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警突然再次出現。這一次二樓樓梯口的紅光阻隔牆沒起作用。武裝警察沖進二樓餐廳。人質們正在用餐。一身黑色的全副武裝員警貿然出現,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武警迅速地沿牆邊突入,舉槍麵對眾人,命令他們舉起手來,對每個人搜身。又陸續把散佈在二樓各處的人都集中到大餐廳。警方完全控製了亨特堡二樓,卻沒見到綁匪的影子。他們懷疑匪徒已經混入人質中,經過幾番核對,卻找不出一個不在人質花名冊上的人。
警方專家到場,打算著手研究那些令人聞之變色的恐怖項鏈。然而,尷尬的局麵出現——人質不肯配合,不讓警方專家動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無一例外,全體異口同聲拒絕。
一位人質:“你們不能碰。我們受到過警告:‘不準擺弄項鏈!’。”
專家無奈,隻好拉開一定距離,用窺鏡仔細觀察。但沒有結果。
亨特、金、戈地、傑克森在場觀看屏幕。
亨特:“警方麵臨難題——不能就地解除人質脖子上的項鏈,當然也就無法解除人質麵臨的威脅。順利佔領,卻不能還人質自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我敢斷定,這又是薑老一個把戲。警方隻是按薑老的計畫走進了又一個遊戲圈套。”
警方宣佈一項驚人決定:“鑒於全體被解救人質的要求,為了減少人員受到傷害的風險,我們考慮到,綁匪已承諾,‘在一周內徹底解除項鏈威脅’,警方決定暫時撤離亨特堡。”
員警走了,沒帶走一個人質。這個營救行動實況在電視裏被全部播出。公眾輿論嘩然。
薑老的人重新出現在亨特堡二樓。從畫麵上看,他們與以前沒什麼兩樣——不幹預任何事,漸次消失在人們視線裏。
薑老卻有個古怪舉動——晚上十點他把所有人質都召集到那個大廳,分別對每個人講悄悄話。他在座椅間遊蕩,走近每一個人都伏在耳邊說一小會兒。凡是談過話的人都失神地緊張返回自己的住房,而且進門後立即把房門緊鎖,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直到大廳中人質走光,薑老才消停下來,慢悠悠地在空曠的大廳中央打起太極拳。
薑老手下陸續集中,來到他身邊。一個個黑衣打扮,臉上塗油彩。隻有薑老一人依舊原裝不改,清清爽爽。
大約一小時後,二樓東南西北四部電梯口同時發生爆炸,電梯門被炸開,爆炸煙霧中,每個電梯口都沖進來七八個人。他們手持長刀,典型匪徒裝扮——黑頭套露雙眼。他們一出現就遭到迎頭阻擊。
四個爆炸點的各方通道上各有兩名薑老的兵,手中同樣執刀。但是他們沒有全力阻擊,而是且戰且退,看似節節敗退。(在多個不同監控螢幕上看到了同樣的情形)薑老的衛士們裝束一致,行動也十分相似——同樣地阻擊再退卻,同樣迂回轉向。最後,幾路人馬好像不約而同來到大廳。大廳裏燈火通明,也陣線分明,雙方人馬清晰可辨——入侵方一律戴黑頭套,人數眾多。薑老的人,加上他本人總共隻有九個。入侵者形成包圍,薑老的人被圍在中間。雙方力量懸殊顯而易見。 這些武士們沒有做片刻停留,立即開戰。頃刻間,刀光劍影之下,出現了血肉橫飛的驚人場麵 。
亨特、金、戈地、安妮、傑克森觀看屏幕。
螢幕上,薑老赫然出現在搏鬥場中央。
薑老身體晃動,挪移距離很短速度奇快。手中一把圓頭短刀,乍看少有舞動,細細觀察卻發現刀刀傷人,無一不見血。凡靠近他的敵人都立即倒斃,身下都是一灘血。短刀使得出神入化。
金:“傑克森,請把這段再放一遍。”
金揉揉眼細看重播,反複定格研究。
金大大搖頭:“真看不懂,這老爺子用的是什麼功夫?”
亨特:“迷一樣的功夫,謎一樣的人,來自謎一樣的地方。像一團迷霧。”
戈地:“我在國際刑警總部查過,找不到任何關於薑老的紀錄。”
金:“著名曆史學家的終生摯友,薑老其人如此神秘莫測,該怎麽解釋?亨特,你驗證過他的身份嗎?”
亨特:“爺爺的《箴言簿記》裏有一段話:‘薑老不日來訪,視同我本人,不得待慢’。裏麵還有薑老的畫像作認證。《箴言簿記》是爺爺對後人的遺訓。”
戈地、金著實驚訝。
屏幕上,血腥激戰持續。入侵一方三十餘人已減少到二十人。薑老的人隻一人傷重退出。八對二十,表麵薑老仍然弱勢。但是入侵者交戰伊始的驕橫不見了,一種紊亂趨勢出現——有組織進攻變為單兵各自為戰,入侵者數量優勢大減。
戰鬥結束時,入侵方僅剩三人,跪地投降。
電視畫麵,血腥戰鬥的全程錄影播出。特意標注‘兒
童不宜’。
電視台主持人:“這場大廝殺的全程錄像及被俘獲的三人,薑老已通過中間人移交警方。
“薑老大開殺戒震驚了民眾,與先前他留給人們的印象大相徑庭。他曾在公眾麵前樹立的重俠義講人道形象可能要毀於一旦。黑幫火拚——好像應當是對這場血腥廝殺的唯一解釋 。”
另一個電視台主持人:“眾人都期待薑老會有個說法。果不其然,薑老出聲了,他發表一紙聲明,僅兩句極為簡練的話:‘惡匪來襲,妄圖殺害人質陷我於不義。盡誅之以絕後患。’
“薑老把來犯之敵稱作‘惡匪’——顯然把自己排除在‘匪’之外——而且明指惡匪偷襲是要殺害人質,嫁禍於他,說明他清楚來者是什麼人,但他不做披露。給人的印象是,薑老自有深謀,不足為外人道。
而且薑老以少勝多斬敵數倍,此壯舉一掃陰霾,反而讓這位拍賣會劫持者成了英雄——一個有勇有謀的傳奇俠盜。某些習武之人更是對這老頭和他手下的神奇武功驚羨叫絕。網上出現薑老粉絲團,人數眾多。
但警方痛斥這種擁戴,誓言將捉拿劫匪薑老歸案,以正視聽。”
拍賣會劫持案人質被釋放。他們陸續走出大廈。他們脖子上仍戴著項鏈。有些人把項鏈當眾摘下來,高高挑在手指上,向警方展示。警察們驚慌後退。
其中一人說:“不用擔心,項鏈沒有問題,是99成金,價值千元。薑老說,這叫薑老項鏈,是贈送給我們的禮物,作為補償。”
《薑老項鏈被熱炒,升值十倍》
警官班克身穿便衣,帶領五個便衣人在按門鈴。
通話器裏傑克森發聲:“請問有何貴幹?”
班克向監視鏡頭展示搜查令:“搜查,打開門。”
傑克森:“門沒有鎖。”
班克等人進入。
班克等人進入亨特的辦公室。等在那裏的是金和安妮。
班克:“亨特呢?”
金:“他不在。”
班克:“你是什麽人?”
金:“我是亨特的秘書。這是安妮,亨特堡的藝術總監。”
班克:“帶我們去找亨特。”
安妮:“抱歉,我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班克:“那就去監控室。”
金、安妮帶他們來到監控室。屋裏沒人,傑克森不在。
班克:“打開監控找亨特。”
金:“傑克森不在,我們不會操作。”
班克等人上前看操作台,茫然無頭緒。
班克:“你們帶路,挨屋找。”
安妮:“這裏有20層樓,一百多個房間。如果警官們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奉陪。”
班克挪過把椅子坐下來,一改冷冰冰的官腔變得和顏悅色。
班克:“那我們就坐下來聊聊。”
金、安妮坐到他對麵。
班克:“織錦圖鬧得人心惶惶,甚至為它發生血
案,影響非常惡劣。我看你們倆文質彬彬的,肯定知書達理。請你們為政府考慮,幫我們找出織錦圖。我們會把它藏到政府的金庫。這樣它就不會再招來賊人爭搶。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金對警官的這番表態很驚訝。
安妮卻平靜地說:“嗯,有道理。可惜我們不
知道它藏在哪裏。”
班克轉向金說:“你是秘書,應當有庫房的鑰匙 。”
班克一揮手,兩名手下掏出槍,對著金。
班克:“陪我們走一趟,去庫房!”
突然鈴聲響起。一塊熒屏顯示,大廈門外,蓋伊為首的三名著裝警察在按門鈴。班克及手下微露驚慌,暗暗交換眼神。
班克對金、安妮說:“不要讓他們進來!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係統的。他們是來搶功的。”
安妮很順從地說:“好吧。”
安妮去按按鈕,熒屏影像消失。
大廈門自動敞開,三名警察進入。安妮暗自設置有指示燈閃爍指路,警察跟隨進入電梯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