是搬進新房以來從沒有發生過的事。

林英好像明白什麽，她把電話線插頭拔掉。

林英關上臥室的門，也不開燈，讓上弦月的微茫灑進窗內。她靠在沙發上，靜靜地凝視一彎明月。心想：人生和世道，如果也像月亮這樣靜美那有多好。隻歎如今社會，道德滑坡文明倒退，人心浮躁急功近利，世態炎涼人情淡漠。更別提誠摯友誼純潔愛情了。想找一個心儀膜拜品德優秀的人生伴侶真是太難了！吳慧如相了十幾個男人，各行各業的都有，卻一個滿意的都沒有，遑論如意郎君？

想想自己，自從遇見林英男，一顆心就被林英男塞得滿滿的再也沒有縫隙。原以為純潔的愛情會一帆風順。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方瑩強勢攻入。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一時糊塗被陳仕敏迷昏帶進酒店，發生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沒有被陳仕敏暗算，她和林英男的愛情現在可能已經修成正果了。快五年了，這麽久以來，林英男從不主動碰她。如果說剛開始時是因為還未熟悉不敢碰她；那麽熟悉了以後不碰她就是問題了。她心裏很明白林英男忌諱那次被迷昏帶去酒店的事，也知道林英男有處女情結，非處女不攜手入洞房。她不知道如何向林英男澄清事實。她覺得難以啟齒，覺得會越描越黑。她更不知用什麽辦法能解開林英男的心結。

她閉上眼睛，兩顆晶瑩的淚珠滑出眼眶，流在她美麗的臉上。她累了，身心俱疲了。悲傷中，她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她看見自己去參加陳小嬌的婚禮，始料不及的是，那新郎竟然是林英男。一瞬間，她的天踏了。她控製不住自己，她衝過去，抓住林英男，向他責問：‘你愛她嗎？你不是說結婚要以愛情為基礎？你不再愛我了嗎？什麽？什麽？你說什麽？她是黃花閨女我不是？我也是啊！林英男。我還是一塊聖潔的璞玉。什麽？陳仕敏？陳仕敏並沒有得逞，你可以去思明公安分局查看案底記錄。林英男，你對我的誤解太深了啊！我根本就沒有失去貞操，我還是潔淨如玉的黃花閨女啊!林英男，你別離開、、、、、、

嗚嗚嗚，林英哭得非常的傷心。

她被猛烈的敲門聲驚醒，聽見她媽媽不安的聲音，趕緊去開了門。鄭美榮進來問：“你做夢了吧？聲音好大，我在廳裏都聽得見”。

林英還在迷糊，她說：“媽，別擔心，是做了個噩夢”
“來，英兒，吃個蘋果。醒了就陪媽媽聊幾句，讓噩夢跑得遠遠的”
林英接過蘋果咬了一口，冰涼清甜的蘋果汁溢滿口腔。她精神好多了。
等林英細嚼慢咽了幾口，鄭美榮道：“英兒，媽跟你說件事。”
“嗯？”
“媽單位同事古阿姨，她親戚的兒子在建設銀行上班。年齡大你兩歲，人長得不錯，斯文老實，還沒有對象。父母親開藥店，房和車都買了，條件蠻好。古阿姨說，下個禮拜天有時間的話，她可以幫你安排見見麵。”
“不啦！媽！我沒時間，有時間也不會去！”
“英兒，媽跟你說，我們做女人的，一生總要嫁人。結婚生子，相夫教子，是女人必經的人生路。你不要嫌媽媽囉嗦，女人當然可以自立不靠男人，但選個自己滿意的男人嫁了，過平常安定的生活，走好女人的路，盡女人應盡的職責，是天經地義的呀！人類幾千年繁衍延續都是如此。”
“媽，大道理我懂，也別安排相親。你還怕你女兒我，嫁不出去嗎？”說完歪著腦袋，做了個調皮的賣萌動作。
“臭丫頭!你已經二十四了你知道嗎？青春易失，一晃幾年過去，你青春不再，再想嫁，就晚了！”
“媽！我找到我的另一半了！”
“什麽另一半另一半的，講話文文鄒鄒。對象，是對象。你找到對象了？”
“嗯！我談戀愛了！我談很久了。”
“真的？！”鄭美榮的手指被編織羊毛衫的竹針紮了一下。
“是的，媽。”
“臭丫頭！談多久了？”
“從大學時就開始，五年多了”
“五年多了？難怪前幾次相親你都拒絕，”
“我心裏隻有他，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他是哪裏的？做什麽的？”
“福清，跟我在一個單位。”
“他家的情況你了解嗎？經濟條件好嗎？”
“他跟他媽媽在一起。他爸爸在加拿大定居。房子兩套車也有。”
“聽起來蠻好的，都五年多了才告訴我。這丫頭！讓媽媽白操心這麽久。早知道就不要操這份心了。對了，什麽時候帶回來給爸媽看看？”
“嗯！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