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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向嗚君

(2017-05-14 15:46:49) 下一個

              想    念    向    嗚    君

 

        我與向鳴是無錫市一中高三丙班的同桌學友,我們倆是同年同月生,我比他大一個月,我是10月1日,他是10月31日生日,他是市裏人,我是無錫縣吳橋鎮人,所以我是寄宿生。高三是高考前的最後一年,學校為創造更好的學習條件,因此向鳴也寄宿在校。我們倆真如親兄弟,我是學習委員,他是俄語課代表,他的數理化各課成績也是很不錯的,經常同我暗地裏競爭,真是棋逢對手,你追我趕,相互不甘落後,但遇難題一起討論。他的俄語課學習好,發音很準,特別是這個“p"卷舌音,它在俄語裏出現的幾率還挺多,越是緊張越是讀不順。正值教學革命之際,要訓練學生的講授能力,要學生上講台當“老師”,59年10月,18歲生日的那天,在我校教學大樓四樓的八角樓,給我們班同學們講了45分鍾全用俄語講的一節課。剛開始的二分鍾,我見他二腮直哆嗦,肯定還是很緊張,一會兒就漸漸正常。叫我們聽起來有點味道,大家一起向他祝賀表示讚賞。還有兩位老師來觀摩。下課後,我班俄語老師殷萍女士給他好一番鼓勵和表揚。58、59年全國大躍進、大煉鋼鐵,二座3米高的土高爐聳立在校大操場上,我們輪流值班在高爐。
        在高三上學期,學校選拔他與其他班五名同學,作為畄蘇預備生的名額。天有不測風雲,60年開始與蘇關係緊張,就中斷了派畄蘇生的計劃。他畄蘇之旅未成行,我很為他惋惜,深感遺憾。

         高考我報大連海運航海駕駛,他報大工造船,我們倆商定“他造船我掌舵,在祖國蘭色的海上乘風破浪。” 兩校座落大道的兩旁,常能在一起見麵嘮家常。隻知道他在大工是個典型的好學生,是學習毛選的標兵,曾在遼寧日報第三版登了他上半版的亊跡報道(每天版麵還隻有四版)。大工注重抓政治思想教育,大二他當了班團支部書記,他隻告訴我“十分忙”。因為他嚴格要求自己做個德智體全麵發展的三好學生,除了自己各課成績獲得優秀,還要做好整個支部的思想工作,帶領大家一起前進。因為我院向大工對齊靠攏,有些學生的活動是相互學習觀摩的。63、64年全國學雷鋒活動的高潮,每逢五四青年節,他要到全院學生代表大會上作報告,除了東山禮堂主會場,主樓廣場上坐滿了學生,我也代表海運學生去旁聽,隻見他還受到屈伯川院長的親切接見,我心裏極其喜悅,並為他驕傲。我還參觀他學習毛選的成果展覽,他當時真是紅得發紫了,大工全校學生6、7千名,一年隻評出5、6名三好優秀生,他是其中之一人。他在畢業時還入了黨。65年他考上了內燃機燃燒理論學科的研究生,我考上了港工專業的研究生,65年我們倆又在同一個研究生班同一寢室當室友。他當時擔任研究生班支部的宣傳委員,經常組織我們學習社論和各種報告。

        文革開始後,一起寫大字報批鬥走資派。66年6月18日人民日報要徹底改革教育製度的社論發表了,在讀書愈多愈反動、砸爛研究生製度的形勢下,舉行了廢除研究生製度的大會,全國在校的研究生(包括教育部重點學校、中科院、各部屬重點學校)一共不到1000人。66年8月31號去天安門廣場接受毛主席的親切接見,大會後毛澤東、周恩來坐吉普車離我們隻是不到3米遠的地方,當時那個興奮激動、心花怒放的感覺永遠不會忘。66年12月我們徒步串連去革命聖地、偉大領袖毛主席的故鄉韶山,轉戰一月後回到學校。

        他68年分配到國防科工委的艦用動力研究所,我去了大連港務局。78年我們倆又返回學校回爐重讀,81年畢業後他留校當教員,因他在原單位評為工程師,所以他很快被轉為講師。後來學校幹部隊伍結構調整的需要,他被調去外事処工作,負責全校的國際學術交流和人才進修的工作,為校學科的發展作出了努力,與世界各國幾十所較著名的學校發展了廣泛緊密的關係,他為美藉華裔大數學家陳省身教授等大師級的來校訪問講學,做好外事接待工作,処処細心謹慎,為促進國際交流與合作,起了重要的保證作用。還盡力取得國家教委教科文組織學朮交流的經費支持。在大工40周年大慶活動期間,積極做好與20多所英美德法意日新西蘭等著名高校專家來訪的邀請與接待組織工作。
       後因工作需要調到科研処負責學朮及成果的交流與合作工作,與國家科協、省科委、市科委科協都有密切的聯係和接觸,常見省科委的負責人、副省長羅鍚鐸與負責大連市科技教育外事工作的副市長薄熙來(8、90年代還沒有壞)等領導,取得了他們的關心與支持,為科技成果的轉化和推廣作過不少有益的工作。

        向鳴君的專業功底較紮實,他寫下20餘萬字的“環境保護”的研究生教材,被評為國家第六機械部的優秀教材,他為校211工程成功建立了重點實驗室的自動控製的內燃機試驗台,並在提高135四衝程柴油發動機燃燒效率研究成果上建立了新機理。

        退休之後,他去加拿大,我來到美國這邊兒子家,我倆之間還不斷有聯絡。向嗚君是個義人,他很聽黨的話,忠心耿耿為大家,我時常回憶起他,情不自禁將他牽掛。可是自去年九月後,我巳十餘次地電話和短信,不得回應,我按奈不住焦慮的心情,忽地還閃起不祥之兆……,難道他真的已去了天堂?!

         每人來世短暫一生,各俱不同的畄存,有付出也有責任。我們這一撥人,生在舊中國長在紅旗下,有歡樂有苦惱,經曆過一些天災,也品嚐過人間的爭鬥。希望與理想僅僅隻是一種追求和向往,曲折而光輝的前程在發出引誘人們為它奮鬥的絲絲光芒。
        人的生命不光是求它的長度,而他的生命已經在寬度和深度上得到了開拓,他巳把這個三維體生命的函意描述得很好了。但願好人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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