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紀行 （15）馬拉喀什的老城

摩洛哥紀行 （15）馬拉喀什的老城

快樂玉子

庫圖比亞清真寺的高塔越來越清晰，馬拉喀什的老城落入眼底。
眼前聳立著建於公元11世紀的庫圖比亞清真寺，北非最美麗的清真寺之一。清真寺的宣禮塔高67米。漸漸地靠近她，塔身精美的圖案雕刻越來越清晰。
據說，當年建清真寺宣禮塔時，阿拉伯人把數以萬袋的名貴香料拌在粘合石塊的泥漿中，清真寺永遠保留著淡淡的清香。
像摩洛哥所有著名古城一樣，馬拉喀什也有新城老城之分。區別馬拉喀什的新老城區非常簡單，數數樓層就行。傳統穆斯林人眼裏，居民建築物絕不可超越庫圖比亞清真寺的高度，故整個老城最高建築也僅有二層。新城風景截然不同，現代穆斯林人開明多了，五、六層的高樓比比皆是。
走訪老城，巴西亞皇宮（Bahia Palace）絕不能錯過。摩洛哥的皇宮一般不允許遊人入內，巴西亞宮殿是唯一的例外。
巴西亞宮殿建於19世紀末，是當年總理大臣的宅邸。時值皇帝年幼，總理大權在握，鬥膽參照皇宮大殿的建築格局規劃自己的居所。後人應該感謝他的大膽造次，否則何以有緣一睹皇宮風采。
導遊說，巴西亞宮乃伊斯蘭教建築的精典之作。整個建築群分四個獨立部分：迎賓殿，執政殿，總理府，家人寢宮及其庭院警衛宿舍和花園。
導遊帶領我們逐一參觀各個宮殿。
迎賓殿和執政殿分別用於商務和行政管理。典型的伊斯蘭建築風。馬賽克瓷磚裝飾的華麗天花板和牆壁，刻著阿拉伯文字的牆麵。建築格局方正簡約，給人以莊嚴肅穆感。
總理大臣有四個妻子，她們都擁有自己的寢宮。各自的空間大小相等，意味著所有妻室平等以待。傳統阿拉伯人擁有多個女人，男人能讓後宮的女人們和穆相處不僅要具備財力更要有智慧。
最後一間是總理府，傳統伊斯蘭的拚貼磁磚富麗堂皇，馬賽克瓷磚布滿天頂和牆麵，連台階都是馬賽克的。特別喜歡那扇巨大的木質大門，精美複雜的阿拉伯風格的雕刻，細膩精湛。
所有人的寢宮都空空蕩蕩，沒有一件家具。摩洛哥人認為家具屬於個人私密，不得外展。
團友們奇怪：“偌大的寢宮大多沒有窗，更沒見有一個衛生間。”
導遊解釋道，沙漠地區夏日酷熱，為隔阻外來的熱空氣寢宮大多不設窗。摩洛哥人的廁所大都遠離臥室，因為廁所味大，水又精貴。傳統阿拉伯人大便用手洗。隻有每星期五去祈禱前才洗淨身體。
不能天天洗澡，半夜三更黑燈瞎火還要外出上廁所，阿拉伯皇帝的日子也隻是嗬嗬啊！相比之下，咱們這些無名小卒比帝王將相的日子好了許多，團友們知足常樂地議論。
午餐安排在老城的一家傳統摩洛哥餐館。不起眼的小門，門裏人氣爆棚。
老城最著名景點是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德吉瑪廣場（Djema Place）。 這裏是摩洛哥最大的傳統商品市場，也是非洲最繁忙的露天廣場。
德吉瑪廣場到處是當地柏柏爾賣藝人的表演。柏柏爾人屬於沙漠遊牧民族，現在仍有人居無定所不斷遷移。柏柏爾人雖皈依了伊斯蘭教，卻不像正統阿拉伯人那麽執拗虔誠。天性樂觀柏柏爾人，性格恣意張揚，音樂天賦與生俱來。廣場上，到處是他們節奏感強烈的鼓樂和激情酣暢的歌聲。
喜歡研究阿拉伯民俗風情的人，該去德吉瑪廣場走一走。那裏熱鬧非凡，各路跑江湖賣藝的濟濟一堂，張揚大膽的吞火人、恐怖的舞蛇人、舞首擺腰的吹泡泡人……。你想仔細看看？請先準備好零錢。每個表演都要收錢的。旅遊經濟的發展讓樸實的柏柏爾人越來越商品化。
從喧鬧的廣場轉進老城小巷。街巷深處擁擠不堪。與菲斯悠閑愜意相比，這裏顯得嘈雜混亂，商業氣 息太濃。
載著大大小小包裹的毛驢，橫衝直撞穿來穿去的摩托車。東張西望的遊人被壓縮在狹窄的巷道空間。
小心翼翼地在街邊擇路，耳邊響徹穿吉拉巴傳統長袍的商販們抑揚頓挫的叫賣聲。別小看人家沒文化，英語法語西班牙語中文和日語都能來幾句。
被一位出售香料茶葉太過熱情的摩洛哥人叫住了，他拉我們進店參觀他的香料和肥皂。紅紅綠綠的葉子，方方圓圓的肥皂塊，東西倒是不貴，實在不方便攜帶。不想買的話千萬別問價，小販們的熱情和執著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迷宮似的大街小巷從廣場的北側延伸到清真寺盡頭。今天是柏柏爾人的節日，還有傳統的染皮料表演。
過了一條街又是一條街，逛不完的攤鋪，服裝、掛毯、皮革、手工藝品等。數不清的吃食店，滿街都是比臉還大的餅和冒著熱氣的薄荷茶。橙子攤一個接一個，黃澄澄一片。一杯橙汁4 DHAM。怕街邊攤杯子不衛生，沒敢嚐試。
實在口渴了，去咖啡館喝咖啡吧。在傳統的老城喝咖啡似乎有些不倫不類。但熱騰騰的咖啡總比喝街邊果汁讓人放心。咱們團已經有好幾個拉肚子的了。每個人腸胃的免疫力不同，小心不會過。
沒想到老城的咖啡味道不錯。18DHAM，買一杯咖啡，還免費給一瓶礦泉水。摩洛哥人思維邏輯奇特，咖啡喝多了會口渴，買咖啡必搭礦泉水。
坐在德吉瑪廣場邊，手捧熱騰騰的咖啡，靜望著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
情不自禁想起鄧麗君的歌，“美酒加咖啡，我喝了心裏醉”。摩洛哥人聰明啊，咖啡伴白水，永遠不會醉。
喝完咖啡別忘了上廁所。出了咖啡廳，上廁所要付5DHAM。
下午二點半，事先預定的坐馬車逛馬拉喀什的時間到了。車隊從德吉瑪廣場出發，輕輕鬆鬆悠悠自得坐在馬車裏領略城市風光。
老城的古建築緊緊相連，王宮，陵墓，清真寺。老城有好幾座清真寺。又見一座高塔。導遊說，她是歐托比亞清真寺（Koutoubia）的宣禮塔。
繞過庫圖比亞清真寺長長的圍牆，馬車駛離老城。
一出老城，街路立刻變得幹淨寬敞綠樹成行。入眼盡是一座座現代化的星級高樓酒店。導遊說，這裏新城酒店區。
五湖四海的遊人們大多喜歡住在幹靜舒適的酒店，卻又一腔熱情往喧囂雜亂的老城奔。人往往熱衷於探求不屬於自己的生活。
（2019/12/2）

餐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