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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周文長篇小說團圓第十一章)

(2020-04-18 15:10:51) 下一個
第11章 策反

 周文長篇小說《團圓》


黃飛在麻城宋埠招集了100名民工,分別承包了汽標廠招侍所工程,武漢植物園鋪路工程。工地上幹得紅紅火火,管理上有條不紊。
如果工地不忙時,黃飛就帶著方婷壓馬路,如膠似漆,小婷則纏著文軍不放。
文軍心中根本容不了別人,歐陽茜之痛時常折磨著他的情感。因此,隻有委托全安,幫他引開方小婷。
半夜,方小婷敲開了元全安租居的門,當然全安很開心。文軍大概猜出她們屋裏發生了什麽,以假睡保持沉默。
全安打著哈欠:“小婷,有什麽事,這麽晚過來?”
小婷小聲地:“我們屋裏不能睡,我過來借宿的。”
全安很興奮地:“好好好,就一張床,三人擠擠可以不?”
小婷:“可以,我到軍哥那邊擠擠。”
說著和衣緊挨著文軍躺下。
這回,全安無法入睡了。輾轉反側,床一夜嘰嘰吱吱地叫個不停。
這周是華師的郭槐教授,講《巴爾紮克研究》和《寫作通論》。文軍很喜歡這位教授的課,就認認真真聽了一周課。
周未休息,他就去工地瞧瞧進展。心想,戰友就是戰友。自已不在,幫他把工地管著,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黃飛和兩個工地的隊長,分別向文軍匯報工程進展。總之,他不在場,工程仍然在推進。
黃飛在送文軍回去的路上講:“你放心,一心學習吧!這裏有我。”
文軍問:“甲方反映怎樣?”
“甲方十分滿意,今天中午還接我和兩個隊長吃飯的呢!”
“那就好,對了,你再沒有去方婷那裏睡吧!”
“沒有,這一周很忙就沒時間過去,在工地上睡的。”
文軍:“你再別去,不要把小婷害了。你看上次不是我在那裏,皮匠(元全安)不把她害了才怪。”
“知道了,再不會留宿的,工地又忙。對了,麻煩你今晚去一趟方婷那裏講講。這段時間工地很忙,沒有時間去看她。”
“那是最好,嗯,今晚我去幫你講講。”
文軍一個人步行去全安家的路上,忽然感覺不對。黃飛帶來的人似乎怪怪的,特別兩個隊長,講話時總看著黃飛。
於是,文軍向回走,由於是晚飯時間。民工們全部都進工棚裏了,感覺很奇怪。平時總有幾個人會在棚外聊天,今天安靜得出奇。
文軍悄悄地走近工棚,隻聽見棚裏有人講:“我們這麽多麻城人,被一個黃安人領導,丟麻城人的臉不?”
有人附和道:“就是,那個黃安人再來,把他攆了。”
眾人:“對,把他個兒攆了。”
有人提議:“幹脆我們一百多人把他捉住一打。”
文軍血氣方剛,聽不得這句話。一下子進了工棚,大聲道:“剛才是哪個要來打老子,出來!”
一下子全場驚呆,啞雀無聲。黃飛馬上上前拉著文軍出工棚,他們倆一起向全安家走去。
文軍氣憤地:“我把你當戰友,而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兩麵三刀。”
黃飛從不與文軍爭辯,低頭聽著。
文軍:“你要奪權可以,明裏講,何必暗中策反呢?”
黃飛低聲道:“是陳力平的主意,你也聽到了,我沒講一句話是不?”
文軍開罵:“滾你媽的個蛋,麻城人全是你找的。肯定聽你的,你又是我的戰友。你不反,誰敢反呢?別來這套好不好!”
黃飛又開始失語。
文軍:“你要我走,可以!別這麽卑鄙好不好!問題是你有沒有能力管理他們?甲方和總包方協調得好嗎?”
黃飛:“中午陳力平請他們吃飯時,他們已經同意了。”
文軍:“是不是,你們連甲方和總承包方已經談好了。你還在場,什麽是陳力平,屁話。”
文軍一頓粗語大罵,差點打了這個忘恩負義的禽獸。
文軍轉念一想,總得要有個解決的方法吧!
這時,他倆已經走到了元全安住處。全安聽後大罵黃飛忘恩負義,黃飛低頭不語。
最終文軍把這個工程轉給了黃飛,黃飛承諾每月發雙倍的工資給他。元全安每月與黃飛拿一樣的工資,這個工程是他介紹的、文軍以前就承諾過。
文軍把工程轉給黃飛了,也落了個一心一意讀書,也不想去全安那裏享受兩人擠一張床的親熱。
民族大學又一次麵臨停課,省僑聯的十多萬很快用完了。一些老師是按課時拿錢講課的,老師大部分不來上課了。學生們又一次召開學生會,全部學生再次去省政府門口靜坐。
這次鬧了三天,僑聯再拿不出來錢了。就向“中華大學”求援,最後由“中華大學”全部接收。
中華大學是共和國沒成立就有的老牌子收費大學,這學期隻有一個月,就放寒假了。
他們要了個滑頭,也許僑聯付了一點點費用學校,放寒前天向每個學生發了個“通知”。
意思是下學期再來報名須帶學費,學雜費,生活費… …共2500元。
由於放假又晚,臨近春節。甚至大部分學生回家的火車票已經買了,真正是措手不及。
文軍知道書是徹底讀不成了,清理東西也準備回老家。這時,元全安帶著方婷找到學校宿舍來了。
元全安見文軍就說明了情況:
方婷懷孕了,她去工地找黃飛。工地名存實亡,三天前黃飛帶著個有夫之婦私奔了。民工見領班的沒有了,就紛紛作鳥獸散,工地隻有幾個人。
文軍帶著方婷趕到黃飛家裏,為了方婷的安全。文軍向黃飛家人介紹是自己的女朋友,黃飛家人解釋,這三個月他一直沒有回家。不一會,他家來了三十多個在工地打過工的民工,他們向文軍要工錢。
文軍: “我敢親自來你們村,就是問心無愧,你們夥同黃飛把我攆走了。現在反找我要工錢,可笑不?”
這些民工自覺理虧,都走了。
晚上文軍與方婷,在宋埠的一私人小旅館住宿。
方婷:“軍哥,你今天對他們講的話算數不?”
文軍此時哭笑不得:“天真,我今天如果說你是黃飛的女朋友,他們不反過來找你要工錢嗎?”
方婷低下頭道:“我知道你嫌棄我身體不幹淨,瞧不起我。”
“別這麽說,我會把黃飛找出來見你,讓他娶你。”
“我不會嫁這個勾三搭四的人。”
“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弄掉他,你幫我找個醫生弄掉。”
當年做人流需要這個證明那個證明的,未婚先孕者根本私下打不了胎。
最終是皮匠幫了大忙,把她帶著到處找人托人,幫方婷弄掉不想留下的孩子。到後來,皮匠全安承擔了後果,娶方婷為妻。皮匠全安本是個先天的殘跡人,基本上是不會有女孩子會願意嫁給他。沒想現在與方婷有了這美好的結局,分文未花,兼收母女倆,最後的贏家卻是他。

 

,至今還沒有結婚。他喜歡夜裏外出串門,特別是有女人租戶的門。
他硬拉著文軍去旁邊一對姐妹家竄門,邊走邊對文軍吹這對姐姝對他有意思。弄得他很糾結,要文軍幫他拿個主意,是要姐姐好還是妹妹好。
元全安認真地:“軍,我倆從小玩到大是不?這次一定幫我選選你未來的嫂子。”
文軍打趣地:“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如此風流倜儻。”
元全安:“本人明白自己長相實在太殘忍,但,如文牛皮講的,我也算個技術工作者是不?足下工程師唄… …哈哈哈哈。”自己也笑了。
文軍也笑著附和道:“按牛皮講,你和他都是知識分子。”
“就是就是,我們吃技術飯的。工資比我擺攤前站崗交警高三至五倍,所以,她們姐妹倆是衝著我的錢來的。”
文軍不否決地:“有可能,現在女孩都愛錢。”
元全安做了個不出音的手勢,小聲地:“到了,別說漏嘴,看我的眼色講話。”
文軍: “嗯。”
全安又回頭小聲交代:“學牛皮的,注意吹我一下,懂不?”
文軍: “知道了。”
“目標姐姐而不是妹妹,妹妹小了點,不大合我的胃口”。
文軍: “知道,你放心。”
果真他一敲門,門就打開了。開門的居然是方婷,文軍一愣,怎麽這麽巧。
方婷高興地回頭喊:“小婷,你看誰來了?”
“軍哥哥。”小婷甜甜地叫著,驚喜地上前拉著文軍的手。
這回該元全安一楞了:“你們認識? ”
姐妹倆很高興地讓文軍進屋坐下,租的是一間房屋,倆姐妺整理得很幹淨。
原來她倆前兩個月來武漢,在小姨的縫紉店裏學做縫紉技術。也了解到小婷中考沒考好,就決定不讀。從談話中,知道了姐妹倆對元全安根本就沒有興趣,隻是她倆去修過幾次鞋。元全安因租住在一塊不收她們的錢,混熟了而已。
從方婷口中知道:去年文軍一走,黃飛就把梨子拖去賣了。過了兩天,他又回林場把文軍和他的東西打包帶走了,以後他又人間蒸發一般。
他走時對方婷講,他要幹一翻事業才能回來見方婷。因為娶她回老家也要一筆不小的費用,這個傻姑娘就傻傻地等著。
文軍去湖北電影製片廠找王原平介紹事,與王原平一起的熊聘農導演講。他老鄉袁泉的同事張聲怡教授,正在與湖北省僑聯辦一所大學ーー“湖北民族大學”,把地址給文軍了。從他們口中得知,文軍沒有去長春電影製片廠,是一生的最大失誤。據說當時帶指標參考100人,僅隻考上了26人。文軍沒有去的這個班,就25人。目前都提前畢業,基本上被各大影視機構搶走了。後來活躍在影視圈大碗們,全都是那次的畢業生。
又是一場考試,文軍再次被錄取,這次順利地上了大學新聞專業。
這個大學以照顧華僑子女和少數民族而辦,基本上是免費入學,省僑聯出費用。上了兩個月學,就通知要交費用,當時學生中引起巨大的反響。交錢?招生簡章不是這麽寫的呀?東北縣市是按省的下拔指標而考錄的。當時很多縣為爭指標,找了很多關係(每個縣6個指標)。學生就組織了學生會,推文軍為主席,文軍就讓給長白山縣的李浩當主席。自已當副主席,他覺得指標來得並不光彩。
他們組織學生一起去省僑聯討說法,省僑聯也與他們開了個會。大致是經費上報省委省政府沒有通過,似乎有很多手續沒有批。張聲怡教授就匆匆上馬,現在隻能改為自費了。
這不是欺騙嗎?省政府不批就鬧到省政府去。
浩浩蕩蕩的學生隊伍走進省政府,一共伍佰多人,把省府和省府門口公路堵了。
這時省僑聯又派人喊話,叫學生馬上回去,不必交費。
其實這是個緩兵之計,學生也知道,反正有書讀就可以。學校老師人心已散,學生也不如從前規矩了。
文軍又找到元全安,或者是運氣好。磨山村的張三伢剛好托元全安找工程隊,磨山村地盤上的武漢植物園要修園區公路。文軍馬上接上了頭,一口答應找100個民工修路。
晚上,元全安十分高興,就買了一瓶白酒和花生米及蘭花豆。與文軍喝了起來,一會兒,方氏姐妹也來了。元全安更是高興,開始對姐妹倆神吹:“快恭喜我們,我們馬上要成為大老板了。六十萬的工程開工了,知道嗎?”
方婷不相信地問文軍:“真的嗎?”
文軍認真地:“真的,明天我去黃飛家,叫他幫我找100個民工。”
方婷:“帶我去吧!我想知道他住在哪裏。”
小婷:“那可不行,小姨才接那多活,走不開。”
文軍:“黃飛要不了幾天會來的,很快會見麵的,別急。”
元全安用一次性的塑料杯倒了兩杯白酒:“恭喜,可要用酒恭喜哈,別幹恭喜。”
方婷:“我們可不喝白酒。”
小婷:“我怕白酒辣。”
元全安;“這還不好說,兌上汽水就不辣了,也就不是白酒了。”
元全安硬是勸得方氏姐妺喝酒。
看得出,姐妹倆的確對全安無意,僅是全安一廂情願而己。她倆到全安這裏來,也是文軍來後才來的。這幾天,幾乎每晚來看文軍來了沒。
全安想:如果能讓文軍久住在這裏,那麽,姐妹倆會每天來。他再天天設局,不怕捕不到一個。今晚想盡辦法勸酒,應該是抱有目的的。
文軍似乎也不懂,還幫倆姐妹代喝酒。
全安示意地:“軍軍,你沒喝夠酒是不?等有時間我們兄弟,一人一瓶怎麽樣?”
文軍:“她們明天還要趕工,別勸醉了她們。”
小婷:“還是軍哥好。”
方婷:“就是就是。”
倆姐妺走後,全安開始教文軍應該如何配合他,叫他今後千萬不要當燈泡。
文軍隻是笑笑,洗澡後倒床與全安同床而眠。
文軍本來就無錢,如果大學要交錢。那就幹脆不讀,一條心搞工程。從認識上徹底改變書香、銅臭。這個糾結的求學之路,擠多少次都沒擠過“獨木橋”。往往擠落於水中,變成了個落水狗那麽可憐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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