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金兩人已化裝,難辨原貌。他們落座餐廳平台角落。
金:“那個黑老板在哪裏?”
亨特以一個很小的動作示意——暗暗挑起拇指朝身後的方向指了指。金愣了一下,朝那邊看。那個方向隻有一個人,坐在白色圍欄邊的角落裏,手握酒瓶,身影映在泛光的海水中。麵目無法看清。
亨特:“伯格說,他在這裏要喝光一瓶酒。再去嫖妓。”
金:“好像他就是一個人呀。”
亨特:“不。保鏢不少,散布著,不顯眼。這倒是個聰明做法。”
黑老板站了起來,把酒瓶順手扔到海裏,整了整衣襟,向平台出口走去。幾個人跟了過去。亨特、金悄悄尾隨。
黑老板與三名保鏢鑽進一輛轎車。車朝亨特他們這邊駛來。亨特突然沖上街道,手舞足蹈跌跌撞撞,像一個十足的酒鬼。他在街心迎著那輛車撲過去。開車的司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得立即煞車。亨特像是撫摸一個人那樣沿著車身摸了半圈。借機暗放了磁性跟蹤器。他又突然大笑著後退,踉踉蹌蹌走開了。出租車車急急開動。可以看到車窗內一個壯漢伸中指怒罵。
亨特駕車按跟蹤信號行駛。
黑老大及三名保鏢下車,進入一座樓——隱匿的妓院。樓麵有一幅牙膏廣告。廣告上有牙膏和性感紅唇。
亨特、金遠處停車下車。兩人圍繞樓區轉了一圈。
亨特給名叫戈地的人打了個電話。
亨特、金跟隨一位接待人員走在過道上。
接待員:“哈,放心,我為你們選的妞是這裏的頭牌,好漂亮的。”
三人拐進另一個過道時,金前後觀察,突然動手,用胳膊圈住接待員的脖子。亨特斷後。
金:“噓——。小聲告訴我,剛才那幾個人在哪裏。”
接待員有些喘不上氣來。哆哆嗦嗦地手指向過道盡頭。那裏有一扇結構特殊很結實的門。三人走過去。
亨特命令接待員:“打開。”
接待員:“打---打不開---從外麵打不開的。隻能用這個和他們通話。”
他舉著對講機。
亨特:“好吧,你告訴他們,警察來了。”
接待員:“呃?”
金:“就這麽說!”
接待員:“是,是。”接待員照做。
亨特對金說:“放開他。”
亨特拉起金迅速離開。
亨特、金躲在小巷口外,看到這棟樓背麵的防火梯走下四個人,已踏上地麵。亨特在金耳邊嘀咕幾句後,反穿外衣,披散長發,一瘸一拐地跑進小巷,金在後麵邊追邊喊:“你他媽的還想跑。我倒想看看,你這個瘸老頭能跑多遠。還不他媽的給我站住!!”
那四個人回頭張望。亨特接近他們,幾乎要摔倒,伸手去抓他們中的一個人。那個人躲閃,亨特撲倒在地,抱那人的腿,像是在求救。亨特突然騰身抱摔此人,掄拳打暈他。
金與另一個人交手。第三人護著黑老大逃跑。亨特追上去,幾拳打趴此人。黑老大已跑出巷口。巷口外有急刹車聲。亨特、金追至巷口站住。一輛廂型車上下來許多壯漢。亨特、金退了回來。
小巷兩端巷口都出現打手。亨特、金回到防火梯下。
防火梯上出現一個身影,此人用漢語壓低聲發話:
“注意,我要扔聲光彈了。”
亨特對金說:“這是戈地。”
兩邊打手漸漸逼近。
戈地突然漢語喊話:“捂住耳朵!閉眼!”
亨特、金照做。兩聲巨響,強閃光。歹徒們暈倒。戈地從防火梯二層跳下。戈地、亨特、金三人奔向巷口。
三人與看守廂型車的幾名歹徒激戰,打暈他們奪取廂型車。激戰中,戈地顯示出過人的格鬥本領。
亞裔黑頭目驚恐地卷縮著。
戈地熟練駕車。後麵一輛車緊追,險象環生。
戈地駕車駛入亨特堡大院,進入大廈地下車庫。追逐的車跟隨闖入。車庫內車道發生古怪變化,出現油麵路麵。追逐車被迫滑入一個昏暗角落無法動彈。歹徒們下車,沒走幾步統統落入陷阱。
亨特為戈地、金相互介紹:“戈地是國際刑警的警官,是我父親的生前好友。這是金,畫家,也是功夫好手。他是我的---”
金看了亨特一眼,接上話茬:“我是亨特的剛剛聘用的助手。”
亨特有些感動,與金擁抱。
金與戈地握手。
亨特、金、戈地坐到吧台前,飲威士忌。
戈地:“我審了這個黑老板。”
戈地端起酒杯,欣賞威士忌的顏色。
戈地:“一開始這個家夥嘴很硬。我掰開他手腕看到一個很小的蜘蛛刺青。這是東南亞白賴匪幫的徽記。我給這位老板擺明兩條路。要麽徹底交代,留在美國服刑。要麽什麽也不說,派人把他大張旗鼓遣送東南亞老家。按他們的幫規,被捕過再回去,要經曆一番酷刑折磨,九死一生。他膽怯了,全撂了。”
戈地:“白賴集團盤踞在一塊三不管地帶,號稱擁兵10萬。白賴對傳說中的織錦圖垂涎三尺。他正在積極策劃搶劫。但是他知道這件事的難度。東南亞盛傳紐約的亨特堡有嚴防賊人的神秘設防,所以白賴交給黑老大的任務是,搶奪不成也要刺探一下,亨特堡究竟有什麽玄機。而且白賴已經與紐約的黑幫達成協議,共同對付亨特。”
亨特揉揉臉,一幅不勝煩擾的表情。
亨特:“至今我還沒有見過那張織錦圖。奇怪的是,關於織錦圖的事最近突然炒得很熱,好像有人在煽風點火。”
戈地:“你父母早逝,很多事他們沒來得及告訴你。但是你爺爺總會對你講些什麽吧?”
亨特:“爺爺說過,他會在我16歲時把亨特堡的秘密交給我。他還說‘記住,亨特堡是無價之寶,它的真正價值是它擁有的精神財富’。‘精神財富’?我不理解,但記憶很深。遺憾的是,沒等到我16歲,爺爺腦溢血去世,很突然,甚至沒來得及和我說什麽。”
亨特麵對戈地:“亨特堡每三年一次舉辦藝術品慈善拍賣。明天就要開始。戈地,你說,要不要停下來?”
戈地:“當然不。”
亨特:“我也這麽想。如果停辦,那些人會以為亨特堡怕了。”
亨特、傑克森、金、戈地、安妮坐在監控室裏,觀看大螢幕上二樓拍賣會實況。他們手捧咖啡,凝神大廳場景,那裏約兩百名貴賓就座。
大廳裝潢華麗。賓客衣著光鮮考究。
講臺上的JSD拍賣公司主持人以誇張又詼諧的口吻向貴賓們介紹拍賣品的珍貴價值和背景資料,引起陣陣喧笑和驚歎。空間回蕩著輕柔的古典音樂。
驟然間響起一聲刺耳哨音。隨著這聲音,大廳裏賓客中一些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朝不同方向走去。這些人所坐的位置都靠近邊沿。他們看上去不年輕,都是頭髮花白老人。但個個身形挺拔,動作敏捷。他們站到大廳四周,在眾人詫異目光下,以整齊劃一動作從脖頸處猛然一扯,一幅幅麵具摘了下去,露出一張張年輕的麵孔。更令人吃驚的是,這些露出的新麵孔竟然極其相似,好像一母多胎兄弟。顯然又是一層麵具。
這些人把手伸向腋下掏出了槍——形狀古怪的槍,把槍口指向天花板。槍響,聲音尖厲,但不見硝煙。大廳一片混亂,人們伏身躲藏。有人企圖奪門而逃,但門打不開。
劫持者中一個人走上講臺。彬彬有禮地把兩位拍賣主持人推開,站到麥克風前清了一下喉嚨,用怪異的聲調一字一頓地說:
“諸位請安靜。不必驚慌,各自回到座位上坐好。”
人們漸漸平靜,回到座位上。
這個人:“很抱歉,你們被劫持了。但是,如果配合,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這個人:“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分發給每人一條項鏈,請你們自己戴上。這是我對諸位的唯一要求,希望配合。我再次強調,隻要配合,你們將平安無事,我保證。”
劫持者按序發放項鏈,並監督客人們戴上,連講臺上的兩名主持人也不例外。之後,劫持者又都回到原地倒背手站好,像訓練有素的士兵。
傑克森用監視器捕捉到一條項鏈,放大到螢幕上。項鏈純金色,呈雞心狀,有怪樣花紋。華貴,頗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