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歌子·趕海

趕海

極目雲際海天灰，
低顧赤灘①巨蛤②肥。
紮破腳，
打濕衣，
漁父趕海不願歸。

烤蛤

營地篝火式漸微，
炭上烤蛤手執杯。
哈啤酒④，
吃蛤啦⑤，
快活如許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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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赤灘
Prince Edward Island的土壤高含鐵氧化物，島四周的斷崖和淺灘皆呈鐵紅色，見左圖。大潮退去，Tea Hill Beach一片赤灘，見右圖，灘塗上趕海的人三兩點點，相映成趣。

② 巨蛤
Tea Hill Beach的蛤蜊堪稱巨大，平均個頭大如拳頭。趕海是少時的一大愛好，隻要機會合適，或循礁撿拾，或蹲灘挖取，或潛海撈取。收獲幾斤海鮮，或下酒，或下麵，一家人生活改善。然而，前半生最大的斬獲個頭不過海棠果，看到有人潛入深海撈到拳頭大的“天鵝蛋”，心中的仰慕無與倫比。此番終於圓了舊夢，不用深潛，便能挖到“天鵝蛋”。從未趕海的湘人居然斬獲更豐，直叫老資格的碰海人汗顏。於是感悟，有了肥沃的土地，技術其實並不重要。

③ 炭上烤蛤
少時趕海獲得海物後無非烹煮，從未想到烘烤。大西洋的巨蛤基本無法帶殼烹煮，因而烘烤為佳。上世紀七十年代，煮紅薯是農民的家常主食，烤紅薯卻可以作為商品賣錢，這中間的微妙潘長江感悟最深，凡是濃縮的都是精品。篝火上搭一支架，將巨蛤平放到支架上，待巨蛤張口，白汁外溢，便可食用。蛤舌大如北極貝，肉柱如中號扇貝，不施脂粉，原汁原味，已然鮮美無比。食過半程，略加少許RedHot醬，似乎口味更佳，令人欲罷不能。明知美味不可多用，仍用到不可再用。

④ 哈啤酒
在膠遼方言裏，喝讀[hǎ]，喝水叫哈水，喝啤酒叫哈啤酒。

⑤ 吃蛤啦
在膠遼方言裏，蛤蜊讀[gǎla]。據說，哈啤酒，吃蛤啦，是青島旅遊的兩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