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旅遊之三《亞曆桑那遊記》人生不是一個目的地,而是一個旅程。
2016年9月3日,勞工節長周末,我和老婆出遊美國西部亞曆桑那州:遊覽紅岩石城,森林化石國家公園和圖桑仙人柱國家公園。清晨4:20起床,一陣忙亂,於5:10出門。車行剛剛5分鍾,突然發現,由於彼此溝通理解有誤,竟然忘記帶一個最重要的背包,幸好車上提起要看外孫女愛瑪照片,發現手機不在,趕緊掉頭開回家去拿。再次上路,已經是5:20,這次多虧小愛瑪,救了我們。
前一天晚上,剛剛慶祝過外孫女小愛瑪出生三個月,我們旅遊歸來的第二天,9月10日,又恰逢愛瑪出生100天整。我們這一次旅行,是在愛瑪出生之前,就已經計劃安排好了。我可真是料事如神,恰好把七天的假期,無縫對接地鑲嵌在愛瑪的兩大紀念日之間,天衣無縫!難怪她要一路保佑我們。
天色仍黑,從開慣的新州收費高速公路出口出來,照著路標前行,越開越覺得陌生。數度往返尋找,均不得要領,結果開進"聯邦快遞"公司的停車場,回頭再開出來。趕快路邊暫時緊急停車,用手機GPS定位導航係統查找,又開進"宜家"停車場。反複折騰幾次,終於找到有點印象的路口,扺達網上預定的機場外圍專門停車場。轉乘專送直達小巴,總算順利到達"聯合航空"登機口。
排隊登機時,共分五組,順序檢驗登機牌,我們位列第三。但是排隊等候時,第三組隊伍分叉成兩排,我為了弄清情況,特意詢問前排的旅客,結果被老婆阻止。
嫌我多管閑事,揚言再不閉嘴,
就要分道揚鑣,從此各走各路,
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裝聾作啞。
登機之後,幹坐著等了一個多小時:如今誤點是常態,準點成奢望。我們需要在休士頓轉機,這下肯定趕不及下一班飛機去鳳凰城,一班誤,班班誤,整個一天的行程安排都受到影響。出門在外,總是有你料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隨遇而安、隨機應變是每個旅行者必備的本領。
航班抵達休士頓機場C航站時,離開下一班飛往鳳凰城的航班,隻剩下10分鍾時間,而且登機口在B航站,要乘專用列車從C到B。趕緊問路,一路狂奔,上氣不接下氣,差一點兒斷氣。終於趕在登機口關閘前趕上航班,癱坐在座椅上,好半天才喘過氣來。再過幾年,恐怕就不可能這樣旅行了。
轉機航班到達鳳凰城國際機場,已是下午,去租車公司取好車,直接開往訂妥的紅岩石城的旅館。一路北上,黃土紅岩,星星點點的巨大仙人掌,點綴在兩側土坡山岩上,風化成像燒過的大煤餅。3:30到達白日旅館,到房間休息半個小時,又去超市買了蔬菜水果、冰淇淋和瓶裝水。然後去飯店吃晚餐,我點了炸魚和土豆泥,老婆點了特色什錦色拉。超大份量兩盆,撐得我們肚兒滾圓,捧著肚子回房,還不忘吃點餐後甜食,白脫油山核桃冰淇淋,整個晚上,腸胃一刻不停,加班工作,睡覺不得安寧。
這裏和新州時差三個小時,日落黃昏,景色背光,餐後散步,草草拍攝幾張照片。我們約於當地時間晚上8點就寢,相當於新州11點。睡到淩晨3點就醒了,實在太早了,哪兒都不能去,隻能躺在一帝二後三人尺寸的皇帝大床上,研究當地的特色景點,擬定白天出遊路線。5:30開車出門,去看日出,金光照紅岩,精氣溢天地。我們拍了好多照片,一直到6:30,旭日東升,天光大白。
吃完早餐,立即開車去紅岩州立公園,入園費按人頭計算,共$14美元一天,比國家公園都貴。走了幾條小徑,無甚特色,散步而已。回到遊客中心,老婆發現一處觀蜂鳥勝地。我倆在蔭涼處坐下,守株待鳥。樹上掛滿喂鳥的飼料和飲水器,很多從未親眼得見的雌雄蜂鳥飛來飛去,飲水就食,蜂鳥雙翅振動頻率極高,發生蜂鳴之聲,動作極快,極難抓拍。我守在旁邊,用大鏡頭捕捉,蹲點守候整整2個小時,才拍攝到100餘張照片,去除一半以上質量較差的,總算還剩下不少好照片,回家交由老婆揀選編輯,儲存歸檔。
中午烈日炎炎,當頭暴曬,我們回旅館休息睡覺。3:30出門,去"全食超市"吃飯,今天不宜繼續暴食,隻選了蘑菇薏米湯和麵包輕食。吃飯時,老婆先和女兒微信視頻,看到我們時刻都在想念的小愛瑪;然後再和上海的老爸視頻,一老一少,一皺一嫩,一黑一白,對比鮮明。吃完後天色尚早,再回房等到5:45,開車去看日落,夕陽餘暉,金光灑滿大教堂紅岩石,金紅橘色,美不勝收。
大自然鬼斧神工,
造物主隨意傑作。
在紅岩城住了兩晚之後,淩晨四點起床,簡單早餐之後,我們趕早驅車,前往碳石化森林國家公園。一路上,美景接踵而至,目不暇接,好幾次停車搶拍美圖照片。進入石化森林,我倆舉目四顧,茫然一片荒蕪,時光湮滅一切。兩億五千多萬年前的熱帶原始森林,古木參天,恐龍稱霸。
繼之火山爆發,岩漿熱灰掩埋:
高溫煉結晶,
樹木礦石化,
有機變無機,
植物化礦物,
森林成化石。
昔日輝煌,隻餘化石空留存,一時使人頓生蒼涼寂寞、杳廖茫然之感。
孤獨行走戈壁,宛如人生苦旅: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
時間之深遠,空間之廣闊:
時空穿越交錯,
天地古今人物,
英雄豪傑成空,
個人渺小孤獨。
人生的風景,錯過就沒有。
我讓老婆自己寫下她那段孤獨之旅的感受,她卻叫我代替她寫出來,但是因為沒有提供素材,我無法想象揣摸,生編硬造。老婆居然說我才盡思竭,我說應該說是江郎才盡,才思枯竭,文筆幹澀。
國家公園對62歲以上老人優待,隻要$10美元買一張"老年公園卡",憑卡全家一起,隻要在同一輛車內,終生憑卡和身份證,免費遊覽所有國家公園服務係統下屬的旅遊景點:幾百個聯邦級自然保護區國家公園、文化遺產和曆史紀念地。
以後的三天,我們白天輪流遊覽,分處圖桑市東西兩處的巨型仙人柱國家公園。先去東部,觀賞到生平從未見過的、如此巨大的仙人柱,主幹分枝高達5-10米;還有色彩豔麗、炫妙奪目的仙人球花朵;結滿紅果的仙人掌,上雨初晴;造型奇異的仙人指;枝杈特殊的仙人樹;柱球掌指樹,均各擅勝場。我倆拍照無數,回酒店之後,對圖譜,查字典,忙得不亦樂乎。
連續三個晚上,我們都入住在一家豪華套房大酒店:起居室三張沙發,一大兩小,坐臥隨意,讀書寫作;臥室裏兩張大床,每人各睡一張床,住得比自己家還舒服。
晚餐當然更不能委屈了自己,餐廳中酒吧裏,鋼琴與薩克斯風演奏加伴奏,男中音和女高音獨唱加重唱。我們邊吃著特色燒烤美食:培根漢堡和胡桃生菜沙拉,邊欣賞音樂歌曲。色香味、視嗅聽,"眼耳鼻舌身"五官一起享受,偷得浮生半日閑,真是人生難得的感官盛宴!
五官齊享受,
浮生半日閑,
人間難常有,
身心均愉悅。
第二天,整整下了一天當地難得的大雨,我們又是淩晨三點就起床,六點享用免費豐盛早餐,本擬去參觀弗蘭賈科技中心暨天文館,後來老婆改變主意,改去派克室內購物中心。在梅西商場,我們給小愛瑪買了一套減價衣服:花衣衫加藍色背帶短褲。吃了一頓日式快午餐,喝了一杯芒果菠蘿蜜,坐在開放式食堂裏,看著人來人往,輕鬆愜意。晚上我倆再去墨西哥燒烤餐廳吃晚餐,因為兩天前在另外一個城市吃過,感覺還不錯。
第三天終於放晴,早餐後趕緊開車,去西部仙人柱國家公園。車行一個小時,到達景區入口處,因為昨天大雨,道路被淹,禁止通行。
繞道行駛,一路照相,美景重複,審美疲勞,
隻有老婆,興致不減,爬高落低,上竄下跳,
遠拍近攝,不辭勞苦,實屬罕見,真能人也,
主意特大,要求頗多,食欲甚佳,難以滿足,
舍命陪妻,老漢搏命,加油努力,奮鬥不懈!
中午回房休息,傍晚再接再勵,再訪東部公園,拍攝落日夕照,黃昏美景,餘暉映照,仙人球柱。
炮筒仙人球開花鮮豔,
霸王仙人掌紅果儲水,
巨型仙人柱傲然挺立,
白毛仙人樹尖刺紮人。
老婆兩年前,在加州約書亞樹國家公園遊玩時,手上曾經被一團脫落的、帶有幾十根刺的仙人球所紮:
痛得大叫,跳腳大哭,刺長數寸,形如鋼針,
又粗又硬,甩之不去,我見危急,速跑過去,
脫下外套,裹住刺球,用力拉出,拋落在地,
小心拔刺,清理傷口,刺傷之處,炎症反應,
半年之久,遷延難愈,手指頭處,表麵長合,
皮下白點,深藏膿腫,疼痛難忍,觸碰不得,
日常生活,上班工作,家務勞動,均受影響。
今天返回新州家中,歸心似箭,隻想盡快見到小愛瑪。淩晨四點起床,六點離開酒店,八點半到達機場租車處還車,乘坐直達車到機場,九點通過安檢到達登機口候機,九點半登機,十點準時起飛。三點到休士頓轉機,幸好在同一個航站,不然又得一陣狂奔。航班到達紐瓦克機場,早已過晚上九點,取車開回到家,已經過了十點半,乘飛機遠比玩還累。
這次美國西部荒野旅行,感悟良多。地球孤懸於浩瀚的宇宙星空中,是迄今為止,唯一發現存在生命的星球,故被稱為"孤獨的星球"。作為人類的文明史,在幾十億年的地球發展史上,實在是不足掛齒的一瞬間。在渺茫無際的天地宇宙之間,在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造物主上帝眼中,人類如螻蟻般的渺小無知,根本什麽都算不上。時刻謙卑感恩,方是為人之道。
美國總統約翰遜說:"一個人在旅遊時必須帶上知識,如果他想帶回知識的話。"對約翰遜來說,有了知識的翅膀,沿途的風景成了他凝聚人生智慧的源泉,走的地方越多,視野就越寬闊,站的也就越高,也成就了他斐然的政績。
文化的欣賞和心靈的感悟是需要一定門檻的,它要求你不斷地去積累沉澱,不斷地提升你的文化和素養,才能仰觀宇宙之恢弘,俯察萬物之豐盛,遊目騁懷,真正到達人生的詩意和遠方。當我們看到的世界大了,見到的人和事多了,才能更加寬容,才能更加坦蕩。接受彼此的不同,尊重相互的差異,已經成為了解這個世界的重點和要點。
行萬裏路前讀萬卷書,
行萬裏路中閱人無數,
行萬裏路後思索回顧。
當一個人處於陌生的異國他鄉環境中,他和她的優點和弱點,都會顯示得異常清晰,這無疑給了我們一個認識自己和旅行伴侶的好機會。所以在結婚之前,兩個情人一定要一起去旅行一次。
人生不是一個目的地,而是一個旅程。
人生感悟《行萬裏路 讀萬卷書》
2016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