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看電視劇可不可能把它的意義隻聚焦在一處:娛樂。
好萊塢大片得逮住幾個要素?懸念、節奏、炫酷、大場麵、新細節、追尾?大明星來執行這一切。
拿從前的洞房花燭與金榜題名來形容影視圈一夜成名絲毫不過分的。
票房是檢驗影視的試金石,明星明導是影視的點金聖手,我覺得,這裏麵還缺一樣東西,所有的電影電視,你看去,都短板在這裏——沒有靈魂。
人靠什麽區別於動物——靈魂。
有機怎麽不同於無機——生息。
說得遠一點,離譜一點,還有政治改革呼聲的年代,改革的理論家與執行者都告誡說,經濟發展是否成功,最後的關鍵還得回到政治改革。政治不改革,經濟發展的步伐與結果就活脫脫的成為今天的模樣。
今天我們老中到歐洲親眼看看歐洲的所有,不再是從前的不可企及與不能觸碰,如願以償的我們大概也明了了藝術的黑暗時代與複新時代傳統與現代的不同與相似。不管那些作品產生於什麽年代,可她們有生命,他們有靈魂,你可以和它們對話,她們就在那裏傾訴,不管來的是什麽人。
中國的影視靈魂不是沒有過,隻是這個嬰兒般的生命體運氣太差,她如果胎死腹中也就罷了,不幸的是,這個怪胎與畸形兒注定生存下來並成為影視界的開山鼻祖星宿老怪。
如果我們把中國的電影電視冠之以沒有靈魂缺乏生息加以屏棄割裂,那我們今天的電影電視也不會長成如此模樣。星宿老怪從胎裏被植入的是一個黑色的靈魂,這個黑色的靈魂,即便是在今天,它還是像最初的命運扣門——威風凜凜。
我們缺乏過偉大的演員與傑出的導遊嗎?好像沒有。可是我們出品了靈魂和生命——這就是那個時代的紅旗下的蛋。
今天的一期《戰狼》可以與那時的一部《地道戰》相旗鼓吧,今天的觀眾與昔日的觀眾,還是“20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再不濟的中國人,還會因為朝三暮四與暮四朝三被重新耍弄?
現在的明星們現在的名導們錢賺得好好的,名氣響當當的,實至名歸,自己掙的,有本事問票房要去。的確,運動員有刷新紀錄的本事,你得服。明星明導有票房火車頭的牛氣,你得服。可我們還是行屍走肉,我們與千禧年前的行商大賈——比升鬥小民也行——沒有什麽區別。
在中國這個國度中,社會的土壤裏有兩種稀缺的基本元素:自由與尊嚴。
中國社會各種運作都發展到空前絕後的地步,這是我們的強項。我們可以把天空變成北京藍,可以操縱股市的升降,我們可以用新聞媒體來障天下人的眼目,我們可以創造一切的人間奇跡,票房漲落,不就是舉手之勞嗎?還記得毛選的票房嗎?在吉尼斯世界紀錄上麵呢,超過了《聖經》千年以來的票房。
票房,一個看似公平的指標,其中的是非曲直正負道理,足矣顛覆尋常的價值觀。不是說真理與繆誤隻有一步之差嗎?地獄與天堂難道也是僅僅一門之隔嗎?
中國影視界的的導演流現在已經替更到第幾代了呢?中國影視的價值體係嬗變成為怎樣的境地了呢?
有誰統計過八個樣板戲的票房?有誰統計過地道戰地雷戰南征北戰的票房?有誰統計過摘蘋果的時候地下遊擊隊多瑙河之波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的票房?
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很容易從記憶裏撿回這個“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這段故事。
出書看發行量,上映看票房吸金,公平吧?中國人如何演繹,你懂的。遺憾的是,古人也懂:
金粉東南十五州,萬重恩怨屬名流。
牢盆狎客操全算,團扇才人踞上遊。
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
田橫五百人安在,難道歸來盡列侯。
清·龔自珍《詠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