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香香的哥哥阿武從中國返回了洛杉磯,香香請我跟她一起去機場接了阿武返回他們的家。
阿武長得敦敦實實的,個子大概一米七三左右,看不出他的年齡,像是三十五六歲,也可以說是二十七八歲。皮膚不黑不白,典型的國字臉,不知道是不愛說話,還是不會說話,見到我連一句阿姨都沒有叫,隻是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他們兄妹兩人穿著到是完全一致,黑色的純棉長袖外套,內衣體恤衫,隻是哥哥下身穿的是牛仔褲,香香穿的是黑色純棉褲,兩人都穿運動鞋,兩人的衣服都長長的掛下來遮住了臀部,顯得上身很長,腿很短。
香香讓我有一種萬分心痛,萬分割舍不下的感覺,而她的哥哥卻給我一種他是負責某個工地的包工頭,我在他的眼裏像是他家請來的保姆,或者他負責的工地上做飯的老阿姨。啊,我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我閉上了眼睛,搖搖頭,或許我的感覺隻是我的錯覺吧。
我們一起去了大華超市三樓的一家海鮮樓中餐館,香香是有心人哦,她知道我愛吃海鮮,或者她的哥哥也愛吃海鮮?他們點了大龍蝦,我說:“不要點大龍蝦了,貴。”阿武說:“不貴,跟中國比真便宜,春節我們家在外麵吃餐,一隻甲魚就吃了兩萬八呢。”
香香說:“這家餐廳可以刷中國卡,沒有關係的,阿姨喜歡吃什麽,我們就點什麽。”我還在想阿武的話,一隻甲魚就吃了兩萬八,一頓飯要吃掉七八萬,還是九十萬呢?難怪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他們家請來的阿姨或者是保姆了,我暗自思忖,我是看在香香的麵子上才跟你這位香香的哥哥吃頓飯的哦。
香香特別高興,不停地給我盤子裏夾菜,也給她哥哥的盤子裏夾菜,而這位哥哥一副想當然的樣子。對啊,他在我的眼裏不就是一個包工頭嗎?包工頭就是板著嚴肅的嘴臉,兩隻眼睛像是老鼠尋食一般咕嚕嚕地轉,哦,不對,包工頭看人就是審時度勢,不許幹活的人在他麵前偷懶耍滑。
“嗬嗬”,我心裏發笑,我是把香香當成自己的女兒了,不然,你阿武請我吃飯,二百八十萬你也請不到我的啊,何況兩萬八是你出的錢嗎?你出的起這個錢嗎?一定是你父母出的錢,你算什麽呢?最多也就是一個跑腿的,幹活的,監工的,對了,我好像明白了一點兒,阿武在家裏目前的角色,應該跟我們熟悉的包工頭差不多啊。
他肯定不是家族事業的主人,但是有可能是未來的繼承者,我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瞧著眼前的阿武和香香,一邊想著心事。香香像是變了一個人,高興的像一隻歡快的小蝴蝶,小燕子,給我夾菜,倒茶,給她哥哥夾菜,倒茶。看來,哥哥走了兩周讓她很是想念啊,這一對兄妹在我眼前漸漸變小,小到一個八九歲,一個五六歲,他們的懷裏都抱著自己的純棉的衣服茫然地環顧著空蕩蕩的房間。
對呀,阿武回來了,香香就不需要我陪她睡覺了,我陪她這兩個星期,我能感覺出來她是何等地不安和內疚,但是沒有我,她一個人根本不敢在家裏住,她哥哥回來了,她可以放我回家了,她如釋重負,而我從她的行為中透視到的是一個似乎是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對自己小哥哥的無與倫比地依戀,親情和期盼。
(故事虛構,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