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寬敞的單人病房裏,病床上躺著Cathy的先生,依舊處於昏迷狀態。床頭的心率監測器裏顯示著清晰穩定的心跳脈動。Cathy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右手握著她的先生的手,左手托腮靠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先生蒼白的臉龐,回想著和Stanley的對話。
漸漸的,在她眼裏,她先生的臉龐變成了劉風的樣子,兩人坐在一家越南米粉店裏,劉風狼吞虎咽的吃著碗裏的米粉。Cathy微笑著坐在他對麵看著他。
劉風快吃完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她道:你怎麽不吃了?
Cathy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麵前的米粉,撇了撇嘴道:這家的味道一般,我也不是特別餓。
劉風笑了笑道:這種檔次不高的小飯店應該不適合你吧?
Cathy道:也不是啊,我經常和朋友吃越南餐的
劉風道:你老公也吃嗎?
Cathy道:他?從來不會。他隻在家裏,吃我親手做的飯菜。
劉風道:那你做的一定比飯店還好吃了,啥時候也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手藝啊?
Cathy道:好啊,有機會的。
劉風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希望不要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哈。
Cathy笑了笑沒有說話。
劉風又道:對了,你老公做啥的?
Cathy想了想狡黠的一笑道:他,什麽也不做,又什麽都做。平常主要參加一些社會活動。經常在北美和香港兩地飛來飛去。要麽就待在家裏看書。
劉風壞笑道:空中飛人啊?
Cathy白了他一眼道:少胡說。他可以算是個社會活動家吧。經常做一些慈善事業。
劉風道:不會是政客吧?
Cathy道:不是,不過他倒是比較關心這邊的政治。經常說華人要積極參政議政,這樣華人的聲音才會被主流社會聽到和關注。
劉風冷冷哼了一聲道:扯淡。在洋人眼裏,華人就是床底下的夜壺。用到華人的選票的時候,就捧到手上,用不到的時候就一腳踢到床底下。華人再怎麽參政也是在洋人畫好的圈子裏打轉,做跟屁蟲,給洋鬼子舔菊。
Cathy皺著眉道:你怎麽這樣講話。你也太偏激了。
劉風看出了Cathy的不悅,不再說話,繼續低頭吃他的米粉。
在回憶中的Cathy似乎又聞到了那股米粉的香味,但是那味道並不好聞,反而刺激的她一陣陣的反胃,一股酸水湧上她的喉間,她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衝進病房的衛生間裏,趴在洗手盆上幹嘔著,卻沒有吐出任何東西。Cathy擰開水龍頭,用雙手捧著水衝了衝臉,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不禁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
Cathy回到病床旁時,她先生的手微微一動,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