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津的第二天就想去爸媽的新家,我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但看劇集時知道一些的。我想我要浪漫的出現在爸媽的麵前:懷抱兩大捧非常漂亮的鮮花。一人一捧,不然吃醋呢!我知道一家花店,一次師母過生日時發現的,當時的那一大捧鮮花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但我有點糾結的是:爸媽又得嫌我浪費了,哎,浪費浪費,我一生不都是在浪費嗎!除了不會過日子,沒有一絲優點,那再把不會過日子加進來,我。。。我,我就湊活著活著吧。
和一同學Z通了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他立刻讓我找到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他跟司機說的目的地。然後我參加了他的一個聚餐。我已吃了飯,不想再吃盡管他給我點了一個我愛吃的。我跟他說明天去看我爸媽。沒想到的是他說他開車帶我去,那既然這樣,我幹脆由浪漫轉為實用,便問他我什麽都不懂,需要準備什麽告訴我便可。
第二天上午,我們仨一行(有一位他請來的他過去的學生)首先來到了一個店,最後我看到的是兩個現做的鮮花籃,一大堆燒紙,兩瓶酒,一炷香,現買的水果和月餅,還有兩掛炮,說是完事後點燃的。我付了錢。共400人民幣,比買鮮花要浪漫省了約200。
我有心結的,無論什麽原因沒有告訴我爸媽的離去,我是死活不去問家裏人爸媽的新家在哪的。我已提前讓堅幫忙知道大約在哪就奔那去了。
可一進那墓園,天,咋找啊!Z的學生問我老爸的名字,我倆便分開找了起來。沒有幾分鍾,學生說在這裏。我飛奔過去。。。
看著他們的名字,感覺是那樣的奇怪,他們的名字應該在省份證,房產證,戶口本,存折甚至病曆本上,但最終永遠的落在這裏了,我盯著他們的名字,淚水沁濕了衣衫。。。
我機械的接過不知他倆誰給我的每一樣東西,按他倆說的擺好,讓我把酒灑了,上香,我從包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墊子,放在地上,Z一看,便告訴我磕幾個。最後讓他想象不到的是,我從衣領處抽出了項鏈,打開鏈盒,拿出了事先已做好的兩嘬Jeremy的毛發,分別粘在爸媽的名字的一側,告訴Jeremy,要乖,陪姥姥姥爺玩。
因不能在墓地燒紙,需在指定地方,我們便要離開這裏了。我走在他倆的後麵,我又折了回來,環抱墓碑,深深的深深的吻著那冰冷的硬硬的碑體。。。
因為那香在燃著,我的黑色長裙被燒了兩個洞,回酒店用剪刀把那毛邊剪了下來,剪畢,其中一個洞的形狀居然是心形。。。
從墓地回來吃飯的時候,學生對我說:“你知道當時我倆一起陪你掉眼淚嗎?”我說不知道。
他說:“從沒見過這樣拜祭的,沒有聲音,可那眼淚一直不停的不停的默默的往下流,看得我心裏難受。”
媽媽陪著爸爸最終呆在了他的一生職業生涯中治理過的地方。有一次我坐滴滴,我怕司機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而耽誤時間,因為我也不知道,便問了他,沒想到他打開了話匣子,從問我是否是當地人到其他種種,當時有些慚愧不是真正的當地人便說俺爸爸雖也不是當地人可他卻把一生貢獻給了這裏。可能我說的比較悲情和形而上,司機竟問我爸爸是誰,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會把話題扯到這裏,可這次我卻藏著驕傲鎮靜的說了爸爸的大名,沒想到看著很年輕的司機卻說:***啊,當年有句順口溜,
‘張**治坡。。。’
他想說下麵的一句,卡殼了。
‘老爸治坡’-----把新聽來的這一句獻給天堂中的父親!
那你一定保持這個習慣啊,不要因對我失望而放棄啊
啊啊啊
謝謝鼓勵!
又有寫下去的衝動
不過說著說著我倒是憤怒了,我腦袋裏啥都沒有,除了屎尿。為什麽腦袋裏啥都沒有的我卻也得病了呢,還病在了那個時代,醫生都搞不懂。這麽不公平,剝奪了我一生的職業生涯。
我書讀的太少了,我的行為卻遠遠超於自己有效管理自己的範疇。我知道自己不好,我又不能給自己一個卸載的軟件,便整天的鬱鬱寡歡,到底是病在前,寡歡在後,還是寡歡在前病在後,或相互作用。。。
無論如何,性格是我失敗人生的罪魁禍首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不取於相,如如不動。花開花落,緣生緣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
隻能默默地陪著你落淚。
擁抱。
明天得露出笑容,像那張照片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