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路在何方：全民免疫？

4月26日

今天是星期日。在美國人的習慣裏，這是一周的開始。而我還沿用著中國的習慣，這是一周的結束。在一畝三分地的網頁上，美國累積確診病例已經有987,275人，今天增長了26,964人。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必然是要突破100萬大關了。在北卡羅來納州，今天的累積確診是8,997人。不用說，明天肯定會突破9千。以前，不管是美國還是各州，隻要確診病例達到一個整數，都有人會在朋友圈上截圖留念。現在，越來越少有人這樣做了。確診人數一天多過一天，人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疫情更新已經在各大媒體失寵，很難再上頭版頭條了。今天，Fox新聞舊事重提，拜登這盤老臘肉，因著他年輕時候“性騷擾”，被保守派媒體炒成了回鍋肉。美國老百姓怎樣品嚐這盤菜，看來還得等著瞧。不過，食客們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反響。近些年來，美國的政治人物，一旦到了鎂光燈之下，最先爆料的必然是破損的褲子拉鏈。克林頓總統、川普總統，還有新任大法官卡瓦諾（Brett Kavanaugh）都曾爆出拉鏈門，可是還沒有人被拉鏈割傷了前途。男政客們的褲子拉鏈拉不上，是正常男人都會出的問題。這也是常態，大家早就都見怪不怪了。以拜登老漢的手腕，“性騷擾”醜聞還不足以把他炒成“白等”。

CNN的新聞一如既往，還是抓著川普的小辮子不放。哪一天CNN要是開始關心起國家大事，而不是川普的大嘴，那才是個天大的新聞。為了川普的“消毒水”嘴炮，不知道CNN還要撕逼到何時。在川普放嘴炮後，紐約州的毒物控製中心居然接到了30通電話，詢問該如何使用消毒水。這些人如果不是猴子請來搞笑的，那麽必然是無腦粉，幹脆讓他們死了算了，這樣世界會清靜很多。相對於重開經濟這樣的國計民生話題，媒體更喜歡討論川普的大嘴和拜登的拉鏈。比爾蓋茨看不下去了，他接受訪談，分析美國應該如何安全地解除防疫措施。如果蓋茨肯出來選總統，像我一樣支持他的人必然不會少。當然，他要是出來，難免也被炒作出來一個“拉鏈門”。

北卡羅來納州也和美國其它的州一樣，宣布了居家令的執行期限。美國大部分地區，都會在五月份逐步重啟經濟。現在美國各州有點像一個個裝滿了盤子的櫥櫃，新冠病毒像地震一樣，把這些櫥櫃前後左右晃了又晃，原來碼的整整齊齊的盤子都亂了，靠著櫃門緊閉才沒有掉出來。五月份櫃門大開，不知道會有多少盤子摔下來。越是經濟好，人口多的州，摔下來的盤子會越多。希望政客們有足夠的智慧，解決好這個問題。如果這個門沒開好，盤子摔得滿地稀碎，還得美國老百姓來應對這個爛攤子。

看著美國的疫情統計數字，難免會想一下“敢問路在何方”。政客們都再說，現在的措施已經把曲線壓平了。看來“曲線救國”，不光中國人用過，美國人也會用。政客可以指著曲線談政績，媒體可以指著曲線罵政客。同一個曲線，不管是怎麽樣解讀，重開經濟已經是不可不為了。瘟疫把文明罩在人類頭上的柔情麵紗揭下來，讓人們露出了動物求生的本能。要麽餓死，要麽被新冠病毒殺死，前後都是死，那就索性賭命吧。為了生活，身體健壯的再也沒辦法顧及弱者了。全麵放開經濟，最差的情形無非是群體免疫。根據現在的統計數據，大部分青壯年仍然會挺過來。不管疫情曲線走高走低，重改經濟是遲早的事情。如果短時間內不能成功研發疫苗或者特效藥的話，群體免疫之路在所難免，不管我們是否願意。

在我看來，美國東部各州的疫情數據可以支持群體免疫的猜想。四月以來，紐約州日增長在10,000人左右波動。近期多少有下降的趨勢，但是幅度不大。兩周以來，紐約州確診人數在以3%的增長率穩定上升。這說明紐約現在的防疫措施，已經防止了疫情的進一步爆發，但是還沒有有效地降低疫情。同時段內，紐約周邊的幾個經濟發達的州，如新澤西（4%）、賓夕法尼亞（4%）、馬薩諸塞（6）、康乃狄格（5）和馬裏蘭州（6）的日增長速度，都高過紐約州。這很可能在說明，由於紐約州龐大的感受數量，病毒正在從紐約州向相鄰的區域擴散，尤其是美國東北部的新英格蘭地區。新澤西早就被紐約坑死，自然不必多說。

再看一下北卡羅來納州以及周邊的數據。兩周以來，北卡的日增長率在5%左右，低於北邊的鄰居佛吉尼亞州（6%），高過西邊的鄰居田納西（4%）和南邊的鄰居南卡羅萊納州（4%）。雖然美國南方的喬治亞州（4%）和佛羅裏達州（3%）確診數量遠超過北卡和南卡，但是這兩個州的對北卡的影響，應該低於紐約州。從地緣上看，從紐約到新澤西和賓夕法尼亞，再向南到馬裏蘭和佛吉尼亞，紐約州一直向南影響到北卡。這個疫情的空間擴散趨勢，也與美東的經濟活動趨勢吻合。也就是說，疫情在整個美東仍然處在擴散階段，以紐約州為中心，向南北兩翼發展。

自從各州采取行動以來，美國的新冠疫情發展速度已經放慢，按是並沒有停止。美國人已經習慣了保持社交距離，勤洗手，甚至戴口罩，這些措施肯定減少了病毒的傳播。然而，由於疫情繼續發展已經成了新常態，即便沒有經濟壓力，人們也逐漸放鬆了居家隔離的標準。在靠海的地方，很多海灘已經開放。海邊風大，就算空氣裏有病毒應該很快被稀釋。內陸的很多城市，也逐步開放了公共設施，吸引了很多的人流。

今天我開車路遊了北卡羅來納州的首府Raleigh，州長的大宅之前空空蕩蕩，隻有一個執勤的警察。這貌似北卡人民在嚴格持守居家令。其實不然，我再開車到了北卡藝術博物館附近，發現整個停車場裏塞滿了車子，人們三五成群，除了相互距離遠了一些，和疫情之前沒有大的差別。停車場這麽熱鬧，想必藝術博物館已經開放了。疫情終究是壓不住人民追求自由的心。隻要自己身邊沒人中招，我們很容易放鬆警惕，覺得新冠病毒隻是別人的麻煩。

要求開放經濟的示威遊行一波又一波，不管是分階段開放，還是一攬子，越來越多的人會返回工作，畢竟不能讓經濟要繼續休克下去。明天累積感染人數突破100萬的時候，我們麻木的心不會再有波瀾。除了期盼醫務工作者早一些研製出新冠病毒的解藥，我們隻能鍛煉身體，提高抵抗力。如果不得不走群體免疫之路，希望大家都是無症狀感染者，平安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