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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周文長篇小說:第三章 殺兒子的恐怖事件

(2017-05-22 18:49:03) 下一個

 

再寫文革期間農村狀態,沒經曆過的人不敢相信。鄧小平稱之為“十年浩劫”,習總在浙江當書記接受采訪時已經實話實說了,讀者可以搜看采訪視頻。一代明君也是九死一生,兩次逃命於延川,而延川則要過五大生死關。每餐用野菜拌糠,家家戶戶要飯保命。那磨難不亞於女皇武則天。因此筆者正在收集習總當年資料寫作66集《自古明君多磨難》。望有興趣者與筆者聯係。

吳敏進入蓬墊廠上班短短兩個月時間,很快掌握了蓬墊廠技術,吃苦耐勞,深得客戶好評。

由於文軍老婆要照顧孩子,不能每天加班。於是就隻剩文軍和敏敏在加班,到了深夜,年輕人容易疲勞愛犯困,敏敏竟不小心倒在文軍的懷中睡著了。

更奇葩的是,文軍並沒有推開她,也許他此時也正好犯困,淩晨三點是人體生物鍾最脆弱的時期,於是兩人就以這樣曖昧的姿勢睡著了。

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早晨,文軍的老婆君君早上過來上班時,看到的便是這兩人相擁而眠的場景......

君君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表示理解:冬天很冷,加上夜裏又要加班到很晚......

她又有些害怕敏敏像前兩任技工一樣走了,這樣為蓬墊廠帶來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更何況現在技工不容易找。生意好不容易做到現在這樣,也不願再節外生枝了。

君君苦澀一笑,輕輕拍醒兩人,“文軍、敏敏,你們去床上休息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們也實在是太累了。”

文軍敏敏揉著惺忪的眼睛,看到兩人這姿勢......一下驚醒,迅速分開,雙方紅著臉,逃避式地跑到各自的床上去接著補覺......

又是一個加班的夜晚,還是個三點的熟睡。不同的是文軍的老婆回老家了,而他們沒睡一會兒就醒了。

“睡了嗎?上床睡吧!”敏敏小聲地對文軍說。

“嗯,那你也在床上睡哈!”

文軍上床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敏敏也在他的身旁睡下了。

早晨醒來,兩人竟然又是相擁而眠。文軍先醒了,不好意思地推開敏敏。

敏敏卻堅持著這種姿勢不願鬆開,看來她也醒了。

“我還以為是夢呢,你還是在地下幹活累了,犯困,好冷才抱著你睡的。”

敏敏:“我昨夜老是睡不著,還是想找你抱我溫暖感覺!”

文軍玩笑地:“幸好還占你的便宜。”

“沒啥,別拘束,這樣抱一起還暖和些。”

“敏敏,起床吧,馬上客戶要來取貨了。”文軍關愛地拍拍她的肩膀。

敏敏極不情願地起床穿衣。

果真兩人剛吃完早飯,客戶就過來取貨了,還是一個勁地誇讚敏敏心靈手巧,質量好,十分滿意。

兩人沉醉在成功的喜悅中......

敏敏問:“聽我爸說你小時候很可憐吧!”

一下子打開了文軍濤濤的話匣。

文軍的童年是在十年浩劫中度過的,當時全國窮困落後的農村比比皆是。黃安縣是國家第一批窮困縣,當然殺兒減負的案例不少,都被齊鳳英這個萬人唾罵的縣書記壓下瞞上了。在大湖崗就有一例,夏訓州為了幾個年幼的兒女可以有飯吃,就率先實行了殺兒。

此消息很快傳到文軍家的文迪灣,文名車就很快就策劃殺兒方案。

那天文軍與國國一起放牛砍柴,那時的農村野菜是很難找到的,基本是光禿一片。他們倆的牛找草吃的低窪處弄了好大一捆柴,還意外的發現了一大片黃花野菜,兩人又弄了一大把,足夠兩家拌糠吃一餐,黃花菜無毒可以吃,但又澀又苦,實在難以下咽。為了活命,這種菜也被窮苦的農民挖得吃完了。

倆夥伴高高興興的滿載而歸,口中還哼著才從廣播中學來的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倆人又在紅旗渠中洗著滿身汙漬和汗水,流動的渠水又清又深,幾乎平了中間的人行橋麵,兩人從橋上跳下水,好不愜意。

兩個小夥伴不僅是鄰居,而且睡覺的房間相鄰,中間僅有一個不隔音的土牆,他們倆為了說話方便,把土牆中間挖開了幾個小眼,這樣說話更方便。

文軍回房間換個剛洗冷水澡的內褲,就聽見牆那邊的對話。

國國的母親:“聽話哈,吃了這飯就好了......”幾乎哽咽。

“娘,我又不是不聽話,為什麽要吃這老鼠藥炒的飯呢?吃了會被毒死的,再也看不到娘了。”也許是藥味太濃,被國國嗅出來了。

“兒啊......兒......”國國的母親幾乎撕心裂肺地大哭,逃出了房間。

國國的父親進房道:“兒啊,我知道你是最聽話的,你的三個弟弟僅隻有幾歲,小弟一歲不到已經沒奶了,眼看就要餓死了......”似乎也哽咽著低聲抽泣:“為父沒......沒......辦......法啊......我的......兒......兒啊!”

國國淒慘地:“別......別......,我聽話,我吃......”

這才是真的勇士,他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死亡。這是個哀痛者還是個幸福者?

生活如此之苦,似乎死亡者是個解脫,也許是個幸福者。國國當時隻有 十歲,比文軍大兩歲。

文軍不是聽不下去,而是太恐怖讓他逃避......

不到兩個小時,很多人進國國家看國國死後的屍體,理由竟是國國與文軍玩跳水跌斷了腸子而死亡。文軍哪能受這樣的冤枉,鑽進圍觀人群,向支部書記周金普嚷嚷道:“是藥毒死的......”

突然他的口被強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強行拖出人群。

這是文軍的父親把他拉回家開始拳腳相交,文軍基本打得隻有半條命,在牆角蜷縮著不能動了。這時文軍的父親才放心去幫鄰居辦國國的喪事了。

文軍的母親慈祥,他父親一出門就馬上抱起文軍開始喂開水,一般父親在實施家暴時,母親是不敢近身的,隻要母親近身,後果就是母親也遍體鱗傷。文軍父親是出了名的家暴施暴者。

在可憐的母親口中知道父親一直想效仿社會上殺兒,進行減負。文軍有六個兄弟姐妹,如果少一個就意味著節約一點糧食。

難怪父親多次教他如何自殺:外麵有水,意思就是叫他去淹死;屋裏有梁,又教他如何把繩子吊在梁上,腳踩著椅子,讓活結繩圈套進脖子馬上腳把椅子一蹬就一了百了。還有如何喝農藥,農藥放在什麽地方,都一一教給他,苦等文軍上鉤自殺。

每次文軍的父親教完走後,母親馬上對文軍講:“淹死的人在陰間坐水牢多苦,喝農藥而死的人在陰間用農藥泡著,而吊死的人就舌頭永遠吊著,成為無長子鬼,多恐怖。”慈母用心良苦,文軍成人後才知道。

這樣,文軍想死後在陰間竟比活著更可怕,那就將就活著吧!

或許報應,是啊!這樣違天倫的舉動,無論是什麽理由,天一定會報應的!

鄰居國國的母親也因此整日以淚洗麵,僅僅一個月時間,雙眼哭瞎了,直至終身瞎眼。

不止一家,文迪灣對麵的,也是趁兒子在水邊不注意,親手將兒子推進池塘中活活淹死,因此父親不到一年時間變成了瘋子。

夏訓州也不到三個月中風成了植物人。

文軍家裏有個號稱第一美男子——文軍的哥哥玉哥,他細皮嫩肉,如女孩那麽好的容貌。

正是他長得漂亮,從小千般寵愛聚於一身,文軍父親更是視為掌上明珠。要什麽給什麽從不含糊。

那麽窮的年代,他竟然長成小白胖子了,全鄉第一個擁有手表、自行車、收音機,的良的卡。沒有一個小孩不羨慕他。

而文軍則是一個棄兒,一件補了十個補丁以上的衣服,一個月無法換洗,因為連破衣服也沒有。父親幾乎每天送雞湯或肉湯給玉哥吃,而文軍則每天餓得到處找野菜生吃。

玉哥十四歲就相親對象了,女方是陪睡而當公社幹部的阮足蘭之女吳秀蘭。從相親起,吳秀蘭的父親就長住文軍家,把他們家的豬、雞、狗、貓所有家禽都吃光後,就開始抓老鼠吃,可見當時貧困到何等地步。

文軍知道家裏越來越困難,每天如履薄冰。

終於有一次給文軍的父親有足夠狠下心少個兒少張嘴巴吃飯的充足理由。

文軍無法講下去,敏敏似乎還沒過上癮。畢竟是個殺兒的故事,比目前的暴力片還暴力,更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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