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是張愛玲1944年1月完成的小說,在她後來編輯的小說集《傳奇》中,《留情》被排在了第一位,可見此短片小說在張愛玲的心中位置有多重!
最近的兩個星期,我就是聽張愛玲的《留情》,怎麽聽也聽不完,不是正聽著呢有人來了,或者先生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要不然就是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留情》的女主是“敦鳳出身極有根底,上海數一數二有曆史的大商家,十六歲出嫁,二十三歲上死了丈夫,守了十多年的寡方才嫁了米先生。”而男主米先生“說他是商界的名人,說他命中不止一個太太。又說他今年要喪妻。”
女主比男主小了23歲,男主比女主大了23歲。兩個人都是第二次婚姻,女主的前夫25歲時死了,她守了十多年的寡,為什麽要守那麽多年的寡呢?或許時對前夫有愛情吧,也或許時沒有遇見合適的人哦。
米先生留洋的時候遇見了留洋的前妻,那個時候可是民國啊,能有幾個女人去留樣的啊,家勢和自身可見都是極好的,能娶上如此的太太當然是男主莫大的榮幸。
太太地位高,家裏便是爭吵不休,因此“他太太脾氣一直是神經質的,後來更暴躁”,他們的感情肯定是越吵越壞了,連孩子們也都不願意在家裏呆著了,一個個跑到北方去上學。
再後來,米先生的太太得了重病,而米先生的事業卻是越做越好了。他為了躲避自己太太的煩擾,常常跑到好客的,有情調的其他人家家裏,享受人家太太的招待,一來二去便遇見了現在的女主,就是他新娶的二太太敦鳳。
米先生“隔著一層層衣服,他能夠覺得她的肩膀;隔著他大衣上的肩墊,她大衣上的肩墊,那是他現在的女人,溫柔,上等的,早兩年也是個美人。這一次他並沒有冒冒失失衝到婚姻裏去,卻是預先打聽好,計劃好的,晚年可以享一點清福豔福,抵補以往的不順心。”
二婚的新夫人敦鳳看她新婚的丈夫卻是“隻有敦鳳她,經過了婚姻的冒險,又回到了可靠的人的手中,仿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在敦鳳老舅媽的眼中米先生則是“股票公司裏這樣有地位的人,又這樣有學問,新的舊的都來得,又知禮,體貼——真讓敦鳳嫁著了!”
反正吧,男女主都是第二次婚姻,彼此都把對方的情況摸得清楚了然,女的家裏曾經極有地位,現如今可能沒有曾經那麽輝煌了,但是比男主年輕了二十多歲,長得漂亮,帶得出去,可以讓米先生的晚年過上一些安靜不吵鬧,有色情有香豔的日子吧。
米先生快六十了,長得胖胖的,不像年輕男人那樣活力迷人,但是有錢財有實力啊,快要離世的大太太有一棟他置辦的小洋樓,跟二太太敦鳳結婚又置辦了一處小洋樓。今天在上海,如此的小洋樓該是價值好幾個億了吧,民國的時候如此的小洋樓當然一樣是有錢有勢的人才能住上的哦。
轉眼時間過去了快八十年了哦,如今的上海年輕姑娘卻是越來越多,想法也越來越超前,還是越來越退後了呐,張愛玲的《留情》在講女人用年輕再婚換日子,換丈夫,換依靠的故事,她換成了,換對人了所以自己過得美滋滋的,也惹得眾人,親戚無比羨慕,比如她的老舅媽就是這麽想的。
老舅媽心想“米先生今年六十了罷?跟我同年。我就這麽苦,拖著這一大家子人,媳婦不守婦道,把兒子慪得也不大來家了,什麽都落在我身上,怎麽能夠像敦鳳這樣清清靜靜兩口子住一幢小洋房就好了!我這麽大年紀了,難道還有什麽別的想頭,不過圖它個逍遙自在……”
人就是現實的,俗世的,物質的,利益的啊,過去,現在,今後莫不如此吧,而且會越來越現實的吧。《留情》是一個短篇或者算是一個中篇小說,其中包含的內容和人物卻極為地豐富,短短的篇章包羅萬象,道盡了人生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
人生是什麽?生命是“小小的一個火盆,雪白的灰裏窩著紅炭。炭起初是樹木,後來死了,現在,身子裏通過紅隱隱的火,又活過來,然而,活著,就快成灰了。它第一個生命是青綠色的,第二個是暗紅的。”
女主的第一任丈夫病死了,死的很年輕;女主老舅媽的老公,也就是女主的舅舅也早就離世了;男主米先生的大太太很快也要不久人世了,馬上也要病死了。米先生想去探望一下快病死的大太太,但是礙於二太太女主的情緒,卻拖延著,隱忍著。
既是如此女主還是不高興,鬧情緒,甚至說自己已經為新婚的丈夫算過命了,說是丈夫還有十二年的陽壽,弄得男主極為尷尬,極為不高興。嗬嗬,人生啊,誰能說得清楚明白啊,究竟誰先死,誰後死呢?
張愛玲繼續著“敦鳳站在那裏,呆住了。回眼看到陽台上,看到米先生的背影,半禿的後腦勺與胖大的頸項連成一片;隔著個米先生,淡藍的天上現出一段殘虹,短而直,紅,黃,紫,橙紅。太陽照著陽台;水泥欄杆上的日色,遲重的金色,又是一刹那,又是遲遲的。”
“米先生仰臉看著虹,想起他的妻快死了,他一生的大部分也跟著死了。他和她共同生活
裏的悲傷氣惱,都不算了。不算了。米先生看著虹,對於這世界他的愛不是愛而是疼惜。”“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然而敦鳳與米先生在回家的路上還是相愛著。踏著落花樣的落葉一路行來,敦鳳想著,經過郵政局對麵,不要忘了告訴他關於那鸚哥。”
有人說,張愛玲的《留情》沒看頭,婆婆媽媽,瑣瑣碎碎,市井小人物的柴米油鹽,勢力取巧,苟且人生,,,嗬嗬,,,過了快要百八十年了啊,,,誰又能脫俗,出汙泥而不染啊,,,我們隻是可憐的地球上的人,人活著就得吃喝拉撒睡哦。
《留情》道盡了人世的輪回,說白了人生的 歸去盡頭,張愛玲不僅僅是大文豪啊,二十出頭的她早已經洞穿了人生的真像,唯有來過活過才是真實,才可以“留情”,其它都是過眼煙雲。
相?多苦呀。多無奈。
不管別人怎麽說張愛玲好,我真的看不進她的小說。但經你一介紹,真的覺得寫的很好:)
謝謝分享!好文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