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冬天幾乎結束,而春天還在路上。
是夜,你幾乎是大步流星,目不轉睛地向我走來,背景是繁亂而嘈雜的人群,夢中你沒有言語,沉默地走到我的身邊,攬起我的腰身便深深地吻下去,我沒有拒絕,也沒有敷衍,總之是那一個帶有濃厚色情意味的親吻,很深入。微微的詫異--當然那是我夢醒之後的第一個感覺。我不記得那個親吻的味道,卻有一點心向往之。
那是一個彩色的夢,你穿著深藍色的衣服,眉目堅毅冷峻,甚至眼神也是帶有幾分冷清的,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姿態來到我身邊。
也許真的是春天來了,順道帶來了春情,春水,春夢,好似整個世界都在這個季節裏有些搖蕩。
你就站在那裏,要我,過程簡單而漫長,我們對峙著欲語還休,曖昧的氣味飄蕩在我們之間,欲望蓬勃地像是春天裏的野草,瘋長,而我們卻沉默地著看彼此。
窗外有小鳥鳴叫,清脆悅耳,我的春夢戛然而止,妙妙輕鼾在我身邊睡得正香,其實夜還是暗的,那隻喚醒我小鳥也許來自於夢中。
我羞於這樣無法啟齒的夢,同樣對你,我從未有過,從未見過夢中這樣一個男人,就那樣身材修長,優雅美好的站在我麵前,赤裸而聖潔。
性,在我觀念裏是美好而神聖的,當然條件是在愛情裏的性。
昨天我們談到了它,我喜歡美好的性,喜歡它帶來的生命力量。
很多年以來,我把美好的性都安放在我的幻想之中,我不屑去表達一些內心的向往,我一直刻意地維護著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我寧可為尊嚴而受苦也不願名譽有損。
我的內心和欲望常常構成了衝突,使得有些對他人來說很簡單的事情(性),在我這裏而變的複雜,有時候我輕信陌生人而有時候又對世界滿腹狐疑,總有過度的欲望,但又為了自己理想的純潔性,寧肯扼殺欲望,或者隱藏欲望。
如同你一樣,我深深理解你說的話,深深理解你蟄伏已久的那顆心,它蠢蠢欲動像一座欲望的火山,若一日的噴薄洶湧,那些滾燙的熔岩會是帶著怎樣的激情與灼熱。
我想象著我們會以怎樣的方式接近,怎樣地彼此溫柔以待,以及如何放置那些甜蜜細致的親吻,那些落英繽紛的戰事。有時候性愛是一首曲意婉轉的歌,而有時候也像一場宏大史詩般的戰爭。
哦,你看看我,已經開始預支我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