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洗衣店!空氣中彌漫著洗衣液的味道,眼前的烘幹機一邊旋轉,一邊轟鳴。顧客不少,有人在疊衣服,有人在搬衣物,還有人在走來走去,總之都有事情做。
來洗衣店的,以墨西哥人為主,通常是一家人來,一家人去,推來推走一車又一車的衣服。大人們都在忙,小孩子都在幫忙。忙裏得閑的時候,大人們會瞅幾眼電視上的足球比賽,小孩子們會抓住機會玩一玩大人的手機。
照看洗衣店的小夥子是個人二十歲上下的白人,所以店裏的官方語言是英語。一些客人可能隻會講西班牙語,可這並不影響他們洗衣服。因為這裏都是自助式服務,他們隻要帶夠了25美分的硬幣就可以了應付一切了。看店的小夥子,會幫著客人換硬幣。有換錢需要時,顧客才用的上英語。好在小朋友們語言學的快,可以幫爸爸媽媽做小翻譯。
烘幹機的熱量給洗衣店帶來了家庭的溫度。因為有溫暖,即便是頭一次碰麵的顧客間也不會有陌生人冷淡。目光交匯時,彼此都會點頭致意;搬運衣物時,彼此都會互相讓路。不同的膚色,不同的語言,營造著共同的溫暖體驗。
洗衣店的機器,有的新一些,有的舊一些。店主應該是個認真的人,機器不管新舊,都正常運轉。髒衣物扔進去,幹淨的衣物拿出來。洗淨的衣服,還帶著洗衣液的餘香和烘幹機的餘熱,所以疊衣服的感覺很不錯。帶著洗淨了的衣服回家,一定有個好心情。
美國的洗衣機和烘幹機,隻認美國的硬幣。英國的十便士硬幣,和美國的二十五美分硬幣,是一般大小,隻是稍稍厚了一些。有一個十便士硬幣,混在一大把二十五美分裏,居然被烘幹機認了出來。把它和一個二十五美分放在一起比一比,一個是伊麗莎白女王,一個是華盛頓總統。雖然很多美國人喜歡英國女王,但是談到錢,還是美國總統好使。
洗衣店裏看到的美國,是窮人的美國。窮人沒有那麽多的講究,沒有人去追究洗衣機是不是有消毒。隻要用水洗過,衣服自然是幹淨了。買了房子後,一年去不了幾次洗衣店,隻有要洗被子的時候才會去。坐在洗衣店裏,氣氛是那麽熟悉,就如十幾年前匹茲堡南奧克蘭那家一樣,有洗衣機的轟鳴,有烘幹機的熱氣騰騰。那時,我是一個留學生,生活有苦有樂,對未來有夢有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