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散步,路上歐巴桑家的各色豆子驟然突現,最先知道的就是那個穩穩的紫色豆子,沉甸甸地,密密地沿著枝條一路美麗著,它的名字和《源氏物語》作者的名字是一樣的,到底誰因誰而得名呢,挨著紫式部的是一棵白色豆子,據說它叫白式部,依此類推一下,那棵黑色的還有黃色的都該如此地叫嗎?卻不是地。
霜降一過,就到了紅葉的最盛期。山裡的早晨,白色的霜會渲染秋色,這也是我喜歡的,微冷已經不能形容這個季節了,漸漸地冷起來的感覺,叫人想起拿出暖桌和厚厚的座墊,預備著冬日了。這時候的鳥兒的叫聲也愈發清脆起來,遠遠地不見蹤影,卻有各種鳥語傳來,它們該是白頭翁和灰椋鳥吧,神祕的它們,聽了這些許年,也沒看清模樣。
這時女人的廚房是最忙碌的,像我這樣偶爾戀酒的人,是醃製各種酒最好的時候了,前幾年醃的花梨酒,味道濃鬱的不行,我卻是不太喜歡,送了朋友,今年挑戰一下蘋果酒。有時候,聞起來味道香濃的酒入口卻是平淡,相反聞起來淡淡的酒,入口綿軟香沁脾肺,如同選人,有些男人便是,女人更是。
話說廚房,也是豐盈的。最喜歡這時的秋鮭魚,嫩嫩的爽口,這時就懷念北海道的石狩鍋和宮城的鮭魚飯了。
昨天半夜裡做了掃帚草籽的醬醃,一大早,博奧就心滿意足地說:嗯,很有季節感啊。這掃帚草在我的家鄉也叫掃帚菜,學名地膚的就是了。
這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曬書了,記得在小的時候,老父在這個季節是很隆重很炫耀地喚著我們幫他把箱子裡的架子上的書都搬到外麵,擺放在暖暖的水泥地上,然後,老父會沏上一壺濃濃的鐵觀音,指著一本發黃的舊書說:念來聽聽。我的繁體字就是那時候認出來的。如今,老父仙逝已久,每逢此季,我曬書的時候總是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想到此,這個星期天得叫上孩子們也一起來做吧。老父無意留下來的美好,讓我有意地傳承下去吧。
以此文紀念一下老父和這個剛剛被我梳理出來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