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明:本篇小說曾在國內某文學網站發表數章,亦曾被其它網站竊取轉載。因意外遭遇文字控製,章中字句被肆意挖空,文章變得千瘡百孔,難以暢讀;最不堪忍受的是某些正常描繪的精彩章節竟被蠻橫封鎖,不讓作品跟讀者見麵。文學作品的誕生殊非易事,豈能眼睜睜看著作品被封?!今決定將作品移轉海外的文學城,冀有一方自由發表的天地,讓作品活下去。
作者:海韻一
百字簡介:旅美學者,詩人,書畫家。故鄉福清,六歲始詩詞書畫學習,各類作品屢有獲獎,詩書作品被多個博物館收藏。被聘為世界各地多處詩詞書畫組織名譽顧問或名譽社、院長。喜交詩詞書畫之友,唯處真善美正之人。
故事簡介:主人公林英男是個喜歡寫詩的青年,他追求純潔美好的愛情;遺憾的是,他有處女情結,非常在乎女性的貞操。他懷疑他的初戀女生已非處子,由此煩惱痛苦。在義妹陳小嬌的幫助下,他的愛情終得順利成長。但世事難料,以貞潔為美好的他,卻在赴美探親時稀裏糊塗、陰差陽錯地失去貞潔。並在多名摯愛他的外國女子的感情糾葛中分身乏術,身心俱疲。最讓人跌破眼鏡的是:三年後,年輕的日本女子山中英子帶著三個調皮可愛的三胞胎男童前來中國尋認生身父親、、、、、、故事跌宕起伏,蕩氣回腸。欲知細節,請進入作者描繪的情天恨海,感受奇妙的人生複雜的社會。
引子
什麽樣的男女之情銘心刻骨,一生一世如初見?
什麽樣的家庭組合和諧穩定,白頭偕老有始終?
關關雎鳩,君子尋愛之路崎嶇曲折甘苦莫名終無悔;
漫漫歲月,情人婚姻歸宿旦晴暮雨風霜有意試真心。
若說一切皆為前世因,前世經曆了什麽版本的故事?
若說終嚐今生果,今生又將歌泣著怎樣悲喜的結局?
欲知故事裏男女主人公如何顛簸在離奇曲折的愛情之路,請隨作者進入情天恨海,見證和品味複雜的社會奇妙的人生。
(第一回)憶相親打翻五味瓶
臨現實絞斷九回腸
獨生子女時代,人丁稀有。剛跨出校門走上社會的年輕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來自父母催婚的壓力。即使是科學技術一日千裏發展的今天,在那些三、四線城市以及偏遠山區農村,傳宗接代延續煙火的俗念,仍為大多民眾的人生主導思想。那些抱孫心切,把兒孫繞膝視為天倫之樂的祖父輩,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軟硬兼施,成就兒女婚姻,冀其添枝散葉了卻人生夙願。
今年二十三歲的林英男也未能幸免,從大學畢業出來一年半不到,就被愛子如命的母親安排了十八次的相親。按簡單的四則運算,平均每月相親一次。真可謂煩不勝煩,有苦難言。
林英男也想過換掉手機號或暫時離開他母親一段時間以求清淨,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做不到。從小他與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含辛茹苦,在那艱難的歲月裏,省吃儉用把他培養成人直至大學畢業。可以說,沒有母親就沒有他的今天,母親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他有父親嗎?有。但父親對他來說隻是夢寐般的存在,沒有實質上的影響,雖有若無。父親在他還沒出生時就去了國外,整個兒童少年時期都沒有見過父親的影子。直到他念初三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他父親,那時他父親得到了加拿大的身份,回家探親。由於從來沒有喊過爸爸,那天他麵對陌生爸爸,使盡吃奶的力都擠不出爸爸兩個字。在林英男的成長過程中已經習慣了母子相依為命的生活。父親與他,已經居遠自疏了。
今天是周末。每到周末,下班之前,林英男的母親準會打電話來叫他早點回家。其實即使他母親不打電話他也會回家。他家在福清,離他上班的廈門不過近兩百公裏,高鐵快車一個小時的路程。這不,俗話說,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林英男是想到曹操,曹操電話就打來了。他的手機準時震動起來。看到辦公室裏還有客戶未走,便拿起手機到外麵走廊去了。
“男兒,媽媽今晚為你做你最愛吃的雜燴湯,早點回來哦!”聽到媽媽愛憐的聲音,林英男的心裏湧上暖流。媽媽以他為命;同樣,林英男愛媽媽,以母親為天。
他回到辦公室,禮送了客戶,關掉電腦,收拾文案,一切按部就班。他乘坐五點三十五分廈門發福州的快車,七點前就可以坐在家裏的飯桌前,舒服地享受母親的拿手好菜。
離開辦公室,林英男快速走向電梯。後麵嗒嗒嗒響起快節奏高跟鞋敲地的音響,女同事林英追了上來:“林英男,等等,我今晚也回去”。林英家在福州,福清的下一站。林英也是廈美大學出身,比林英男早一屆。看到林英氣喘籲籲趕上來,林英男順手接過她手提的一大包東西:“早知道,票就可以買一起”“沒事,等下跟人換座吧!”林英男不是第一次與林英同車回家度周末,知道這個孝女又為父母親買東西,吃的用的,大包小包,搞得像長途旅遊歸來似的。
周末這趟發省城的快車總是人滿為患,還好遇到好說話的乘客讓林英男換了座位。林英看著身材高挑的林英男把她的一大包東西輕而易舉的放在行李架上,一張嬌媚的小臉自然舒展鮮花般綻放。在別人的眼光裏,她倆是幸福的情侶,男俊女嬌,珠聯璧合,天造地設。
林英男扯下領帶,脫掉西裝掛在窗邊的衣帽鉤上。坐在窗邊的林英微閉明眸,她聞到了林英男散發出的體香,那是一種她無法抵禦的青春男性體香。她珍惜這樣的時刻,珍惜這種她喜歡的味道熏得她沉沉欲醉的時刻。
電車悄無聲息地滑出車站。林英男靜靜地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樓房街景,若有所思的樣子。林英猜想林英男又在醞釀詩句了,她知道林英男愛詩寫詩,才華橫溢。隻要得閑,心思都在推敲詩句。林英男大學期間就在各種報刊發表過不少詩歌作品,粉絲遍布全國各地,恃才傲物,特立獨行。他像一個閃耀刺眼的發光體,隻宜遠觀而無法靠近。他的扣扣空間日有佳作,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一景一物,都被他賦上詩的靈魂,閃爍詩的光芒。
林英仰慕他的俊美,欣賞他的才華。她在心中默誦昨日他在夏美晚報上發表的新詩:
《帶你遨遊》
帶你上巍巍高山/目光所及/都是我們的世界。//帶你下茫茫大海/心懷所納/都是純情的青春。//帶你醉春暖花開/背山麵水的小屋/演繹伊甸園的精彩。//帶你入紅葉青山夕陽古道/看季節把一切都催熟/而我們猶如初見仍是初心。//帶你徜徉白雪飄飄/在世界都蟄伏的時期/我們心照不宣/一起等待看到春天的激動。//嗬!我的愛!我要攜你奔向遠方穿過歲月/采集愛的精品/編輯一串串至善至美的---詩。
林英喜歡讀林英男的詩作,感受到其詩作的音韻美,意境美,盡抒胸臆又含蓄深沉,讓她無限向往,那是純美的精神享受。在這物欲橫流金錢至上的社會,能遇上這樣世人皆醉我獨醒,滿城銅臭我清香的人,純屬上天所賜,可遇而不可求。
在林英男認識的女生中,林英與林英男走的最近,兩人同鄉同校同事,又一起被公司派到日本學習日語,無形中好像有一根線總把他們連在一起。
林英輕觸一下沉思中的林英男胳膊,用日語問道:“哈呀喜桑(日語諧音,小林)如此聚精會神,在思考什麽嗎?”“嗯!”林英男嗯一聲後接著說:“今晚又得麵臨相親的煩心事。唉!我媽現在日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緊鑼密鼓不厭其煩為我物色對象”
“哦!她跟你說又要看對象呢!”林英口氣裏透出絲絲惆悵。
“我媽沒有說白,但一聽說她今晚要煮我最愛吃的雜燴湯,我就知道了”
“哦!這樣啊!不過,男大當婚,你媽也是為你著想啊!”林英言不由衷。
“問題是,她不知道我心裏怎麽想,就想亂點鴛鴦譜,央三托四不遺餘力為我張羅對象”
“哈呀喜桑(日語,林桑)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林英欲擒故縱。
“哦?”林英男側頭看林英。
林英迎著林英男的目光,聲如鶯囀,吐氣如蘭:“一要聖潔的愛情,二要純潔的心靈,三要美若淩波仙子,四要。。。。。”
“瞧多麻袋(日語諧音,意為等等)“林英還沒說完林英男就打斷她:“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啊!我好像沒告訴過你這些吧!?”
“你的嘴沒告訴我,但你的詩告訴了我,我咀嚼過你的每一首詩。詩是真情之流露,在字裏行間一顆心赤裸裸地在跳動”
“英子(林英的日本名),你總是深解我心!”
“不過,林桑,在現實中很難尋覓得到如此盡善盡美的佳偶喲!”
林英男盯著嬌美的林英,心內五味雜陳。他回想起五年前初遇林英的情景:那是他剛進廈美大學不久,一天放學後,林英來宿舍找他,問他是不是福州地區人,動員他加入福州地區同窗會。林英男驚訝於林英的美,以他詩人的眼光看,那是一種超塵脫俗的美。而林英也被高大英俊的林英男震動芳心。韶光嘉年,心有靈犀,兩人互相心儀。當時林英男不僅答應加入同窗會,還對林英說:"我從小學就開始練少林武功,如果不嫌棄我三腳貓功夫,我就當你的護花使者。“林英撲哧一笑,很高興地說:“好啊好啊!說定了啊!不許反悔哦!”
遺憾的是,人的願望與現實多是相悖的。林英男並沒有護好花朵。那是在林英畢業的那一年,林英生日,追了林英近四年都沒有進展的同係陳仕敏,謊稱幾位同學還有學生會的幾位幹部要一起為林英過一次生日。陳仕敏北京人,五短身材,相貌平平。俗話說矮人有計。未料人心險惡,單純有餘的林英從來都沒有單獨與其他男生約會過,但這次有那麽多同學還有學生會的幹部為她賀誕,她放鬆了戒心,欣然答應赴約,她去找林英男找了半天沒找到,看看時間到了,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林英到了鷺島賓館一樓的飯店,見隻有陳仕敏一人,疑問,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陳仕敏說都在路上馬上到,叫林英先喝些果汁,林英有戒心,不喝果汁,隻開了一瓶礦泉水,誰知隻抿了一小口就不知天南地北了。
林英醒來的時候,是在廈門市醫院急救室裏。兩位警察見林英醒了便過來做筆錄。原來林英被陳仕敏迷藥迷昏過去,陳仕敏去開房被工作人員懷疑。等陳仕敏背著林英到了房間,警察也到了,陳仕敏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
林英天性善良,見自己未遭毒手,便息事寧人。但是,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翌日,林英被陳仕敏帶去開房的事在校園裏不脛而走。林英一直保持的美麗清純形象轟然倒塌。喜歡八卦的無聊之徒加油添醋,說校花不再清純,殘花一朵了。
林英男聽此噩耗,五雷轟頂,心掉到冰窟裏去了,憤怒升到頭頂。他找到林英,林英無言垂淚,梨花暴雨。一向文質彬彬言語文雅的林英男,咬牙切齒崩出一句:TMD!
他把五短身材滿臉猥瑣的陳仕敏半拽半提溜到操場邊的防風林中,拳打腳踢,毫不解恨。直打得陳仕敏喊爹叫娘死去活來。
那一段時間林英很低沉,林英男忍著心痛默默陪她。而不甘就此罷休的陳仕敏放出惡言,說林英男在收拾殘花敗蕾。林英男聽到如此惡毒的言語,痛苦不堪,他感到世界的顏色都變了,人生灰暗陰沉。他悲傷沮喪,心裏滴血。
好幾次,林英男想把陳仕敏殺死的心都有。想想自己習武多年,身懷少林武功。護花之諾,終成虛言。頭上還頂著”金齒英雄“的桂冠,連自己心儀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林英男至今沉浸在自責之中,雖然是林英自己的過失,但林英男卻自覺有愧。
電車在急速滑行,林英男從林英的臉上收回視線,轉向窗外,心中充滿惆悵。他覺得自己愧對“金齒英雄”的稱號,那是廈美大學的同窗私下裏給他的愛稱。同時他想起了方瑩。
說來這“金齒英雄”名稱的來曆頗具偶然與傳奇。進入廈美大學不久,林英男獨自閑遊南普陀。南普陀是聞名遐邇的佛門名刹,香火鼎盛,傳經渡人,善緣廣聚。林英男受母親的影響,對佛學頗感興趣,他遊寺廟,一般不拘形式,主要欣賞建築品味對聯觀摩書法。有一幅對聯說的好,上聯是:得失應淡然,心中自無掛礙
下聯是:言行須謹慎,頭上總有神明
淺顯易懂又深含哲理,醒世警人,醍醐灌頂,平仄詞性對得十分工整,非行家裏手不能得。林英男默記於心,又暗讚書法用墨飽滿端莊勁道氣韻生動,心想不愧名刹勝境,蘊含文化淵源深廣,可謂不虛此行。
遊至放生池,靜觀彩鯉浮遊穿梭。正遐思間,忽聞一女子大聲斥問:“你們一直跟著我幹什麽?!”“嘻嘻!幹什麽?天氣這麽好,陪靚妹逛逛。”一個尖嘴猴腮滿臉胡須挺著西瓜肚的矮男人厚顏無恥道。
"我不認識你們,請自重!"女子語氣嚴正。
“嘻嘻!靚妹板著臉都超好看,老子正要物色一個年輕貌美有文化的美眉當我的壓寨夫人,靚妹沉魚落雁美賽嫦娥,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嘿嘿嘿嘿!”猥瑣男嘴角流涎。
“流氓!滾開!”女生大聲嗬斥。
“嘻嘻!,不要這樣嘛!我現在客氣禮請。美眉廈美大學的吧!讀書人聰明識相,你看我的這些手下,人稱八大金剛,我一聲令下,馬上打暈你,抬到五老峰別墅”猥瑣男開始威脅。
女生見情況危險嚴峻,心裏慌張,但仍保持口氣嚴正:“再耍流氓,我要報警了!”
“嘻嘻!報警?省省吧靚妹,這裏的公安局黃局長是我的哥們,武警丁政委是我拜把子兄弟,老子要槍有槍要人有人,在廈門誰不知道我猴仔頭?”猥瑣男繼續威脅。
女生無法脫身,情勢十分危急。幾個流氓開始動手動腳了。幾個路過遊客不想惹事,邊走邊回頭避得遠遠。
林英男一手撐住石頭欄杆,縱身躍過矮牆,瞬間出現在這夥人麵前,他凜然喝道:“在黨領到下的和諧社會,你們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團夥欺負一個女生,趕快放開!免我動武“
“嘿嘿!哪裏冒出個二楞貨,敢壞老子好事!不要命了是不是?”自稱猴仔哥的猥瑣男惡狠狠說道。
“我再次警告你們不要亂來!我是廈大林英男,有種衝我來,放開她!”林英男亮出身份。
“媽的!學生仔也敢來攪局,收拾他!”猴仔頭一聲令下,八大金剛同時亮出鋼管。
林英男練武十幾年尚未實戰過,今天剛好可以試試身手,遂用少林空手入白刃的技藝從容應戰。第一金剛一招劈來,林英男隻移動身子讓對手撲空,迅速一掌正劈對手肩胛,出手之快,勁道之猛,歎為觀止。忽聽一聲慘叫,對手鋼管飛脫,手臂脫臼,臥地哀嚎。
餘下七大金剛見狀,蜂擁而上,將林英男圍在中間,七根鋼管同時劈向林英男頭部。女聲啊的一聲驚叫,雙手掩住眼睛。說時遲那時快,林英男就地一蹲,雙手撐地,右腳飛輪似的猛掃一圈,痛聲群起,七大金剛瞬間被掃倒了四個。林英男躍起,左手檔前,右手護腦,標準的少林防禦架勢,整個人英氣勃發。周圍遠觀的人暗暗喝彩。
為首的猴仔頭見落下風,大勢已去。突然用匕首抵住女生脖頸,林英男見狀,還未等猴仔頭發話,就飛起一腳踢掉猴仔頭手中的匕首。緊接著一拳朝猴仔頭頭上劈頭蓋腦而下,猴仔頭後避,鬆開了抓住女生的手,林英男迅速抓起女生的手,把她拉開,這時三根鋼管同時而至,林英男為護女生,避開了兩根,卻被一根鋼管觸及下唇,頓時鮮血直噴。受傷的林英男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大吼一聲,把那個打中他的流氓一拳打昏。另外兩個慌忙護著猴仔頭,伺機逃跑。正在這時,警笛高鳴,多部警車飛馳而至,迅捷下來十幾個警察,張開天羅地網。猴仔頭撒腿就跑,被林英男趕上擊昏,倒地就擒。廈門市最大的流氓團夥被捉拿歸案。
林英男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被廈門市媒界,夏美大學作為正能量廣泛宣傳,一時來自各部門的獎勵紛至遝來。夏美大學特獎三千元現金為林英男補金牙齒。因此,林英男被譽為“金齒英雄”享譽校園。但林英男並沒有補金牙齒,他補了一顆跟其他牙齒同樣顏色的瓷牙。
被歹徒打落的那一顆牙齒被那女生保管著,她要把它做為珍貴的特殊的紀念物品。這女生就是方瑩,林英男同屆女生。
漂亮而矜持,具有大家閨秀氣質的方瑩一發不可收地愛上林英男,她家境富有,父親是武漢市房地產大佬,手上有花不完的錢。但她低調,專心學習。林英男漸漸地也喜歡上方瑩,一時他的感情在林英和方瑩之間徘徊。
天有不測風雲,方瑩的父親方剛和母親溫婉珍忽然飛臨。顯然他們知道了方瑩遇險和林英男的事。
方瑩的父親方剛,武漢市排名第一房地產大佬,1995年福布斯中國排名前十名,資產十億,名響九州,威加海內。方剛並不看好林英男,也許是林英男長得太過英俊了。他注視著林英男半晌道:“我派人做了調查,你父親在加拿大,你母親撫養你長大,家境一般,你喜文善武,學習成績優秀,確實不一般。還有,你在跟一個叫林英的漂亮女生有接觸。但想要靠近我女兒,你還得掂量掂量。。。。。。”方剛品了一口咖啡,接著道:“想靠近我女兒的人太多,不乏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名家雅士大款土豪。你什麽都夠不上,想用這招英雄救美的苦肉計欺騙感情而獲得我女兒的芳心,在我看來還稚嫩了點。”方剛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林英男,冷冷道:”開個價吧!我要你離開我女兒遠點。”口氣不容置疑。
林英男完全沒有料到與方瑩父母的第一次見麵會是這個樣子,這樣居高臨下口氣輕蔑,也太不給人麵子了。性格孤傲的他,那受得了這般奚落。他回應道:“我鄭重聲明:一,我不知你們的底細。二,我是偶然碰上方瑩遇險的事,出於性格出手。我跟那一夥流氓不認識,那一夥流氓已經被嚴打判刑了。三,我喜歡方瑩是在認識後對她品性的了解。四,我不會要你的錢,雖然我家境不富,但也不窮。五,我與方瑩的正常交往是我們人生的權利,是受法律保護的。”
說完這些,林英男拂袖而去。見父親不待見林英男,出語不敬。方瑩早已淚流滿麵,見林英男生氣離去,哭喊:“林英男,一定要等我!今生來世都要等我!”林英男停了一下,淚水滑落臉頰。
方瑩被方剛帶回武漢。自此天各一方。
林英在對待方瑩的事情上,表現出極大的度量。她的美貌依然光彩,她柔軟的心依舊善良。受傷的林英男在她寬大的港灣裏漸漸平靜。
不久,林英男收到方瑩從上海寄來的信。
英男,見信好!
給你寫了好多封信都無法寄出,我被看管很嚴。這封信是我去上海簽證時找機會發出的。我被我爸安排去美國留學,機票定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十點上海飛洛杉磯。我十一月二十七日會到上海,住錦江飯店。
英男,自從那天起,我心裏認定,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父親把我們拆開。但我的心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這一去美國,要等到完成學業才能回國,我父親已經為我在美國安排好了一切,連我母親都跟我過去照顧我。看來我們要長久分別了!
英男,你在十一月二十七日能來上海好嗎?!我要把我最聖潔的東西給你,跟你做個永恒的約定,一生一世不許反悔!隻有這樣我才安心去美國留學。你來吧!一定哦!
我將在上海等你!
你的方瑩匆匆。
1996年十一月八號於上海。
信雖短,看得林英男心潮起伏。不!他在心裏道:神聖得第一次一定要在洞房花燭夜。他決定去上海送她,但他也決定不行苟且之事。在他看來第一次行房不在洞房裏都是苟且不端。
世上的許多事,計劃是沒有變化快的。到了十一月二十五日,林英男即將動身去上海。林英突然發燒,校醫建議立即送大醫院。林英男照顧林英,徹夜未眠,三天三夜,林英總算病情好轉,但去上海的事誤過了。
林英痊愈出院後,看到鬱鬱寡歡的林英男,用書信的方式給了林英男無限的慰籍。這位美麗善良的女孩以她寬廣的胸懷包容林英男的點點滴滴。可謂無微不至。有機會,林英就教林英男講福州話。福州與福清隻隔六十公裏,卻各有方言。福州方言腔調柔軟,福清方言多去聲,腔調稍硬。林英男聰明,加上喜歡閩劇,小時候就學會閩劇唱腔,他很快就會講一口流利的福州話了。此後,林英和林英男自然而然都是用福州話交流,本來半個老鄉,現在好像真正的老鄉了。
林英愛上林英男,是在林英男剛進廈大不久,林英組織福州地區同窗會時去找他,他說要當林英的護花使者。五年了,林英男一直遵守若言充當護花使者的角色,但就是不即不離,從不越雷池一步。林英心裏知道,愛詩的林英男追尋著純美愛情,在乎女人貞操,自己不幸掉進陳仕敏肮髒陷進,雖然並未失貞,但被陳仕敏下迷藥帶到酒店,這一點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知道,林英男心裏過不去這個坎。
林英有耐心,她等待時間慢慢撫平自己心靈的創傷,撫平林英男心中的那個坎;等待林英男心中愛的鬆樹經風曆雨後更加茁壯成長,直至長成撐天大樹。
她不斷創造與林英男在一起的機會。在林英男畢業前夕,當林英男麵臨留校任教或走向社會的選擇時,林英極力說服林英男,她認為留校任教並非聰明之選,因為在原來的老師麵前永遠都是學生,哪怕學術成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原來的老師。即使轉行做政工工作,性格過於率直是很難開展工作的,那怕有校長看好他撐他的腰。她硬是把林英男拉進自己就職的公司,把麵臨將要走進社會淹沒於人海的林英男拉到自己的身邊。
林英男進公司不久就和林英一起被派到日本短期培訓日語口語。因為公司主營日貨客戶多是日人。那是怎樣幸福的三個月啊!雖然沒有耳鬢廝磨,但林英感到日日都像泡在蜜水裏。
培訓的地點是日本中部名古屋市。林英和林英男上午進修日語會話,下午戶外自由活動便一起遊覽名古屋所有的名勝古跡。那時山崎川櫻花盛開。沿著川邊,櫻花樹連綿一片像粉紅色的雲朵浮在空中。春風熏得人欲醉,櫻花豔麗無比,林英美若天仙。整個畫麵隻用一個字形容的話,那就是:美!
櫻花樹下,日本人鋪上布帛擺上清酒壽司東洋點心,女人身穿和服腳著木屐,和著音樂翩翩起舞。走在這樣醉人的櫻花樹下,高興得忘乎所以的林英情不自禁地把手勾在林英男的手臂彎裏,林英男並沒有甩開林英的手,一路默默讓林英勾著,所到之處,陶醉在花樹下的賞花人紛紛回頭,林英幸福得難以言表。林英男詩性勃發,當即作了一首櫻花詩:
《花見所思》
櫻花怒綻望無邊,
暖日春風人欲眠。
靜美豐姿誰不羨,
熙熙遊屐盡留連。
。。。。。。
往事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林英男突然用惆悵的語氣說:“英子,我真不理解我媽,明明我不想這麽早結婚,硬是不厭其煩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她也才四十歲,正是輕鬆自在可以逍遙過日子的時段,急著當奶奶幹什麽?!叫我跟不認識的異性相親,讓我跟不愛的人結婚,這絕無可能,想想都可怕!”
林英回道:“哈呀喜(林的日語諧音),我理解你,也理解你媽。唉!同病相憐,我可是能推則推,推掉一次省心一次”
兩人在別人麵前聊天的時候都是用日語,這是他們的專利。
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快,車廂的電子熒光屏上通知福清站馬上就要到了。林英男起身,取下行李架上的東西放在自己座位上,吩咐林英別忘了。他穿好西裝,把領帶塞到手提包裏,跟林英說聲拜拜下車走了。
林英透過車窗玻璃,望著林英男英俊的身材在蜂擁的人群中鶴立雞群般突出醒目。電車立即超過走路的林英男,林英回頭望著,直到動車出了車站。什麽時候才能一起下車一起回家啊!
林英這樣想著。
林英男走出動車站。萬家燈火人聲鼎沸的著名僑鄉----福清,便以他熟悉的繁華景象擁抱了他。他上了輛的士,融入霓虹閃爍車水馬龍的夜幕中。
林英男是個孝子,風雨無阻,每周末都會回家陪伴孤單的母親。從小到大相濡以沫耳聞目睹,他知道母親真不容易。
林英男的母親林芳十七歲就跟了大她六歲的同村林建俊。林建俊是那種不會讀書又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的農村青年人,吃不了種田的苦,就去做生意。結果是錢沒賺到,學會了社會上歪風邪氣,長頭發喇叭褲,斜叼香煙盡耍酷。林英混到初中畢業,回到村裏。每日看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母兄姐,一顆心早已飛到外麵精彩的世界去了。林英每天往城裏跑。塗脂抹粉,高跟鞋黑眼鏡,臍下三寸牛仔短褲,臍上三寸吊帶短衫。兩人不在村裏相識,卻在酒店邂逅。物以類聚人有群分,兩人一見鍾情如膠似漆。每當兩人相擁著回到村裏,保守的老人會朝兩人的背影吐口水。那是七十年代末。林建俊垂地的白色長喇叭褲掃過村中的石板街道,來回走幾趟,灰塵皆無,樹葉飛到溝裏。村委會根本就不必派人清潔打掃。林芳的高跟鞋敲打節奏鼓般地快速打過村中石道,讓年輕人心髒跳的太快難受喘氣,給老年人送來一道靚麗的風景,看得老花眼都明亮起來。村裏人諷曰:歹男騷女,最佳伴侶。
其實,林芳愛美,審美又太前衛,性格又倔強,本質上並非墮落女孩。父母親越是反對她越要我行我素。跟林建俊的交往,家裏人極力反對,甚至斷絕關係。林建俊的父母也拚命反對,兒子本來就是扶不起的豆腐,再加上不會做家隻會花錢的花俏女,兩人結婚隻會敗家不會興家。兩家互相看輕,勢同水火。而林芳跟林建俊就像石頭下麵的草,壓力越大長得越壯,不但愛的越緊,還添枝散葉,愛的結晶都不期而至
林芳跟林建俊經受著少有的人生困境,雙方父母都不管。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成了一對被人唾棄的野鴛鴦,幾乎被趕盡殺絕。不得已,他們到城裏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艱難度日。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林建俊悄無聲息地跟上偷渡船,鋌而走險去了。偷渡船在茫茫大海上漂了一個多月,當偷偷登陸進入加拿大國境,林建俊瘦得皮包骨隻剩下半條命了。
消息傳回來,林芳既驚又喜,驚的是,偷渡是拿命去博的事情,不到走投無路時決不會拿命開玩笑;喜的是吉人自有天相,蒼天有眼,終於到達,人生又有奔頭。倔強的她,懷孕八個月還去打工,堅持生下孩子,一個人撫養帶大林英男。直到十二年後,林建俊從加拿大回來。
林英男清楚的記得,他父親回來的那天,彩霞滿天。他母親苦盡甘來喜極而泣。十二年了,這艱苦而漫長的十二年啊!把一個如花似玉的青春女子變成三十歲的成熟少婦了。他母親又是哭又是笑,把個無所適從的林英男涼在一邊了。
林英男怏怏不樂地走出家門,在花園裏毫無目的地瞎逛,直到夜幕降臨才無精打采地回來,他悵然若失,感覺媽媽好像不要他了。
他猶猶豫豫的推開家門,臥室的門緊關著,裏麵突然傳出他母親尖銳刺耳聲嘶力竭的叫聲,並伴隨著劈劈啪啪的打鬥聲。爸媽吵架了?林英男心提到嗓子眼,他貼在門板,聽到他母親憤怒的聲音:“林建俊!你是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為了你,我跟父母決裂,一個人帶大兒子。你倒好,不聲不吭的一拍屁股就走,把我扔下不管,你知道我孤苦一人,兩方父母都不理我,你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啦!林建俊,我從十八歲等到三十歲,等到今天你告訴我你又跟別的女人了!你不要說你在國外的艱辛,我不艱辛嗎?!我一邊上班一邊拉扯大孩子,這十二年我容易嗎?”接著又是砰砰當當一陣響。十二歲的林英男驚恐極了。他用力推門,門關的死死的,大聲喊媽媽,媽媽也不應。他想起報警求救。警察踹開門,探明是夫妻間吵架,教訓幾句便扔下不管,離去時還直搖頭:“清官也難斷夫妻間的冤情孽債”。
林英男看到披頭散發的媽媽坐在床邊,爸爸滿臉紅腫嘴角流血跪在地上。那一刻,林英男五味雜陳,不知所措。林英男的媽媽把他推出房間,說爸媽的事小孩不懂到外麵去。走到門口的林英男回頭看到他爸爸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心裏又恨又可憐。
林英男擔心他母親,又貼在門板聽。他聽到他媽媽壓低聲調,嘶啞地說:“我不會去加拿大了,哪怕有綠卡身份。你每年至少回來一次,不能讓英男沒有父親。。。。。”
林英男的父親在家住了兩個禮拜又回加拿大去了。林英男與母親又恢複原樣,過著母子相依為命的平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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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男坐在的士裏思緒連篇,心裏真的像打翻了五味瓶。的士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融僑小區,這是一處高檔小區,環境優雅,住在這裏的多是海外華僑的家屬。他下了車,看時間早了十幾分鍾。就在小區周邊溜達一會,他不想馬上回去麵對他第十九次的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