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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論《紅樓夢》中的人物

(2017-09-25 06:40:59) 下一個
         
也論《紅樓夢》中的人物


       在年輕女作家Chimamanda Ngozi Adichie的演講《The dangerous of a single story》中,她對薑汁汽水、貧窮、寫作等等都有著自己的見解,她著重介紹了她的成長背景,以及在成長過程中遇到的各種人和事教育和感悟了她不要以一個單一的故事去判斷和決定事物,成見會讓人產生誤解。
        中西文學,對於文學愛好者來說,應該是百無禁忌的。文學城給我們這些文學愛好者提供了一個交流的平台,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方可為文學城添光增彩,也才能吸引更多的文學愛好者加入文學城。學貫中西,弘揚中華文化的精髓部分,去其封建糟粕;吸西方文學之自由思想,摒棄刀叉飲血之戾氣,自由馳騁亦有韁界為標,方不悔在文海中自由泛舟,文林中自由呼吸天地之精華。
       《紅樓夢》為曹雪芹之巨作,我愛其中詩詞歌賦,字字珠璣,令人拍案而不絕。論其文采,當然是古典文學王冠上的一顆明珠,但古典文學之海洋中遍是明珠,每一顆明珠都在史海之中散發著熠熠光芒。每一個作家的精心之作,都是對他身處的背景與成長之中的文化背景遙相輝映和真實反映。比如說曹雪芹是不能預測到當令時代佛教的沒落,信息時代和人文文化的高速發展。他若生活在現代,就不太可能有林黛玉這個人物的出現。因為林妹妹在中西方的現代社會中,是無法生存的。
 
        下麵從幾方麵略談《紅樓夢》:


         《金陵十二釵》傳為曹雪芹舊作,是對《紅樓夢》的一個注解。《紅樓夢》也被稱為《石頭記》,有稱後幾篇為高鍔續寫,與附冊《金陵十二釵》中的十二釵的結局有出入。(此有紅學家專門著作論說,我不多談,我們談的主題是文學,而不是曆史。)金陵十二釵在曹雪芹的筆下,多為十三、四五的青少年,對生活都還懵懵懂懂之中。生活在大觀圓裏,能被他寫的如此豐富多姿,也是他豐富的人生際遇帶來的靈感。在現代社會,以林黛玉的孱弱之軀,對親生父母都是一個負擔,所以病死為最好的結局,自然“得從天上掉下來”,更不要指望有哪一個親戚會像榮國府一樣,慷慨接納,所以“質本潔來還潔去”是最終必然結果。寶玉若不是生在富貴之家,衣食無憂,也不會一天到晚在姐姐、妹妹之中尋找快樂,而誤了學業與仕途之道 ,隻是比那些個富二代們多了些善良與單純而已。身在當代,連養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能入得何方佳人的眼?而寶釵有那樣一個母親與弟弟,若生在平常人之家,你能保證她不會在現代職場中成為另一個樊勝美嗎?圓滑做人,隻為同樣的目標----嫁入豪門,得安逸生活,不需太多勞苦,憑她個人的 努力和才能,但也仍需借富人一臂之力,方得人上人。若論職場,我選探春,為人有擔待,做事有理有章,看人犀利,不鑽牛角尖,文采雖比不上林黛玉,算計比不過薛寶釵,但為人情商高,職場之中定可得眾人隨之。
       《紅樓夢》中雅俗界限分明。比如妙玉泡茶,得收集五年梅花的雪水,還得找尋最好的雨前茶,喝茶時還得淘得與眾不同的杯子。她嫌棄劉姥姥的俗,她對茶文化的見解,讓我甚覺慚愧。她道 :“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 是飲牛飲驢了,你吃這一海便成什麽?”我就是妙玉口中的“蠢物”,一小杯茶決對不能讓我解渴,二杯是否可解渴,那也得看看杯的容量,才在我考慮之中。至於五年的梅花雪水,不在我的選擇之中,工科生都知道,雪是霧氣在大氣層中冷熱鋒相遇時與塵埃相凝結而成,是最不衛生的水。不過對於農作物倒是很合適,因為沒有氯化物的過濾。與妙玉相比,我更喜歡劉姥姥 的俗,我本一俗人,裝了別人也不會誇我雅,不如隨心,活得自在。最喜歡劉姥姥那句:“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一個老母豬不抬頭。”教女兒中文時,這一句話她不用十分鍾時間就記住了,而這一句話也是我看過《紅樓夢》N遍以後,唯 一在腦海裏永不會忘記一個“字”的一句話。妙玉雖雅,但帶發修行,說明其尚不能斷紅塵之念和對寶玉的“非分之想”,即使在她眼裏,林黛玉也是俗人。所謂高處不勝寒,平常人娶了這樣一個女子會累死,一個屁都憋得不敢放,得說:“娘子,現有一股人生之氣,在吾的五髒廟裏遊來竄去,娘子的意思……。”省略不計,省得熏了讀者。想想以前看到同學的父母,有好多都是教授配食堂員工,(在此請勿對號入座,生活中到處都是大智慧,不要以出身論英雄。)也許是在精神食糧的滿足之下,物質食糧也要敬敬五髒廟的,否則馬洛斯的人類五項基本需求論就失去了成立的基本。

        《紅樓夢》中的風月。本想繞過此,不過君子坦蕩蕩,小人慘戚戚,越逃避越引起眾生好奇。《紅樓夢》中的“紅”本意就指女性,“怡紅園”中也含“紅”字,暗指大觀園中眾生“偎紅倚翠,醉生夢死“。《紅樓夢》的開篇借焦大的口罵出:除了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是幹淨的,扒灰的扒灰……。引出秦可卿帶寶玉太虛幻境遊,到寶玉夢中與襲人行成人之禮,賈璉的風流韻事等等。可見在曹雪芹描寫中,驕奢淫逸也是賈府沒落的一大原因,與羅馬帝國的衰敗有著相似的命運。
         
        文學欣賞中有無關風月,有無關雅俗,皆在各位看官;風月也罷,雅俗也罷,文字的生命力與感染力,是否能感染與吸引讀者?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作者是否能引起讀者的共鳴,要依賴於作者的文字的感染力、對文學的理解力與欣賞能力,決不可斷章取義。舉例說明: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張若虛《春江花月夜》)是否在形容“野戰”?答案告訴你肯定不是,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被聞一多先生讚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為《全唐詩》之首,整首詩中他以月、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等白描的手法為大家用文字勾勒出了一幅完整的賞月圖。對一個文學作品的欣賞,眾看官的文學修養也是可圈可點的。學秦王坑儒,或搞文字獄,有礙於我們生活在北美尋求自由的風標。(有不同理解的讀者,我已戴好鋼盔等著拍磚,隻是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罷。堂詰訶德用寶劍對著風車擺姿勢而已。)

        Chimamanda Ngozi Adichie在她的演講中指出:故事很重要,多元的故事也很重要。有些故事被用來醜化現實,但它也可以用來激勵強化人道 精神;有些故事能奪去人們的尊嚴,但有些故事讓人重拾尊嚴。這一段話充分證明,文字可讓人怒,也可讓人笑,嬉笑怒罵皆為人生,有讀者罵,也有讀者讚,你的文字才是生動的。
        在演講結尾,Chimamanda Ngozi Adichie也引用了《紫色》的作者ALICE WALKER的一句話:“When we reject the single story, when we realize that there is never a single story about any place, we regain a kind of paradise.”我略作翻譯:當我們不喜歡某單一故事時,當我們了解,世上沒有任何地方隻有著單一的故事發生時,我們就會重拾心中的樂園。
      《紅樓夢》在中國文學史上隻是反映了某個朝代的一個故事,但在那個時代,有著很多的故事在發生,《三言二拍》、《臨川四夢》、《長生殿》等等皆為佳品,亦可圈可點,有興趣的讀者可憑興趣一閱,無興趣的讀者也可選擇其它文學作品。世界文學史中,總有某一個作品會感動於你,但千萬不要以一個文學作品而否定了其它文學作品的存在性和光芒,畢竟那是知識的海洋,日月積累的人文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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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漁.鷺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菲兒天地' 的評論 : 謝謝菲兒,你的文不但好,還有著一雙巧手。
菲兒天地 回複 悄悄話 寫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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