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光明的黑色眼睛就要永遠的關閉了,劉曉波的眼睛,這雙黑色的曾經是那麽發亮的眼睛,將要永久的關閉了。昨天晚上寫到這裏,今天,2017/7/13日,劉曉波已經與世長辭。
今天是自六四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如果讓你選擇,你願意選擇在陽光下死去,還是你願意選擇在黑暗裏活著?
從來沒有一個時段像這些日子那麽黑白分明,從來沒有一個時段像這些日子那麽正邪對壘,劉曉波,世人對他的投注會聚焦得那麽尖銳。他走了,囚衣包裹著羸弱的軀體,還有一半的相濡以沫,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謀殺。
我能做什麽?我們能做什麽?我們的世界能做什麽?
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金博士,圖圖主教,納爾遜曼德拉,金博士被種族主義者謀殺了。做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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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牢,曼德拉成為南非曆史上第一個民主選舉的總統。而以一個政權的力量加以關押最終被迫害致死,劉曉波隻有一個,中國政府也隻有一個。
我常常覺得朝鮮金家王朝,蹂躪朝鮮三代之長,朝鮮人民是幹什麽吃的?笑完了小巫,看看我們自己的大巫吧。看看中國好幾千年的曆史,曆史學家在比較中西兩種社會形式之後說,西方是社會強於國家,東方是國家強於社會。具體解釋起來就是,西方是人民可以推翻政府,東方是政府完全壓倒人民。
劉曉波選擇了最艱難的人生,他注定是中國的普羅米修斯,因為在中國的曆史中,我找不出任何一個人物,因為我們是從專製朝民主運動,今天的仁人誌士都是前無古人的。我一個最不願意承認但卻不能否認的事實是,中國的民主進程,從來都不是中國的曆代曆屆政府所倡導所推動的,恰恰相反,它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專製專利持有者。
劉曉波是一個戰士,他的病體雖然羸弱,他的力量,把一個中國曆史上最黑暗最愚昧最跋扈的惡魔永遠地釘在了現實與曆史的恥辱柱上!
我想起了一百年前的譚嗣同先生,他完全可以,但他不想如康梁一樣逃亡海外,他準備求仁,他選擇了去北京宣武門外菜市口引頸就戮。我想起了譚嗣同刑前的絕命詩: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詩人顧城《一代人》: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
我要用它去尋找光明
為真理獻身的一代人過去了。
我說不出話,為劉曉波先生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