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西南聯大》李、聞兩公治喪委員會主席
父親陳冠商,於1937年抗戰時期,加入中國共產黨,1941年,離開寧波鄞縣抗日遊擊隊"飛鷹團",投奔抗戰大後方昆明"西南聯大"求學,讀書求知,抗戰救國。他在北京大學外語係英美文學專業讀書期間,曾擔任過北大學生會主席。
當時北大因北平淪陷,遷移到大後方雲南昆明,與清華大學和南開大學三所高校,共同組成"國立西南聯合大學",雖然當時他還沒有和當地的地下共產黨接上組織關係,但仍然積極參加和領導聯大的抗日學生運動,為中國人民的反法西斯抗戰事業,作出了應有的貢獻。
國民黨反動派特務,卑鄙殘酷地暗殺了抗日愛國人士:李公樸和聞一多教授,父親被聯大師生共同推舉,擔任李、聞兩公的治喪委員會主席。他曾給我看過一張照片,上麵是他臂纏黑紗,昂首挺胸,單槍匹馬,走在整個送葬隊伍的最前列,其身後是一幅白布黑字的大橫幅標語,上書"沉痛悼念抗日愛國人士李公樸和聞一多先生",再後麵就是長長的一排排送葬隊伍。永恒的曆史瞬間,就這樣被停格在這難忘的一刻。
父母一輩子為人低調,從來沒有在我們子女麵前,吹噓炫耀過自己的光榮革命曆程和英勇輝煌事跡。但是作為子女,實在不敢忘卻父輩的豐功偉績。西南聯大造就了中國當代一大批文學大師和優秀學者,父親作為當時的傑出學生代表,功不可沒,可惜綜觀現當代各類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各種紀念文章,不知究竟何故,鮮有提及當年聯大的學生運動和當時的學生會領導人。
更為可惜的是,父親在文革中,被上海師大外語係紅衛兵組織隔離審查多年,思南路住處被抄家三次,所有的文字材料和書信照片均一網打盡;被逼書寫的厚積等身的自我檢查,以及當時的外出調查等檔案材料,統通散失殆盡,不知所終。
隔離審查期間,我和我媽每月一次,去郊區漕河涇師範大學,為我爸送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但被禁止家屬之間的見麵和通信,唯一見過一張二指寬的小便條,上麵用顫抖的字跡寫著:"萬不可死!相信黨,相信群眾!"父親九死一生,劫後歸來,我曾給我爸留了一個小瓶,內裝自己多年來積攢下來的幾十顆他最愛吃的花生米,聊表孝心。他吃得津津有味,全然不顧內中花生早已經變質變味,因為他知道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不忍掃我的興。
曾在互聯網上讀到過他的學生所寫的文章,提到二十年前,在上海的文廟舊書市場,見到過"陳冠商檔案"在地攤上求售,因未帶足現金,惜而失之交臂;後來攜款再去,遍尋不見蹤影。可能是因為史料散佚,音像資料缺失,知情人士離世,曆史不會重現。
大浪淘沙,浪去無痕,
灰飛湮滅,消失殆盡!
當代英雄豪傑,逝後一抔黃土,
記憶蕩然無存,事實不複再現。
人生感慨《事過無影 人去無蹤》
2016年9月24日
感謝指正,請閱拙文《翻譯家陳冠商教授坎坷人生》(即發)
由此獲得這些信息:
您父親至少在1937年已經入黨(共產黨)。到1939年,至少有兩年黨齡,而且在飛鷹團兩年。
按您自己博文所述,尊父在1939年離開寧波,北上求學。
而真實史實是北京大學等在1937年八月份就撤離京津,輾轉到了昆明。因此,1939年在北京的那個所謂的北京大學就不是北京大學了,尊父也就不可能是“後來因北平淪陷,隨校遷移到大後方雲南昆明”的。
事實(史實)隻會有一個,若有錯,也是您的記憶或您的敘述。
殷切盼望您重新修改該博文。
2 學生會主席是北大學生民主選舉的。
嗬嗬,我的問題不是選舉是否民主。
西南聯大在1938年4月份正式定名以後,在大後方就沒有單獨的北京大學了,也不會有現任的北京大學學生會主席吧。
那麽您父親是在1939年以後的某一年在北京的“北京大學”的學生會主席?他老人家究竟是在那一年去的昆明?
固然由於文革等,尊父留下的史料很少,固然您父母為人低調很少和你們提及過去的經曆,但是您寫東西也不能信筆寫來。
我推測,您父親當年是南下昆明而不是北上北京求學,上的是西南聯大而不是北京大學。
3 聞一多教授在譴責國民黨特務暗殺李公樸的集會後被暗殺,作為他的學生,我爸義不容辭,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組織聯大師生為李聞二公送葬,被推舉為治喪委員會主席,何錯之有?
聞一多先生是在1946年7月份被槍殺,您父親此時的身份是學生會主席。這個主席身份是西南聯大的,還是北大的?因為博文正文裏麵您已經說他是北京大學學生會主席了。
您父親從1939北上求學到1946年還擔任學生會主席,讀本科讀了七年,還是?我的導師是1939年入西南聯大,1943年畢業的,老先生健在。
尊父是令人佩服的先輩,隻不過讓您一描述:
“他臂纏黑紗,昂首挺胸,走在整個送葬隊伍的前麵,其身後是”
好像1972年的江青對維特克才這樣講話,讓人讀起來不舒服。
“於1939年抗戰時期,離開寧波鄞縣抗日遊擊隊"飛鷹團",北上求學,抗戰救國。他在北京大學英美文學係讀書期間,曾擔任過北大學生會主席。後來因北平淪陷,隨校遷移到大後方雲南昆明,與清華大學和南開大學三所高校,共同組成"國立西南聯合大學"。”
問題1:您父親在1939年以前,就在浙江寧波參加了抗日遊擊隊。特定曆史條件下,這本身是抗日救國,最大的抗日救國。
而此時此刻,北方的華北平原甚至都不是“不能安放一張平靜的書桌”的華北。在北京的北京大學是“偽北京大學”。是抗戰勝利後北大校長傅斯年堅決不承認的偽大學。尊父為什麽不去當時地處西南的西南聯大?浙江離雲南比北京離雲南近吧?我們家不少親戚可是從冀東去的大後方,去的西南聯大。
問題2:
他一個39年才去入學的學生,在那一年當的北大學生會主席?
當時“偽北大”的教授都不受人待見,他這個學生會主席是日偽委任的官方學生會主席,還是國民黨的地下學生會主席?
問題3:
就算他是一個國民黨派到北平做地下工作的,他何時去的大後方?
在北京,39年入學,當學生會主席也得在41年左右吧。
他如果去大後方,那時候不論是走海路,還是跋山涉水,都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以上的時間吧?
他怎麽馬上就被西南聯大的教授學生所接受,成了活躍分子?
要知道,幹了幾件大事的辛棄疾從金國到了南宋,還很不受人待見呢!
問題3:
本來我認為你是把39年這個時間記錯了,可是你又把尊父在39年的活動做了較具體的記述。
這沒法讓我認為是一個簡單記憶問題。
清華北大南開是37年八月份開始撤離華北的。所以我沒法為你自圓其說。
問題4:
尊父不可能在37年七七事變之前就參加抗日遊擊隊吧?
想參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抗日遊擊隊,蔣委員長能夠允許己方的國民黨或對方的共產黨在他的家鄉鬧事?
1937年以前,在江浙一帶,日本人如果受了襲擊,那還了得?
再加一個問題5:
聞一多在李公仆的追悼會上拍案而起,會後回家路上被特務槍殺的。而這個有1000多人參加的追悼會,隻有一個教授參加,就是聞一多。
這看見當時之白色恐怖程度。
難道真的如您父親給您看的照片,在聞一多被刺殺以後,在昆明還有這樣聲勢浩大的悼念活動。而且是您父親以一個學生的身份擔任李、聞兩公的治喪委員會主席。何等人士才能擔任治喪委員會主席?難道李公仆被治喪了兩次?
短短三行字,這裏麵有四五矛盾之處,博主還是自己先檢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