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的一席話,使吳桐的情緒,產生了強烈波動。她癡癡地望著丁香花,回憶著自己這些年的婚姻生活。是的,她結婚以來,從未體會過,李姐說的,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在夫妻生活中,她隻滿足於,那種相濡以沫的親情。每次田野回來,駕著車領他們娘倆,去公園玩,去商店購物,去飯店吃飯,一家人親親熱熱,和和睦睦,她就很知足了,她以為夫妻就是這樣子。
在X生活中,她更多的,是盡妻子的義務,對丈夫從來沒有過渴求。每次,他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的欲望一來,就要馬上行房。他不能前戲,因為他把持不住自己。
所以往往是,吳桐還沒有進入狀態,他就進去了。到吳桐開始有些感覺,他已經一瀉千裏,繳槍投降了。看著吳桐絕望的眼神,他隻好說對不起。
這種對不起,一持續就是14年。最初的幾年裏,單純不諳世事的吳桐,還以為男人就是這樣。直到後來,聽姐妹們聊天,她才知道,這是一種叫“早泄”的病,是可以醫治的。
與吳桐不同的是,田野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並且暗地裏一直在治。但就是治不好,而且一度弄得症狀更嚴重,連舉都舉不起來了。真所謂舊病未除,新病又添。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和調理,好了一些,但也是不舉的時候多,舉的時候少,而早泄卻“濤聲依舊”。
這件事,對英俊瀟灑,仕途一帆風順的田野來說,是最羞於啟齒的一件事。作為男人,他的自信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覺得,他虧欠吳桐的實在太多了。他自己不是真正的男人不說,卻還要讓吳桐,享受不到一個女人應有的幸福,真是太罪過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動吳桐,在物質上,最大限度的滿足吳桐,讓她覺得他好,是她可靠的依賴,從而不願、也不忍離開他。
若與吳桐調到一起,作為男人,作為丈夫,他怕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借口影響升遷,而不張羅調動。正好吳桐也不肯放棄專業來C市,因此他們取得了平衡,彼此誰也不怨誰。14年過去了,這種平衡一直沒有被打破。他們都習慣了兩地分居的生活,他甚至覺得,分居是維持他男性尊嚴的最好方法。
田野一個人在長春,又位居副廳的高位,明裏想投懷送抱,私下暗送秋波的美女真不少,但他都無動於衷。因此,得了一個不近女色的美名。其實,他並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男人,隻是他不敢輕舉妄動,怕暴露出自己火力不足的弱點,被人嘲笑。
吳桐熱愛教師這個職業,不僅是受父母都是教師的影響,還因為她天性喜歡自由。大學老師不坐班,隻在周一上午到教研室,開一次碰麵會。有課就去學校,隻要把課教好,就一好百好,這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由於她博覽群書,勤奮鑽研,備課充分,所以她的課,學生都愛聽。即使在教師中,口碑也很好。老師們都想不到,她這樣一位漂亮儒雅,獨自支撐家庭的女人,會把教學搞得這麽好。
吳桐對生活的態度,是傳統和保守的。因此,她也活得特別辛苦和壓抑。她很少參與,女同事之間,家長裏短的閑聊,怕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不好應答。看到別人夫妻出雙入對,她也羨慕,但自己的情況不能比,其中的無奈還不能對人說。然而,有一點卻是她無法回避的,那就是對性滿足的渴望。
婚後的性饑渴,是一件使她倍受煎熬,而又無法解決的事情。她知道田野一直在治療,可是效果卻不大。作為妻子,她不能再給他壓力。每次,做完愛,看到他麵帶愧色地說“對不起”,她都笑著說,“沒關係,以後會好的”。這時,她會馬上起床,到衛生間清洗,讓自己迅速從欲望中解脫出來,以免忍受那種不能釋放的折磨。
“為什麽不離婚哩?”有人曾這樣問過她。她無言以對。她覺得他們夫妻相敬如賓,感情很好,為這種事離婚,有點說不出口。也許,人們還會誤認她是**。何況,田野其他各方麵都很優秀,她很愛他,不想因此失去他。“也許這就是命,不讓她十全十美”她常這樣想。
可她是一個健康、正處生命旺季的、漂亮女人呀,在道義上她應該繼續忍受嗎?在生理上她能夠一直忍受嗎?孩子小時,成天忙於工作和家務,他沒有精力想。現在,孩子大了,與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忙慣了的她,突然有了許多空暇,使寂寞有了偷襲她的機會。加上現在的書報、電視,充滿了刺激,使她本想安靜的靈魂,經常不由自主地,產生本能反應,得不到安寧。
作為真實的人,她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作為社會人,她要守住道德的底線。身陷這組矛盾旋渦中的她,被撕扯得筋疲力盡,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直到有一天,一個網友在聊天中,給她出了一個主意,她才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