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之旅 （9）讚比西河畔的生命精彩

非洲之旅 （9）讚比西河畔的生命精彩

快樂玉子
2017年8月15日星期一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都離不開讚比西河。午飯在一個叫“讚比西的屋子”餐館，一家環境非常不錯的餐館，她坐落在讚比西河邊。想不起來吃了啥，印象深刻的是河邊的風景。
見過不少黑木手工藝品，活生生的黑木樹卻是在此第一次遇見。如果不是讀了餐館的介紹，我何以知道那些長在河邊的歪歪扭扭的樹竟是名貴的黑木樹。
非洲黑木種類不同。這些樹不是純黑的非洲黑木（African Black），而是黑褐色的黑木樹（Ebony）。無論屬於哪一種，它們的樹皮與普通樹木並無兩樣，所不同的是樹幹內部的木質和顏色，或純黑或黑褐色。黑木樹的葉片較小，因為耐旱，樹葉幾乎四季常青。黑木樹生長特別緩慢。本來嘛，好木頭需要日月雨露的慢慢滋養。
黑木樹上另有一景，看到枝枝叉叉上懸掛著的圓球嗎？那是非洲織布鳥的傑作。紡織鳥喜歡群居，一顆樹上常常有數十或樹百個鳥巢。
織布鳥也叫紡織鳥，是所有鳥類和動物中最完美的紡織工。它們擅長把草葉和其他各種植物編織成精致的鳥巢。 建巢的重任非雄鳥莫屬。雄鳥邊織窩邊展翅起舞，吸引雌鳥的注意。雌性的紡織鳥會在一旁觀賞。據說，雌鳥如果對新巢不滿意，雄鳥會拆了重建。直到雌性鳥心甘情願地鑽進新家，變成給它生兒育女的新娘。
自然界維持生存的法則與生俱來公平公正。我不由感歎，“人類若如紡織鳥一樣勤勞有責任感，且分工明確，家庭生活就避免了許多吵吵鬧鬧的矛盾。”
今天與樹有緣，地陪導遊Gin一時興起，說帶我們去看看古樹。
“這棵是非洲麵包樹，英文名字貝歐貝普（Baobab ）。它也被叫做牙膏樹、猴麵包樹、檸檬水樹、和倒栽樹。”
這棵麵包樹算得上古董了。樹旁的標牌上寫道：樹高23米，直徑18米。一千到一千五百多年樹齡。
千年古樹啊，站在大樹下，覺得自己那麽渺小。
“看看它的樹枝，是不是長得像樹根一樣？”Gin問。
旱季裏的麵包樹，葉子落了，光禿禿的樹枝就像伸展在空中的樹根。Gin說，非洲神話裏，麵包樹是倒著長的，上帝把他們倒置了。麵包樹長得特別高，又帶著神意，很受非洲人敬崇。非洲語言中稱它樹王，也叫生命樹。
且不論它是不是樹王，它的的確確是傳統非洲人的活命之寶。樹的葉子能當蔬菜吃。幹的枝葉可磨粉作調味醬。它的花甘甜可口，是製作甜飲和糖果的原料。樹皮富含纖維，可用來編織繩子墊子，還可以做樂器的弦
Gin說，除了麵包樹，非洲合歡樹（Acacia）也是非洲最具代表性的樹木之一。它也叫相思樹。樹像一把大傘，婆婆娑娑聳裏在路邊在草原上。合歡樹有數千品種，其中有些樹種長著尖刺。它的樹身與長頸鹿差不多高。它的嫩葉是長頸鹿喜歡的食物。
“香腸樹（Sausage tree）也是很有非洲特色的樹種，你看，樹上的果子像不像一條條掛著的香腸？”Gin指向那顆掛著長長的果子的樹。
真的很像香腸，不過它不是香腸而是一種可以吃的果子。據說果汁甘甜。
風吹過來，樹葉颯颯響，那是樹在歌。
一行人登上了Turbo Glass公司的遊船。
這是個雙層遊船，甲板上有桌子和靠椅，底層還有一個吧台，提供免費酒水。不少烈酒呢，淺嚐而已。
遊船的船工是個幽默快樂的小夥子。沒有比他更簡潔的歡迎詞了，“歡迎你們光臨讚比西河(Zambezi River)，南部非洲最長的河流。當地人叫她為“巨大的河”。 讚比西河全長二千多公裏，由西往東流，最終流入印度洋。”
“講完了？我還想聽哩。”
“真的？再來一遍。”他將原話快速地重複了一遍。若得大家一陣歡笑。
遊船沿讚比西河往西行，河麵十分寬闊。恰是讚比西河最溫柔的季節。風平浪靜，水流平緩。藍天白雲下的河水晶瑩清澈。據說雨季時讚比西河常會發大水。河邊那些被淹入水中的枯木，留下河水曾經波濤洶湧的痕跡。
河水滋潤了兩岸的土地，樹林蔥蔥、灌木叢一片連一片。有些樹長得粗壯高大，一定有年頭了吧？樹林裏時而晃過野豬、猴子、河馬、和羚羊的身影。
船工發給每人一盒點心。去吧台要了一杯讚比亞啤酒，就著花生米，優哉遊哉坐在椅上與導遊聊天。
“河裏能遊泳嗎？”我問，晶瑩剔透的河水著實讓人喜歡。
Stephen笑說，“不怕鱷魚就行。”
“沒見到鱷魚啊。”
正在說著，船工小聲提醒，“來了來了，鱷魚在遊。”
“在哪裏啊？”
鱷魚的身體埋在水裏遊，灰褐的背露出水麵像一條遊移的線。鱷魚的皮膚與河水顏色差不太多。不仔細看，不容易發現。
河岸邊的綠草上，一條鱷魚趴著歇息，賴賴巴巴的皮，虎視眈眈的眼，一副凶狠相。有這個霸道的家夥在，下河遊泳太危險了。
河裏的鱷魚不算太多，多見的是河馬。沿途一路發現河馬群。
河馬的頭悶在水裏，黑呼呼的一大團身體浮出水麵，好半天一動不動。
大概憋不住氣了，浮出水麵遊一會，又埋進水裏去了。
“讓我們看看你的臉吧？”一船人聚精會神盯著水麵。
河馬終於把頭伸出水麵，張開大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很大，牙也大得嚇人。
河馬不是食草動物嗎，為什麽長那麽大的嘴和牙齒？
是想唱歌嗎？河馬吼起來。聲音像老牛一樣深沉，音量比牛叫聲大了許多。
河馬喜歡群聚，大大小小擠在一起。成年河馬身體約長三四米，體重數噸。 幾隻河馬帶著孩子們在水裏嬉水遊泳。龐大的身軀居然遊得如此瀟灑自如。
突然一隻河馬筆直地從水裏站起來。巨大的頭和身體連在一起，模樣有點像傳說中的鬼怪。若是漆黑的夜晚，河麵突然冒出這麽個黑黢黢的大家夥，感覺有點恐怖啊。
不知不覺船已行到讚比亞的邊界，天色漸近黃昏，鳥兒們陸陸續續歸巢了。
讚比西河畔茂密的樹林是鳥的天堂，各種顏色的漂亮鳥兒棲息在大樹的枝頭。
眼睛看得見，手機卻拍不清楚。拍攝飛鳥需要特殊鏡頭，Joe手裏的長鏡頭大顯身手了。
“看見了嗎？蜂虎鳥（White-fronted bee-eater）回家了。”Stephen指向前方的河堤。
蜂虎鳥的巢不在樹枝，河堤上密密麻麻的洞才是它們的家。鳥兒們群居在河堤的洞穴裏。
蜂虎鳥的額頭有一小撮白毛，故也被稱作白額蜂虎鳥。蜂虎鳥的下巴金紅色，身體上的羽毛呈藍綠色，身體大約七八厘米長。非常漂亮精巧的小鳥。
也許鳥兒太小了，無法與其它大鳥共存，為躲避其它飛禽的騷擾侵襲，竟別出心裁在河堤築巢壘穴。
雌鳥在巢洞口眼巴巴地守望，等待外出覓食的丈夫歸來。看過一篇文章說起蜂虎鳥的公公婆婆與媳婦爭奪愛的故事。願他們夫妻和和美美吧。
一路巡遊，見識了各種不同形狀的遊船。風光奇麗的讚比西河，連遊船也風姿各異。
太陽緩緩貼向河麵，落日的紅暈灑滿大地，河水被金色的光芒染得閃閃發光。讚比西河最美麗的時刻到了。
駕船的非洲漢子關了船馬達。遊船悄無聲息地在金色的河上漂。
萬籟俱靜，連喜歡嘰嘰喳喳的遊人也閉了聲息，靜靜地享受日落無以形容的絢麗多彩。
太陽漸漸吻住河麵了。紅色的火球越來越小。一點點地融化在水裏，悄悄沉入河水深處。
晚霞抹紅了天空，抹紅了河水，連遠方的那艘遊船也抹成紅色的了。無邊無際的落日餘暉美得壯麗而神聖。
我們的遊船返航了，讚比西河畔的飛禽走獸安然地迎來夜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