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應把文章的題目叫做《我在美國的求醫之路》,可說實話,在這個題目的引領下大家看了會很氣憤,或根本看不下去,大家肯定會說:這都什麽對什麽啊,一堆的亂七八糟。看病就看病唄,哪那麽多愛啊情的,我看根本就是沒病。或就是個神經病!
但我寫下的的確是我在美國的求醫之路,沒有任何虛擬和臆想,如果讓我用一句話概括我在美國的求醫之路,那句話就是:我與美國醫生的愛恨情仇!
公元21世紀(或仍叫20世紀?)2000年初,我病在了美國。伴著如此高科技的美國醫生居然得不出任何結論。我嗬血,有時當著醫生的麵都能咳出血,醫生找不出原因,因為拍出來的各類片片都正常。我喘不上氣來,是很嚴重的喘不上氣來,身體發涼,手心出涼汗,一種要死了但死不了活受罪的滋味,醫生找不出任何原因。終於有一天,又在急診,又一番磨難之後,一個剛交接班的醫生讓護士給了我一粒藥,(此藥一直伴隨我到現在,它的藥名是:Lorazepam,另一種稱謂是:Ativan,pharmacy的工作人員基本都知道這兩種稱謂,此藥屬於嚴格控製類的處方藥,當然我還吃其他藥)
半小時之後,呼吸開始緩解。。。。。。
離開醫院時,“I think you need go to see phychiatrist。I am sorry there is not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 in this hospital.I suggest you go to C hospital .醫生對我說
從此開始了我的"精神"之旅.
說實話,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精神醫生這個英語單詞,我猜的是神經之類的,按照他的發音,我回家試著輸了幾個,最後確定我和精神方麵有什麽牽扯,反正要去C醫院,一去都會搞清楚了。
去了一次醫院,填了幾張表,也知道自己真的得了精神病,去醫院之前,我還想,要不是精神病怎麽辦?至少精神病沒什麽生命危險我可以活下去了,隻是還有我這樣子的精神病?以後的日子我就知道了在美國醫生看來,隻要和神經 大腦有關的都屬於精神範疇,像我得的是OCD,Depression,Anxiety Panic,這麽多症狀加在我一個看起來像林黛玉(哈哈,朋友認為)般的除了肩寬寬的弱女子身上,我能活著,說實話,除了P州的醫生,哪也做不到(希望不得罪別人啊)
我也知道了我的精神醫生是Dr.M
看過我博文的都知了我愛上了這位醫生,所以就不再重複了。他的確是一位好醫生,但以中國早期MBA(有含金量啊)畢業的我看來,Dr.M的確不適合做我的醫生,感覺他像我的家人,也是,醫不治己啊,如果我說一種藥的副作用讓我實在承受不了,Dr.M會立刻讓我停止服用,甚至會將藥瓶立即扔掉.他太寵我順著我,充當我的垃圾桶,我會把一切不對都倒給他,他會全盤接受,並帶著自責的表情,好像我的一切不順都來自於他。
還有一次他計劃把我送到波士頓的一個醫院,是全美醫治我這種病的權威.當然過程非常辛苦.我當即表示反對,並說我知道你不想做我的醫生很久了.這樣你擺脫我的想法就實現了.他聽我說完,立即取消了此計劃,為了表示他願意做我的醫生,縮短了下次約見的時間.
對精神醫生來說,患者的feeling是很重要的,但也不能沒有界限的太在意,Dr.M太在意我的感覺,這樣或許消弱了醫生的作用。
我的生命充滿了悲傷,眼淚,
為情所困.
終於,在一個擁擠的房間裏,
我的眼睛遇見了你的,
盡管這僅僅是一個夢.
你如此耐心地傾聽我的傾訴,
告訴你,
當病魔向我襲來的時侯,
和你在一起.
盡管這僅僅是一個夢.
我迷失了.
天堂,
你的懷抱,我的溫柔,
盡管這僅僅是一個夢
這是我寫在一張聖誕卡裏的一首詩,給Dr.M的,當然我是用英文寫的,今天我特意翻譯了過來。我可以沒負擔的給Dr.M寫英文,可我不敢在這裏寫英文。原因有3:1這裏的大家英文太厲害了。2.Dr.M的英文更厲害,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3.也是主要原因:Dr,M是純美國人,不懂中國語
有一次聽蘇有朋的歌《勇氣》聽得熱淚滿臉,我也寫下了詩句送給他,好吧,現在腦子有點累,就原版了吧,不吝賜教
The date of recovery
always fills hardships.
Why a lots tears
Maybe only too tough.
I always want to know
what my life should't have.
Maybe the feeling of the pity
is my real life.
New calendar insteads of old one yearly.
Maybe the person who I don't dare face
is only myself.
But your concern and love
will help me
to recover myself
記得我第一次看Dr.M 是2004年4月,那天我們有過很多讓我抓狂和充滿希望的對話,想必大家已經看過或仍能在我的博客中找到。Dr.M告訴我,我還需要一個Therapist,他會給我找。
過了幾天,第二次看他。從我們的這次談話中我認識到Dr.M已經研究了我with我的病症,他還說已經給我找好Therapist,他認為他很適合我,他的名字是W,他說約見完帶你去見他。
這便成就了日後被我的Therapist W稱為:“一個完美的組合”。W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人都非常聰明,尤其是Dr.M和他自己能準確研判我的心裏。當然W對我的評價是(這已經是天複一天年複一年的積累):無論什麽樣的醫生,如果讓我感覺我認為的不專業的言行對待我,我會“豈止叫一個尖酸和刻薄”。。。
和Dr.M約見完後,他帶我去見W。
怨就怨在W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在waiting room見我,因為waiting room有其他人啊。
我聽見了Dr.M介紹我,也聽到了向我介紹(當然是W啦)。
"Hi,恩朵,nice to meet you"
這聲音離我好近,且是向我問候啊,可是他人在哪啊?
大約2,3秒的時間,但感覺是一個世紀,我竟沒發現W在哪裏?
他太矮了,實在是太矮了.
本來我就不是矮類的,由於我穿著高跟鞋,又高出一截,我愣是沒及時發現W已經站在我麵前。。。
我非常喜歡W,他和他 的聰明讓我明白什麽是濃縮之精華(因為個子矮啊,他的褲子都得改造)。
他畢業於哥倫比亞。他對我說,當初報了五個學校:哥倫比亞,芝加哥,普林斯頓,耶魯,杜克,僅普林斯頓拒絕了他。我在想,如果當初能進普林斯頓,他是否主修物理?因為他office的牆壁上帖著愛因斯坦的圖像,那應該屬於粉絲的行為。
一開始,我們的合作不是很順利,因他沒接觸過象我這樣的病人,且又很嚴重。
但他很快比較容易的"麵對我"。他和我交流中善於不露聲色的找一些蛛絲馬跡,然後再小心的進一步確定。如他會不讓我看到他已經看到(其實有時我會看到的)我穿著鞋的腳背又有紅色斑點,大概就知道了我昨天又遇到了問題,又用大量酒精侵泡自己的腳。。。
W曾感慨的說:"恩朵,你沒有成為完美之人,但卻成為完美之病人”。
一次姐姐在電話中說我:“當你的精神醫生挺不易的,首先要聰明,還要長得帥,這第一要求還說得過去,這第二。。。"
姐姐說得對,但實際情況並不完全是這樣啊,例如W,我好喜歡他,他一直做我的therapist直到2014年8月我不得不離開P周.
要是我不愛上Dr.M 多好,按當時的節奏,他們對我毫無辦法,已形成這樣一種局麵:愛就愛吧,反正Dr.M把持著呢,任我怎麽折騰都行。而且W認可的我們仨的這個黃金組合會一直持續下去了,這是W期望的,因為他特想通過治療讓我少受些罪啊。可我折騰來折騰去,差點把小命折騰沒了。。。
2004年的一天,那天我剛見完Dr.M回去,那時我因為特殊情況已經在group home 住了一個多月了,group home 住著四個人,另外還有兩個人是工作人員,負責做飯啊,衛生啊,還有就是負責藥物,他們會每晚敲我房間的門給我送藥。
我就是因為暫住在了group home 我才有機會撿回小命。
回到我的房間後不久(應該是這樣的,沒啥記憶了),我便服下了很多非處方安眠藥。
我被當晚送藥的人員發現,送醫院搶救。。。
我醒了,怎麽看到我的醫生Dr.M,好像又不是他(其實是憔悴的原因),有點迷惑,轉了下頭,又看到一位護士小姐,似乎明白了一點。
"tell me,恩朵 how many tablets did you take?" Dr.M問我.
"I forget."我回答
"What is the approximate amount?"他接著問
我幹脆用單子蒙住臉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
"Tell me, why?"Dr.M繼續問我
"I want to sleep."我隔著單子回答
"I gave you medication for sleeping."Dr.M有些激動
"I don't want to wake up anymore."我感覺到他的激動,所以我說的同時用腿腳(沒想到十分的有重量感,虛弱啊)跟床撒潑
"I want to go home. I am ok."我依然隔著單子
"I want to go home right away" I yell.同時把全身力氣移到腿腳上又一通撒潑。。。
我很快平靜,被孟婆拒絕喝湯又趕了好遠的路(30多小時醒來)回來哪有力氣,大喊加撒潑就已經讓我有些虛脫了。
我扯下了床單,咦,Dr.M 沒走啊
“恩朵,今天S來接你回家,然後她明天接你see me”(意思是我倆一起見他)
S是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直到我2014年8月離開P州)case manager,但她做我的第一個case manager 的時間太短了,她去讀碩士研究生了,現在的我的頭像,我正親吻的小熊Sparkey本來是放在她車裏的,因為我每次見到Sparkey都歡喜得不得了,S臨走時送給了我。
拍照角度問題,把我的Sparkey拍的像個小耗子。
Dr.M 居然欺騙了我,一個聰明的中國人被一個聰明的美國人欺騙了,最主要的是他從來沒有欺騙過我啊!
S根本沒有來接我,到了晚上我被直接轉院進了SH醫院(那是專門收治精神病的醫院),大家不要害怕,裏麵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樣子,這家醫院坐落在一個非常僻靜的空氣非常好的小山上,是一棟很漂亮雅致的building,我已經被進過幾回啦!雖然這個地方這麽好,但那是醫院啊,有誰願意住醫院?
我因為吃了點東西,有了點力氣,立刻鼻涕眼淚的喊叫:“你們搞錯了,Dr.M 說我今天回家的,Where is Dr,M? 我要見他”
“He's gone home .Dr.M 要求我們這樣的,因為你需要繼續治療和康複."
“不需要了,我已經完全好了”我在被他們整理我(我掙紮啊)弄到另一張放進救護車那樣的床過程中喊個不停。
“You still need it”不知道誰說的啦,但我聽見了,我的心涼透了。。。
這次我一住進醫院便是幾十天。這次發生了很多好玩的事。
一天我終於害怕到極致,因為很多天了。我讓護士來到我房間的衛生間,我手指向浴池裏的用很多紙墊著的那些排泄物,還說其實我排出來的尿的顏色也是terrible.
沒想到的是,護士突然激動不已:“恩朵,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原來我用於自殺的那些藥早在搶救我之前可能消化了雖然我的消化力那麽弱。這也是為什麽搶救醫生想放棄的原因,有可能我雖活著也會有什麽後遺症什麽的啊,而Dr.M 堅持不放棄。。。
我排泄出來的都是些顏色怪怪的很流行色的汙物,其實已經幾天這樣子了。
我也懂了Dr.M 讓我住院的原因,真的關心我啊!可他愛我嗎?我好想知道這個答案。
另一件好玩的事:不知哪天我的隔壁有輕輕地吉它聲,然後我知道住進來個男孩子,這個帥氣看著那麽陽光的隻有18歲的男孩其實他已有沒怎麽見過麵的已經2歲多的女兒了。這是我們熟了後他告訴我的。
有一次他沒去吃早餐,我關心了他,他說胃不舒服。我便去廚房(病人們吃零食的地方)拿了一盒milk(好像專門為學校,醫院等特製的size),憑著我的感覺(我有胃病),用微波爐熱沸,給了他,並說你一定要趁熱喝掉。猜怎麽著了,他按我的說法做了,可是腹泄個不停,真是弄巧成拙啊!看來美國人的食物接收係統和消化係統真的和中國人不一樣,想必大家都知道在餐館他們都喝加冰塊的水。
有一次,他猶豫著問我:“你看起來那麽美麗,像個Queen(標準好低),為什麽也呆在這裏?”
“也許我比你更需要呆在這裏”我說
另一件“好玩”的事:
也許這次住院比較長,也許以前熟悉的護士不在這裏了,總之我把全體護士們徹底整“瘋”了。
護士們每天都會查房,兩個護士,先從衛生間查起,摸摸這碰碰那的,然後進房間裏來了,當然是同樣的摸摸這碰碰那的,我的那可憐的腦神經腦細胞們啊,已經緊張到極度了在他們每一次下手之前,整個房間充滿了“No,No。。。dont touch it 。。。”
護士們嚇壞了,當然是被我的喊叫嚇壞的。。。
肯定是住院的主治醫生和Dr.M 和W(尤其是W最了解我的這些)進行了溝通,
第二天我被護士中的小領導叫了去,“恩朵,我們都想很好的照顧你,隻是我們不懂你,為了讓我們很好的照顧你,你能否把你的症狀講給護士們,他們了解了,就知道如何照顧你了”
結果在這位小領導的提議下我講了一次課,差不多50分鍾(好標準),是在醫院的一個教授用來授學的教室裏講的,我吃驚自己的英文突然變得好流利,在黑板上寫下的內容居然沒有錯的單詞
前來聽課的有護士,醫生,也有病人,有幾十人。。。
下了課,在回我的房間時,那個被我整腹瀉的大男孩站在他的房門口,我是他的隔壁,得經過他的房間,他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take care”
我明白他已經從問我“你為什麽呆在這裏”徹底明白了我為什麽呆在這裏
是啊,我為什麽呆在這裏,我為什麽和護士發生衝突?
大家都知道了這一次我為什麽呆在了這裏,可我為什麽和護士發生衝突?
我是不喜歡別人進我房間,護士進我房間更完蛋了,尤其是他們先去衛生間,出來後我就認為他們的整個身體尤其是手都髒了,因為他們會摸馬桶,這時再檢查觸碰我房間裏的東西,會起連鎖反應的,那我房間裏的東西也髒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扔掉他們觸摸的東西,即使有時我在大喊“dont touch it”中他們的手立即停在了空中,我也會認為他們由於動作的迅速會使手套上的馬桶上的痕跡掉在了我的不知什麽的哪裏,總之,東西都要扔掉。。。
不要問我為什麽?我沒有答案,同樣的問題,我也問醫生。
我隻知道那些怪怪的想法不是我冥思苦想出來的,是來自大腦的,對,我叫它靈感,它自己冒出來的,而我是那樣的害怕我的大腦不知啥時候又冒出新的靈感來對付我的身軀,當然所有這些折磨都是和廁所馬桶有關。
我的聰明的大腦啊,你知道不?你已經完勝你的軀體,你已經把你的軀體折磨的成了廢人,可你仍在折磨她,你知道不?你們是一家子啊!你知道不?已經勝利了的你,你再勇往直前的話,你的軀體實在承受不了了,完蛋了,那你也會跟著完蛋的啊!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我要求出院,答案:不行
這個期間我的第二個case manager C每周一次的看望我,還有我的學校生涯雖以失敗告終但卻交了一個老師好友,她和她新交的男朋友看望我,
還有我的一個重要的朋友(真的很重要)Gary隨時聽我的召喚,他的到來是給我帶來西瓜
醫院裏零食啥都有,隨便吃,就沒有西瓜,而我就吃西瓜。
有必要先寫一下Gary,因為他很快就登場了。
我因為認識Gary的倆妹妹(都比我大)和他們的媽媽而認識了Gary,Gary從一開始的追求我到像對待小妹妹一樣的(或者說他上輩子欠我的,嗬嗬,有點不禮貌啦)任我怎麽使喚他,他都盡力做到,他給我倒垃圾,而我不會見他,他會直奔我放外麵的垃圾而去,我是不敢往垃圾桶裏扔垃圾的,那咚的一聲,感覺廁所裏的汙物覆蓋了全身。每天我的垃圾相當多,裏麵有酒精瓶,洗發和洗澡液的瓶子們,還有我認為怎麽洗也不會洗幹淨的衣服鞋子,而這些衣服鞋子就是因為我外出買東西時或遇到了從身邊駛過的垃圾車,或購物中心裏的清潔車從我身旁經過,尤其看到那直立立晃動著的拖把,立刻想到剛剛拖完廁所的地。。。然後我完了,回家用酒精清潔自己,然後洗很長時間的澡,排著隊的用那些Shampoo,bath用品。如果用數字來描述的話,感覺髒的程度為10,就用第一份洗澡用品,當髒的程度為9,就用第二份,然後。。。直到我認為可以了,再來一遍,像寫寫文章似的最後來個綜上所述。。。
寫到這裏,我想大家已經有點了解我為啥洗那麽長時間的澡,為啥那麽累,為啥那麽浪費到自己不能饒恕自己而給自己幾刀了(不要害怕,得我這種病的人永遠是傷害自己,永遠認為是自己的錯)
補充一句;我的醫生 W C 等等都知道Gary(有的見過他有的沒見過)和他為我做的這些。
我一直努力的出院,我當時住在了group home,group home的負責人拒絕讓我回去(盡管我的東西一直占據著我的那個房間直到出院拿走)
“我們不接受一個不熱愛生命的人”他說
“可是住你那的人都是不怎麽熱愛生命的”我帶著嘲諷的表情冷笑道。
每到這個時候,我的英文會流利起來,Dr.M曾說“恩朵,每一次從醫院回來,你的病症沒什麽變化,但你的英文卻進步不小”
我知道我住院的日子雖然遠離Dr.M,但他非常清楚我在醫院的情況,而且是精細的情況。
結果group home負責人“逃了”。。。
我真的叫天天不應,那就叫地,我商量著和case manager C 怎麽回家,如我先住旅館,找房搬家,雖然我知道選擇房子多麽的困難對我來說,我對房子的挑剔別人不能理解,明明很好的房子,我會立刻否決,我不在乎房子的大小,啥啥的。首先要幹淨,這是一般的要求,然後廁所在什麽位置,廁所的門不能對著臥室的門,害怕風會把馬桶裏的東東吹到臥室裏,廁所裏的馬桶的位置,是否我洗完澡往外走的時候和馬桶有足夠的空間。。。,否則如果我感覺(我是知道沒碰到的)我碰到了馬桶,那又得新的一輪的洗澡。
我提出的方案,C含糊的說了我根本記不住的話,然後他也逃了,然後居然再也沒來醫院見我直到我出院接我。這個要求出院沒有結果的過程折騰了又10幾天。
此時的我深深的理解了那句:“要解放全人類,全靠我們自己。”的真正含義。
我立刻給了Gary電話
“Gary,你還想我們結婚嗎?”我說
“想啊”Gary答
“那這個周末怎麽樣?”我說。
“這個周末?”
“yes 還是 no 隻有兩個選擇”我說。
“OK,all right”Gary說
“記住你說的話”我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然後我立刻見我的醫生A,他曾跟我說他雖然是成年後從英國來美國的,但英文無障礙。
“Dr.A,我想我必須出院了,因為這個周末我就要結婚了”我說
“結婚?我能看看你未婚夫的picture嗎”
“沒帶著”我說
“他叫什麽名字”他問
“他叫Gary”我說。
”你未婚夫姓什麽?"
我沒有答上來。這都怪我記名字的能力太差而平時也沒稱呼過他的Last name.(後來就知道了)
我有點生氣:“不管怎樣,我就要結婚了"。
"好,那我可以見見你的未婚夫嗎?”醫生說,
一個meeting三個人:醫生, Gary 和我.
"你們要結婚了這個周末?" 寒暄後醫生一上來就對Gary說
"是的" Gary 答.
"她現在的情況是,她必須得到很好的照顧,你能做到嗎?"醫生仍對Gary說
"我能。"Gary說
"能告訴我怎樣照顧她嗎?"醫生問
"我有工作,收入,我能做所有的Housework",Gary說
。。。
眼看meeting要結束了,我心裏高興極了。
然而,
"你們什麽時侯決定這周末結婚的?"沉默了一會的醫生突然問Gary
"她昨晚打電話給我決定的。"Gary說。
這個倒黴的Gary啊,哎,如果此時完蛋了,我不要理你了,我心想。
我不能怪Gary說了實話,,而且我認為認識Gary後他從未對我說過謊言。我給了自己2秒鍾的平靜,盯著醫生以一副”那又能怎樣”的表情”。
出院了.
醫生意味深長的對我說:"恩朵,如果不行,還回來."
我的Case manager C接我出院,首先去group home把我的家什搬過來。路上我對C說希望幫我能很快找到房子。
我現在的這個頭像就是出院當晚在Gary家裏他幫我拍的。
終於出院了,我不是一星半點的高興!第二天又看Dr.M,在醫院的通道,我見誰(醫生護士啦)都主動打招呼,我沒有意識到此時我的臉上流露出的幾層笑容,我帶著這些笑容跟著Dr.M走進了他的office,而這樣帶著笑容走進他office是從來沒有過的。
當我的臉部肌肉完全"靜"下來,麵對Dr.M時,有點傻,有點內咎:他瘦了,有點灰土蒙蒙的,胡子拉碴的。
“恩朵祝賀你出院”。Dr.M說
沒想到這一句話又立刻讓我恢複笑容,我有些忘乎所以,還有一些成就感,接下來對他說的問的皆以笑且點頭回答,或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是什麽,有時竟笑出聲來。
“住到Gary家了。”Dr.M說。我還是以笑且點頭回答。突然間,我感覺到什麽,沒讓笑容繼續擴展。
Dr.M帶著一種和往常不一樣的神情對我說:"晚上睡覺的時侯,要小心,要檢查knob是否lock。。。”
肯定是他意識到了什麽,馬上停止接下去的話,因為我明明看到他還要說什麽。
我臉上的笑容瞬時凝固了。。。
後來我想,Dr.M一定責備過自己說了此話,這也是後來他堅持不做我的醫生,我能釋懷的原因。重獲新生的我,與其說別人擔憂未來的日子我是否能正常麵對Dr.M,不如說Dr.M不能麵對我。。。
本來這次的約見可以說是我從沒有過的開心。但最終,我那一會笑容燦爛一會被什麽什麽感覺內疚又變得凝固的臉。。。,應該說,最後我終於被Dr.M惹火了,惹毛了
“我們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Dr.Mt突然這樣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說啊,因為大家(我的護士,治療師W ,case managerC)都知道我愛他啊。
“我知道” 我說
“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 Dr.M又說
怎麽感覺Dr.M是故意的,可他的表情卻是消極和頹廢。
不管怎麽我還是發火了(要知道類似這種情況下我的英語等級會是3級跳,然後又跳回起點,嗬嗬)
“請不要再跟我說不可能這個詞,我知道的,我的生命充滿了太多的不可能,我不可能康複,不可能回到學校,也不可能找回我原來的人生,我不可能,還有未來我不知道的諸多不可能。。。”
我沒說完,自己開門出來 使勁的摔了他的門。。。
被惹急的我提前離開了Dr.M的office,回家,盡管那不是我的家。我一邊走一邊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淚水。
我漸漸平靜下來也冷靜下來:無論如何我明白了Dr.M是非常關心我的,也許?也許也是愛我的。但經曆了生死場的我寧願回到過去,回到我暗戀Dr.M的日子,回到被Dr.M慣壞了的日子,回到我當Dr.M是出氣筒和垃圾桶的日子。。。想到這些,剛擦幹了的臉,眼睛又看不清前麵的路。。。
想到有一次跟他約見完,因為明天還要約見,他帶我來到了類似醫院廚房(很小)的地方,醫生他們一直關心我的飲食,這我知道。
他打開了大冰箱的門,裏麵全是盒裝的牛奶,各種果汁,
“我不喝milk” 見他的手摸向牛奶盒子我說,
“我家裏有”見他摸向果汁盒子我說。
其實我最討厭包包裏放吃的尤其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因為很快那包裏就濕了,最不舒服的是貼著包包的身體部位很涼很癢。
“恩朵,你帶回家喝,然後我就知道你喝了多少(指size)”
“我家裏有16盎司的杯子,喝多少,我記下來”我說。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不走大腦的說了一句:“如果是巧克力,我就帶回家”
他們知道我愛吃巧克力,我也知道這個廚房沒有巧克力。所以才這樣說看他笑話。
沒想到(真沒想到,所以到今天還記著)Dr.M 說:“如果有巧克力,那麽你可以帶回家一些果汁?”
“當然”我一貫是折磨Dr.M的。這一次我想:哈,還是沒轍了吧,然後看他無奈的表情,然後特有成就感。
“那你等我10分鍾,就10分鍾”然後他立刻離開了
Dr.M很快回來,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一些巧克力放在挨著我的小桌子上,我看著不說話,又拿出一些,見我還是不說話,猶豫一下,把袋子裏所有的巧克力全倒了出來,好多啊。
醫生們知道我拿巧克力當飯吃,但不願意我吃那麽多巧克力。
Dr.M用了三次把巧克力給我,我不說話,他以為第一次第二次給我的巧克力,我嫌少,
其實是他誤讀了我的意思,我始終遊離在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中。。。
然後Dr.M往我的包包裏塞啊塞啊。。。
看著那塞滿包包的果汁盒子們,我有些崩潰,無奈,還有感動。。。
我知道這些巧克力來自醫院旁邊的那家小超市,因為那裝巧克力的袋子是那家超市的,因為這家超市隻有兩種巧克力賣,我是老顧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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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答案,但所以我才得病了呀
感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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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的真實的求醫之路在我認為最完美(前無古人)的標題下,有網友看到了其內容的有價值可參考的東西,這是我所希望的。
謝謝你吳友明!!!
姐姐,真的別往心裏去,
對了,如果姐姐拿著馬桶見我,我也不會見的
“你到我身邊,帶著馬桶,帶來了我的phobia(恐懼),我的心中,就是沒有它(馬桶),
啊,它(馬桶)把我整死”
哈哈哈哈,姐姐愉快周末
謝謝誇獎啊,可你知道嗎,如果我不寫實,那就一個字寫不出來啦
哈哈哈哈哈哈,“靈性”,瞧把我誇的,我剛剛做了一個標準的華爾茲舞步
親親你,抱抱你,樓樓你,哎呀媽呀,你一定是女童靴啊!
因為我早就來這裏啦(10幾年啦),而且每天來這裏
嘻嘻,嘻嘻嘻
得了精神病不容易康複,其實根本康複不了(如果嚴重到跟我一樣),但一個好好的人也同樣的不容易得精神病,因為那是大腦裏的電解質的多少發生了變化。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什麽言語就會使大腦的電解質立刻發生變化吧,所以也不會因為別人的言語立刻得病,我想說的是:不高興和真的得病了是不同的。
她這樣細心的指導你寫作應該是真喜歡你,喜歡你的文字。
但看得出來,她不懂心理疾病的危險。因為她自己心理強大,抗壓能力非常高。
我不敢再讀你的故事了,雖然你寫得很精彩,我替你害怕.
如果寫出來對你的病情有幫助,請繼續。但我建議你告訴你的醫生你在網上寫作和交流.。
讓陌生人隨便議論對心理健康的人都非常不容易,勸你謹慎 ,尊醫囑.
嘻嘻嘻,嗬嗬嗬,
我會更新的,
哈哈八卦你都門清。看了治療效果不錯。更新啊, 我們等著那
cdwb 2017-05-26 08:44:23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梅華書香' 的評論 : 原來你也是不容易。多多保重身體!覺得你這個人還是蠻有生活熱情的。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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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恩朵僅僅是憑感覺(恩朵貌似全靠感覺,覺得這個和自己同年但貌似大我幾個月讀她的文章知道的)很靠近我,覺得一向自卑的我如果我評論一下她的文章可能會回複我,然後,真的回複我啦!(盡管這對別人來說是多麽的正常)
恩朵來文學城很多很多年啦,恩朵知道這裏發生的很多很多故事和博主,印象最深的就是“水影流沫”她們幾個人玩‘土村’那叫一個樂啊,有時我會樂得肚皮疼,那裏麵的村長,書記,叼著煙卷的酷司令,飄,米蘭(後來車禍去世)等等,還有“水沫”的80年代影星。。。,恩多也知道一個很才女的“陳晚”博主去年感恩節去世,而一個叫“曉青”的博主寫了很長很長的文章紀念她。。。。
放下不折不扣和百分之百你就好了。
其實大家這樣子也算正常吧,
想想啊,大家也是心疼我,盡管這裏的人根本不會傷害我,但他們的善良使然又害怕別人傷害我,可又找不到很好的方法控製這局麵(恩朵被燒著啦,渾身火花四射),到處找水滅火,很快找到姐姐啦!
嗯多抱抱姐姐!
和你分享一下這個,我想是因為我們的談話讓我想起了這種活著的孤獨。祝福你。
我來的地方
無人知曉
我去的地方
萬有的歸宿
風吹海嘯
無人知曉.
—珍妮畫像".
我從未給哪位總統投過票,愛誰當總統誰當,關我屁事啊!
“朵,美國經濟現在咋樣”朋友問,“不知道”我答,關我屁事啊
更傳奇的是:N年前,我收到一封信,沒怎麽看信封,因為看著很髒,隻感覺有個硬東西,隻知道信封上好多印章,把信扔在地上剛好是背麵,然後用兩把剪刀,一把按著一把剪,一個卡片流了出來,是綠卡,日期?
啊啊啊,美國的上帝啊,恩朵對不起啊!我不是不關心綠卡啊,是因為那時的我天天掙紮在生死線上。。。
梅華書香,我挺反感你的。你怎麽不對你自己的私生活,性生活,財產狀況,老公子女父母,展開再展開呢?你有什麽資格當別人的導師呢?恩朵一口一個老師的叫你,你也好意思接著。恩朵和你未必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不是一個精神層麵的。她不在乎 “火”, 或 “更好的作品”, 一個人在生死問題裏掙紮的時候,她會在乎這些嗎。沒有冒犯你的意思,隻是不要為了你自己的獵奇心理,對別人指點江山。
那首詩是:
啊,Jeremy,
媽媽的小Jeremy,
不折不扣的小Jeremy,
百分百的小Jeremy。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嘻嘻嘻,嗬嗬嗬
我想說的是,那個時候的他以他作家的敏感,感覺到我有故事,想和我探討,你們猜我為啥拒絕的?因為他作為編劇的電視劇全是那些土不拉幾,大褲腰,嘎噠盤衣服,搖著繩子從井口裏提水。。。,
哈哈哈,編劇哥哥不會看到,阿米陀佛!
不過這世上最難過的是情關,身心健康的人都會托層皮,恭喜你走出來了
消費或者消遣一個精神疾患病人的故事,並不是一種得體的娛樂方式。
恩朵,在網絡傾訴,不同於向專業醫師谘詢,有很大危險,對你的病情並不是很有利,你要三思而行。
懇請大家都多積口德。
看到這些字眼,你知道我有多激動嗎,你懂啊
謝謝關注
謝謝關心
謝謝老師姐姐
Anyhow,謝謝閱讀
輕輕的誠摯的以一個超越於精神醫生的對精神醫學的認識能力和水平(這是我的治療師說的,不是我說的,你不同意的話,找他辯論去,哈哈哈)告訴你,一定要關注自己的身體的各個方麵,得了該死的病,沒辦法,得了精神病(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將一生伴隨。
謝謝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