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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簡媜/Bobo

(2022-09-18 19:50:33) 下一個



《空城》 文:簡媜  誦:Bobo

“你以為野獸出沒的山最險嗎?不,你記得,空山最險。”

空山之險,在於照見生命的孤獨:你歡愉,無人能懂你臉上歡愉的淚光;你冥坐而笑,無人看得到你正神遊於十裏芰荷中;你痛心垂淚,亦無人能解你的悲歌。

人與人接壤,能述說的僅是片麵辰光,一兩樁人情世故而已。能說的,都不是最深的孤獨。

如果,空山行旅,照見自己的獨吟,那麽,空城,又該怎麽去看它呢?

昔時繁榮,此時荒廢無人煙,是空城。

昔時人與我皆是懷夢少年,今日人猶有夢,我離夢而去,不能與之合夢了,再麵對昔人舊景,難道不是更荒涼的空城?

第一種空城,隻是在時間中沉寂,往昔的風流人物,綺豔野史因改朝更代而變成一段典故,在今人口耳之間傳誦。如果,時間夠友善,這城牆仍有機會複蘇,搬演另一出將帥相逢、英雄美人的戲。城會被修起來,用琉璃瓦鋪出它的華麗,也不乏鬼斧神工的巧匠,造出一座座舞榭歌樓,把絲竹管弦引進來,使華城再度發聲。人們擁戴繁華登基的魄力,與時間崩塌它的速度,是同等驚人的。則此城雖空,不長空。

第二種空城,是永遠空無的。雖然,舊人仍在,昔時城樓仍然完好,卻因為夢的遺失而無法成全。等待的人漫無止境地等著那人歸來,找回遺失的那樁夢的承諾,與之合符。而尋夢的人離開城門後,再也不敢回來;他自知那樁夢約已隨少年心境的消失而消失,雖然仍用舊名字、舊身世行走,卻已不是有夢的少年。他不知道用什麽言語對等待的人解釋空城?若對方盤問他:“當年,你能給我一個夢,就算那夢已經找不回了;難道,你現在不能給我另一個同樣的夢嗎?”

他要如何說明白:人,不可能給兩個人同一種夢;也不可能給同一個人兩種夢!

當時,春光少年,他與對方締夢時說過:“再不可能對別人說這話了!”雖然初夢已渺,無法在現實上開花結實;他流徙於江海中,曾有過機會,他人捧著夢要來與他交換,他終於不能再次允諾,基於對年少初夢的尊敬,與對那一位等待者的保護——既然,不能與你合夢,自不會與他人成全了。

桃花總是流成水,他在失夢的華光中風塵滿麵。

等待的人,會繼續等下去,基於對年少初夢的敬重。

流落的人,會繼續流落下去,基於對年少初夢的敬重。

空城,永遠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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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t 回複 悄悄話 諸葛亮用個“空城”嚇跑了生性多疑的司馬懿,司馬懿是不懼怕在城門外列兵布陣的蜀兵的,對於有形的敵人,戰氣正旺的司馬是胸中有杆稱的,可麵對空城,他就猶疑了、害怕了、膽怯了,這“空”,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陰謀、陷阱啊,這看似空,之中不知隱藏了多少魔爪,要把他司馬變成“撕馬”,哼,任你諸葛奸似鬼,老夫不吃你的洗腳水,撤了!所以這“空”,因了看不透,也就自有了它威懾的力量。

曾經看過兩個小混混在街邊“鬥狠”,你敢摸老子一下。老子就敢。你摸一下就打斷你的腿。老子就摸了。老子打斷了你的腿。老子又摸了。老子又打了你那一條腿。圍觀的人先還有點膽戰,真要打起來鬧出人命也不是好玩的,後來看雙方隻打嘴炮,空對空的少林武當,就起哄了,嗬,打,打!… 這兩位在一片哄叫聲中血也衝上了腦門;畢竟年輕,沒有老年人那種血管裏這堵那堵的毛病,衝上去的血很快回落,大概這兩個衝子哥也想了一想,我要是真打了他,是我嬴了,還是這些起哄的家夥們嬴了?算了,我們要真打得缺胳膊斷腿,這些狗日的們就開心了。這一想定,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叫罵,放下了揚起的手,來了一個向後轉,退場,停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這夥人在嗬嗬了幾聲後,熱鬧看不成了,也就噓噓的散了。天下就又平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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