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懷古，懷著懷著壞了

老北京話裏有個歇後語曰，磕瓜子磕出個臭蟲，啥人(仁)兒都有。這本是句粗口，我無意放粗，可最近有點感受，與這個歇後語前半部分的字麵意義十分貼切，忍不住要借來一用。磕瓜子是舌尖上的味覺享受，尤其是現如今的許多品種，猶如粟殼火鍋，讓人一旦磕上，便欲罷不能。我曾見到多人不停地磕，磕到最後，嘴唇都泛白了。身邊親友好心勸止，少磕點，那東西不能當飯吃。磕者眼一白，忙您的去吧。然後，外甥打燈籠，照舊(舅)。

不過，有一樣東西可以令其嘎然而止，您猜著了，磕出個壞仁兒。臭蟲是誇張，壞仁兒是現實。不少人雖然沒有抱怨，啥仁兒都有，但的確就此打住，原因很簡單，敗了興了。最近，有一首歌，陸樹銘的《塞北懷古》，讓我產生磕瓜子的感覺。陸樹銘的嗓音不加修飾，大氣而質樸，渾厚而高亢，透著曆史的滄桑與英雄的豪邁。雖然歌詞聽得不甚真切，但曲調與演唱風格太對胃口了。聽了一遍又一遍，有一天甚至打開循環播放，反正在家上班，不影響別人，不聽出審美疲勞，誓不罷休。

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忽一日，我對歌詞動了心，這是想學唱的前兆。上網一檢索，還真找到了。

大雁南飛，孤城緊閉， 羌人吹笛，羌人吹笛。 長煙落日，闖王舉旗， 崇禎煤山淚，煤山淚。 統萬城頭，匈奴號角， 吹破東都龍椅，東都龍椅。 西風烈，帝王霸氣。 滔滔無定河裏，無定河裏。 名洲呂布，貂蟬秋波， 洗淨方天，方天化戟。 賽花嬌羞，楊郎愛箭， 望穿紅翠衣，紅翠衣。 白雲山上，日出扶桑， 主席乘舟東去，乘舟東去。 塞北雪，風流人物， 還在此地，還在此地。

讀罷第一段，有拍案叫絕的衝動，尤其是，長煙落日，闖王舉旗，崇禎煤山淚，簡直是在借古諷今。據說，當年的主席有李自成情結，一直以闖王為鏡鑒。中央機關由西柏坡遷往北平，被他比作進京趕考，再三聲言，不當李自成。為了替他背書兼解憂，郭沫若甚至寫了《甲申三百年祭》。然而，僅一個甲子，峰迴路轉，主席從闖王眼看就要變成崇禎，煤山上那棵歪脖樹怕是時常繞於夢縈。有點意思。

然而，讀到第二段下半闕，尤其是，主席乘舟東去，乘舟東去，頓時感覺磕瓜子磕出個bug，當場敗了興。考慮到歌詞整體上古樸典雅，曲調蒼涼豪邁，加之歌者的出色演繹，這點瑕疵似乎可以容忍。但是，原封不動地唱原詞我無法容忍，與其那樣，我寧願不唱。轉念一想，何不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於是，動了debugging之心，把後四句改成，

秦嶺脈深，鹹陽道古，
末帝駕車奔西，駕車奔西。
塞北雪，風流人物，
不讓先帝，不讓先帝。

改完再看，大致上口，關鍵是，古樸典雅之風沒有遭到破壞。最後一句原想用，不讓慈禧，細一琢磨，太直露了，還是部分真理來得中庸。完後，再三告誡自己，日後在人前，若吼此歌，必唱此詞。

某日，暴食羊肉，夜不能寐，起身尋飲。一罐啤酒下肚，微醺之際，挑燈看文，頓生狗尾續貂之意。換個韻，說說咱的亊，於是有下麵這段《狼望塞北》。

八月冰河，三九秋波，
春瑩叫陣，趙郎甩鍋。
漾出關稅，關稅無數，
闖下驚天禍，驚天禍。
導彈核武，潛艇航母，
奈何武口病毒，漢昌病毒。①
中途島，風流人物，
如今自愧不如，稱病不出。

黃河纖夫，陝甘眉戶，
高亢順天，低迴日暮。
關中老陝，塞上回回，
祖輩向黃土，向黃土。
秦嶺脈深，鹹陽道古，
末帝駕車西去，駕車西去。
看明朝，大國對決，
誰主沉浮? 誰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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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武口病毒，漢昌病毒。
天殺的言論控製! 這款病毒居然也傳到海外，在youtube上，敢提“捂汗兵鬥”，準得黃標。待到那，防火牆被廢的金秋，天殺言論控製，人享言論自由。這會兒，先跟AI耍一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