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愛

與同仁分享人生感受,讓桑榆之年充滿陽光。
正文

文天祥 第 二 十 七 集???? 行 宮 哭 祭

(2018-04-16 15:06:24) 下一個

        第 二 十 七 集     行 宮 哭 祭

                                

         

全軍將士熱烈慶賀崖山大捷,處處鞭炮爆響,鑼鼓喧天;船船打花鼓,扭秧歌,歌舞翩遷。歡聲雷動;旌旗蔽日,似乎整個南海都沸騰了。

那艘樓船二樓客廳——文天祥的囚室,壁間張貼著“國殤之魂”四個琅琅大字,文天祥披頭散發跪於下麵,淚流滿麵,聲悲氣噎哭訴:“少帝、陸侍郎秀夫、張都統世傑、杜都統滸、、、、、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或嗚嗚咽咽念叨,“時危見臣節,亂世識忠良。投軀報明主,身死為國殤。”、、、、、、、

旗艦上,張弘範、李恒正與眾將官舉行慶宴,眾人同舉杯祝賀道:“大帥勞苦功高,為天朝建不世勲業,必當進爵封侯。”

張、李二人醉醺醺起立,舉杯正欲答謝,旗牌官驚慌失措地飛報:“大大帥,公公公主的馬隊,在在在島上追殺打家劫舍的軍軍士呢!“

“什麽?公主的馬隊?”張弘範、李恒同時跳起身驚問。

“是。公主在行宮發怒呢!”旗牌官戰戰兢兢應道。

張弘範一摔手中酒杯,哭喪道:“快去接駕吧,準得挨頓狗血淋頭的痛罵了!”

 

                         

他與李恒匆匆趕到島上,果見白馬隊在島上四處馳騁,追逐、鞭撻哪些抱頭鼠竄為非作歹的軍卒。一進行宮院,便見滿院跪著赤身露體的軍卒,公主坐在殿簷下,怒氣衝衝,手拍桌子,厲聲訓斥道:“百姓都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你們劫掠他們的錢財,毆打他們,殺害他們,還有天地良心嗎?你們戕害、荼毒衣食父母,就是要斷絕衣食。我現在就讓你們嚐嚐斷絕衣食的滋味,不給你們衣穿,不給你們飯吃,熬去吧!”那些軍卒全伏地苦苦乞求:“公主饒命,奴才再不趕苦害百姓了!今後,一定要視百姓如父母、、、、、、”

張弘範、李恒趕緊上前跪下請罪道:“卑職不知公主駕到,迎迓來遲,請公主莫怪!至於軍士擾害百姓,實乃卑職治軍不嚴,公主就治奴才的罪吧。”李恒又補了一句道:“這裏百姓也忒惡,誓死與我們對抗!”

這下,公主火氣更大了,照著李恒唾了一口:“呸,哪有不忠於本朝本國的?難道都把他趕盡殺絕嗎?我問你,你們為何而戰?“

“為了大元的天下。“二人一口同聲道。

“沒有了百姓,哪有大元的天下!“公主氣哼哼道,“這點道理都不懂?就像這崖山,就算你占領了,沒有了百姓,你占這空島有何用?”手指滿地跪著的軍卒,“這些兵痞禍國殃民,褫奪他們的軍籍,停發餉銀,責其耕織,居此島為民,為大元效力,將功折罪,可不究其往!”

這時,旗牌官湊近張弘範竊語,公主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厲聲喝問:“搗鼓什麽?好言不背人,背人沒好言,說,又告誰的黑狀?”

“呀呀呀,公主,錯怪奴才了!”旗牌官疼得直叫,告饒道,“文天祥的侍女稟告,她哭了三天三夜,昏死過去了!”

“什麽?你們這些狗奴才!”公主勃然大怒,丟開旗牌官,踹了張弘範一腳,“快帶本宮去看視,倘有好歹,拿你二人是問。“起身大步,悻悻前行。

張、李二人趕緊跑到全麵引路。

 

                             

到囚室,見守衛森嚴,公主甚為氣惱,道:“你們待丞相如囚犯,如此簡慢無禮,丞相能不生氣!“

“這是客廳,我們待之以貴賓之禮!“李恒忿忿地辯解,”設門衛,是唯恐發生意外呀1

“哼!“公主見文天祥躺在臥榻上,醫官正為他行活絡筋脈、舒胸吐納之術,便輕輕坐在書案後,瞪視著壁間的“國殤之魂”四個大字。

侍女上茶中絮絮訴說:“文丞相自打崖山陷落,便不吃不喝,跪在那裏哭哭啼啼,念念叨叨說些什麽,整整三天三夜呀,誰能受得了!怎麽勸說也不聽,直至一頭栽倒,不省人事了!”

“哦!你們對丞相如此粗心,不管不問呢?真出了大事,你們還要腦袋不?”

張弘範負罪似的說:“公主怪罪的是!切請公主消氣,確是卑職一時疏忽,隻顧軍務,未及時前來看望丞相,險出大事,請公主降罪。”

李恒有些不滿,喃喃道:“他故國情深,傷悼得尋死覓活、、、、、”

公主憤然作色,兩隻大眼似欲噴火,瞪著李恒質問:“故國情深有什麽不好?難道都該忘了父母之邦不成?人若忘邦本、忘故國,其與禽獸何異?”訓斥了李恒之後,轉麵對張弘範道,“我看丞相這忠君愛國精神值得旌揚。你布置一處祭堂,重現當時重要爭戰場景,讓丞相舉行公祭,以了卻他的心誌,使之為天朝效力無所憾恨;也借以曉諭三軍將士立身處世當以父母之邦為念、忠君愛國為本,生死不渝!”

看看文天祥蘇醒過來,公主去喂他蜜餞蓮子鮭魚湯,張弘範給李恒使了個眼色,二人輕手輕腳溜出去。

 

                           

祭堂就設在崖山行宮主殿,坐北朝南,當門壁間正中張掛少帝趙昺畫像,左丞相陸秀夫與都統製張世傑居兩旁;其前大案上銅鼎中紅燭熊熊燃燒,,照得整個殿堂通亮。

右壁間通畫無數戰船在驚濤駭浪中廝殺,張世傑乘一葉扁舟、揮舞著長槊率艦隊衝殺,傲立船頭,氣貫長虹,張口似叱吒。望之,令人肅然敬畏。

左壁間分兩半,一半繪杜滸率殘部與鋪天蓋地的敵軍鏖戰,血染征袍,寧死不屈,全部壯烈捐軀感天動地的場麵;另一半則是陸秀夫背著少帝趙昺立於巍峨山巔的崖邊,俯瞰萬丈驚濤,似乎將飛身而下。令人一望心驚膽戰,悲從中來。思慕陸秀夫滿腔忠烈之情。

文天祥在公主和張弘範、李恒陪同下走進祭堂,即潸然淚下,長跪在大案前焚香酹酒泣禱:“臣文天祥泣告少帝英靈:帝衝齡踐阼,遭此凶忒。臣恨無力回天,國家傾覆,生靈塗炭;累及帝躬,身陷滄溟,悲絕千古。痛摧肺腑,對天長哭:天道何惡,世路何促!雄心難滅,含恨無終!將逐鶴駕,陳情天庭。身在縲絏,薄奠醴醽。嗚呼尚饗!“哭倒於地,幾至氣絕。

忽赤留花聽不懂他說的什麽,但看那悲痛情景,怕他哭壞身子,便拉他起來,說:“你也盡了臣子之心,小皇帝在天之靈也心滿意足了!看看壁畫吧。”

文天祥拭把淚,一眼望見矗立高山背著少帝的陸秀夫,像釘在那裏佇立不動,公主幾次催他,都置若罔聞,喃喃自語:“陸兄,咱倆本同科,如今你在天上,把我撇在了地下!”怔怔地似乎發傻。

公主拖他走了幾步,望見杜滸滿身是血,突然大笑,叫:“好,好!鮮血淋漓,杜賢弟死得其所矣!”

張弘範低聲對公主說:“他受刺激過深,心神有些失常,快離開這裏。”說著,與李恒架起文天祥疾步出了祭堂。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