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期間,一批喜劇界的藝人因為摹仿政治人物而暴紅。這些人的特長是能準確地抓住政治人物的言行特征。竊以為,若論對川普語言風格的把握,無人能出Shane Gillis之右,若論對Kamala Harris那通笑(cackle①)的摹仿,無人能出Estee Palti之右。大笑過後,稍加回味,赫然發現,喜劇藝人在把握兩黨政治人物言行特征的同時,似乎也把握了兩黨的根本分歧所在。當然,分歧是多方麵的,我僅從一個側麵切入。那就是,常識與玄虛的對決。
什麽叫常識?
常識不難理解,就是街頭巷尾平頭百姓都明白的道理。2500年前,莊子在《齊物論》裏多次提及“為是不用而寓諸庸”。“是”即儒墨的是非之爭,“庸”就是丘裏之言,百姓常識。整句大意是,別聽精英的忽悠,聽聽群眾是怎麽說的。在這一意義上,川普的回歸常識與莊子的“為是不用而寓諸庸”若合一契。
街頭百姓都明白,上麵就是吹破大天,也擋不住物價飛漲,誰囊中羞澀誰知道。精英就是口中吐出蓮花,我也不願讓自己的兒子變性。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與男生比賽?誰又能容忍女兒被非法移民糟蹋?平庸的黑女人當大學校長,能把學校搞好?沒種的娘娘腔混進特種部隊,能指望打勝仗?矮個女特勤為高個總統擋子彈,蒙誰呢?甭跟我提女特勤不怕死,不怕死能擋住飛越頭頂的子彈?Mel Gibson有九個孩子,他放出狠話,誰弄了我的孩子,我弄死誰。什麽叫常識?矮個比高個矮就是常識,Mel Gibson的狠話也是常識。
川普了解平頭百姓的心思,其競選口號之一就是,讓這個國家回歸常識。他在競選大會上說的也都是百姓都能聽懂的大白話。我必須承認,Shane Gillis準確地把握了這一點,尤其是下麵這個段子,a lot of beautiful women her, great women. ..., what a wonderful woman, the * are real, great *, wonderful *, American *。這個段子內容有點出圈,但語言風格絕對是川普的。共和黨曾被對方戲稱為MAGA黨,MAGA黨人卻理直氣壯地自稱常識黨。好一個常識黨!正因為常識黨尊重常識,所以才贏得廣大民眾的擁戴。
什麽叫玄虛?
Kamala Harris有句名言堪稱最佳例證,下麵這個視頻 What can be, unburdened by what has been 再現了Harris重複其名言的不同場合。在此,我僅嚐試解析其字麵含義,
What can be,字麵意思是,能行的,能夠存在的。
unburdened,字麵意思是,不受拖累,不受牽連。
what has been,字麵意思是,已經完成的,已經存在的。
合起來,大意是,能行的,不受已成的拖累。或者,能夠存在的不被已經存在的牽連。
乍一聽,這句話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味,細一品,又有黑格爾術語的黑味。換成老子的語言②為,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妙在何處?妙在可以作多種解釋。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理解,但又不敢肯定自己的理解是否合乎權威的解釋。於是,將信將疑,誠惶誠恐。
Kamala Harris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萬千擁躉不解真意,遂認為其意深奧,因而向Harris投來仰慕的目光。Harris則醺醺然,似登蓮花寶座,如集陰陽於一身,喜樂無邊。具有諷刺意味的是,Harris說這番話時打出的手式頗有《教父》裏那個街頭惡霸Don Fanucci的味道。上世紀末,牆內有句話叫“裝大尾巴狼”,Kamala Harris就是裝大尾巴狼的典範。
蘇格蘭哲學家James H. Stirling(1820/06/22 - 1909/03/19)對黑格爾的哲學有深入研究,曾寫下700頁的專著《黑格爾的秘密》。Stirling對黑格爾哲學的評價是,充斥著大量粗俗,古怪,不知所雲的黑話般的術語。那些以黑格爾的名字為驕傲的人其實並不知道黑格爾在說什麽。這兩話稍加改動,基本可以原樣送給Democrat Party的政策,送給Kamala Harris的擁躉。Democrat Party的政策充斥著大量粗俗,古怪,不知所雲的黑話般的術語。那些以Kamala Harris的名字為驕傲的人其實並不知道Kamala Harris在說什麽。
那麽,Harris到底在說什麽?世上無難事,隻要肯分析,稍一分析,不過是一句平常話。美國夢被玄虛化,如此而已。2020年,Harris推雲,“When young children see someone who looks like them running for office, they see themselves and what they can be, unburdened by what has been.”意思是,當少年們看到象他們一樣的人在忙著競選,他們看到了自己。他們將能成就的不受以往經曆的拖累。說穿了,黑女人也能競選總統。一句平常話,意思如此直白,為何非要弄得玄之又玄?為是不用寓諸庸不行嗎?不行!嘴尖皮厚腹中空者不甩大詞,如何顯得尾巴大?何故頻出cackle?人前遇到難題,不cackle,何以掩飾尷尬?Estee Palti準確地把握了那通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What can be, unburdened by what has been。
出汙泥而不染者,蓮也,出醬缸無不染者,人也。浸淫過馬克思主義,無法不產生階級覺悟。初次接觸wokeness這個字,感覺如被蜂蜇。今夕是何夕?方才逃離狼窩掌,忽又身臨狽巢莊。左翼的wokeness(覺醒)與馬克思主義的class consciousness(階級覺悟)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前者涉及種族,後者涉及階級。二者的目的相同,在人群中生生地撕開一道裂痕,令其互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屬意撕裂,誰便是漁翁。在這一意義上,二者的結局也相去不遠,wokeness早晚被衝進人類曆史的下水道。
具體到種族問題,誰刻意挑起話題,誰便想從中漁利。在這一問題上,Morgan Freeman是個明白人,他認為,黑人曆史就是美國曆史。問,如何去除種族主義?答,別再談論它③。就這麽簡單?就這麽簡單!然而,在The View的討論裏經常能聽到as a woman of color,誰提color了?A woman of color自己主動提的。她想幹什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俗話說,老百姓心裏有杆秤。美國老百姓心裏有杆電子秤。任憑當權者說的天花亂墜,現象卻讓芸芸眾生無法忍受,油價上漲,食物變貴,邊境洞開,亂民湧入,生理男人進入女子項目,沒進淨事房就想進女廁所,打劫不超過$950不算罪,有罪的反住星級酒店,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這些現象的惡劣後果顯而易見,隻要常識尚存,都能感覺得到。於是,美國人民選擇了川普,常識戰勝玄虛④。川普的回歸意味著傳統價值的回歸,一切被扭曲的都要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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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cackle
在電影Sleepless in Seattle裏,爹征求兒對潛在後媽的意見,兒回道,She laughs like a hyena,意思是,她那笑象鬣狗。Cackle是laughs like a hyena的委婉表達。
② 老子的語言
那話不是我說的,是一個叫老聃的古人說的。
③ 別再談論它
這是Morgan Freeman,於2005年,接受60 Minutes節目采訪時說的。對麵是Mike Wallace,即江主席所謂美國的華萊士。五年前,麵對香港年輕的女記者,江主席撒著歡地自吹,“我身經百戰,見得多了。西方的哪個國家我沒去過?美國的華萊士比你們不知高到哪裏去了,我跟他談笑風生”。然而,這個讓江主席引以為自豪的華萊士卻讓Morgan Freeman逼進牆角,幾近崩潰。下麵截取采訪的片段以示意,W - Wallace,F - Freeman,
W: Black history month you find...
你認為黑人曆史月...
F: Ridiculous.
無聊。
W: Why?
為什麽?
F: You're gonna relegate my history to a month?
你想把我的曆史縮為一個月?
W: Oh, come on.
哎,別這樣。
F: What do you do with yours? Which month is the right history month?
你怎麽對待你的曆史?哪個月是你的曆史月?
W: ... eh, ...
...,這個,...
F: Come on, Tell me.
來,說說看。
W: Well, I'm Jewish.
那什麽,我是猶太人。
F: OK, which month is Jewish history month?
那好,哪個月是猶太人的曆史月?
W: No, there isn't one.
沒有這麽一個月。
F: Oh, Oh, Why not? Do you want one?
噢,噢,為什麽不弄一個?你想要嗎?
W: No, no.
不,不。
F: I don't neither. I don't want a black history month. Black history is American history.
我也不想要。我不想要一個黑人曆史月。黑人曆史就是美國曆史。
W: How are we gonna get rid of racism?
那我們如何去除種族主義?
F: Stop talking about it!
別再談論它!
詳情參見以下視頻片段, Morgan Freeman on Black History Month。
Freeman理性思考,從容不迫,反客為主。Wallace政治正確,一臉尷尬,步步後退。就在這一年,江主席卸下最後一個職務,軍委主席,成為長者。長者看到這一幕,頓覺偶像垮了。感歎之餘,自抽一記耳光,個淺薄的東西!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④ 常識戰勝玄虛
行文至此,有些話不吐不快。Democrat Party若想盡快翻身,不妨按東北老鄉說的去做,別整虛的,整點幹的吧!何謂整幹的?為人民謀幸福。不為人民謀幸福,如何當人民的大救星?不對,水土不服。為人民謀幸福是應該的,千萬別想當大救星。無論在哪裏,誰想做民的主,趁早回家賣紅薯,號稱民主黨也沒戲。順便一提,Democrat Party失去爆破後,與Demo crap Party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