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的天涯〕張小嫻／Tony

《天涯的天涯》 文:張小嫻  誦:Tony 世上有哪個地方，是你常常懸念的？ 忙得天昏地暗的日子裏，你很想直奔那兒喘一口氣。 心靈枯竭的時刻，你會渴望逃到那個地方。 悲傷的時刻，你希望到那裏療傷。 快樂的時刻，你想到那裏吃喝玩樂。 在天涯的天涯，有這麽一個地方，常常在你心裏。 朋友說，她心裏懸念的是意大利北部的湖區。那裏有許多漂亮的和有特色的小鎮，遊人不多，沒那不勒斯那麽擁擠，很平靜，悠閑，蠻有格調。 年輕時在巴黎待過的朋友，懸念的是巴黎，正如海明威說：“假如你夠幸運在年輕時住過巴黎，那麽不管你身在何處，巴黎將永遠跟著你，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 有人懸念倫敦的湖區，甚至期望退休後可以長居那個地方。 在我曾經去過的所有天涯，我懸念的是日本。 有一年，一個人跑到東京，又去了伊豆半島。事隔多年，仍然懷念那時的一切：房間裏的海鮮料理，大海旁邊的溫泉，還有那時的自己。 我也想念下雪的北海道和那一席美味的蟹宴。記憶裏，甚至還留著登別溫泉裏硫磺的氣味。走不開的時候，越發思念那個遙遠的國度，用思念來慰籍自己。 你的天涯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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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時間沒有貼很短的音頻朗誦了，太短，似乎話還沒說完呢；當然，說沒說完，也不取決於話長話短。梁實秋在《沉默》裏描述了兩個人對坐，一句話也沒有，茶喝完了，告辭，走人。這也是一種風範，吾人能否有此種境界，另當別論。

天涯又在哪裏呢？我心念處，便是天涯了。一唱歌，故鄉情韻；一寫文章，故鄉情懷；可哪裏是故鄉呢？於遊子而言，哪裏又是天涯呢？朱國勇說，日久他鄉成故鄉。那些朝朝暮暮、點點滴滴累積起來，他鄉也便成了故鄉。

人嘛，總有心之所念，也許是一個地方，也許是那年的一段情懷，也許是飄過的一段往事；念之係之，心向往之，遺憾夾雜著夢想，想扔掉又割舍不下，那便是心之天涯了。巴黎也罷，北海道也罷，經過了，便有了感性認識；離別了，就有了理性認識；這又感性的，又理性的，就想起了高曉鬆的一段歌詞：總要有些隨風，有些入夢，有些長留在心中——這長留在心中的，就是心底那一小片天之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