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如昨日

龐麗摟著小榮的肩膀,小榮一臉的不屑.好像龐麗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摟著他,讓他丟了麵子.王笑叢從樓梯上跑上來,氣喘籲籲的對小榮說:"哥們兒,二中的來了幾十個.還是先避避吧?' 小榮還是那一臉的不屑,推開龐麗,對她說:"你先回教室."然後轉頭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小榮對王笑叢說,你就別跟我們去了,去叫阿民一聲.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知道小榮會怎麽做,我也知道我該怎麽做.悄悄溜到樓後麵的車棚,把自行車上的彈簧鎖打開,拎在手裏.然後從學校後門走了出去. 也不管看門老大爺在後麵狂叫,我出了門就猛跑.繞過學校的圍牆,大概5分鍾,就到了正門.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的人,不過也沒有幾十個.我大致點了一下,十七八個吧.有兩個拎鐵鍬的,還有兩個好像腰裏別了東西.其餘的要麽空手,要麽腳地下踩了塊磚頭.看陣勢還挺強的. 這時候看見小榮和阿民出來了.阿民個子高大,背了個書包.小榮還是空手. 小榮走到那個領頭的跟前兒,輕蔑的說:"哥們兒,有事兒麽?"那哥們好像被小榮輕蔑的神氣嚇住了竟然一時沒說出話來.倒是他後麵那個板寸說了話,"你丫裝什麽傻呀,昨天去二中撒野的是你丫的吧?" 小榮聽了這話,眼睛一下瞪圓了,一個大嘴巴扇到那個家夥的臉上.那家夥哎喲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阿民也把書包拎在手裏,掄圓了向其中一個拿鐵鍬的身上拍去.我知道,那書包裏肯定是兩塊板磚.這下砸的夠狠,我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了.那十幾個人一看開打,立刻一擁而上,把小榮和阿民圍在中間. 我就從後麵走了過去,掄起彈簧鎖向另一個拎鐵鍬的家夥臉上砸過去.那小子挺機靈,來不及用鐵鍬擋,隻好一閃身,可躲了腦袋沒躲過腚,我這彈簧鎖的大鐵頭就生生的砸他後背上了.他踉蹌著向後麵退,疼的疵牙咧嘴,可還是想掄鐵鍬砸我.我也顧不上他了,周圍又圍上了兩三個.我抬腿踢身前的一個家夥,讓他躲過去了.後麵就一塊板磚拍我屁股上了.還好不是太疼. 這時阿民的書包掄圓了,倒是一時沒人能近身.小榮也剛踹倒了一個,正追那個麵了吧唧的好像他們的頭兒的小子.這時突然從小榮旁邊竄出一個個子高高的家夥,手裏是把菜刀,一下就砍到小榮腦袋上,小榮立刻向地上倒去.那家夥緊跟著又是一劈,斬在小榮的後背上. 我被嚇的都不知道動了,圍住我的那些家夥和周圍所有的人都被嚇住了.平時打架好像約定俗成的大家都使鈍兵器,這樣比較解氣又不容易出人命.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動菜刀. 不過還是我反應比較快,跑過去就把小榮往學校門裏拽,一邊對阿民喊,"你丫快叫救護車啊".二中那幫家夥一看禍大了,也拉了他們被砸倒的幾個家夥,逃得沒了影蹤.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小榮腦袋上其實被砍的不重,倒是後背上那一下差點就刺了心髒.完全康複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不過這丫的還耍橫,不肯跟警察說是誰砍的,隻說沒看清.我和阿民都受了留校查看的處分,倒是小榮因為即受了傷,當時又沒動器械,免於任何處分.二中那邊被拘了三個,因為我們不肯指證,關了兩天又都放了. 後來小榮跟我們說,這仇不報,誓不為人.不過他不讓我們管,也不再跟我們提這事了. 後來上了大學,然後畢業工作,然後出國.前兩天給小榮打電話,突然提起這事,小榮說,跟了丫幾次,沒下手.後來心氣也淡了.現在就想著怎麽養老婆養孩子了,虧你丫還記著那陳芝麻爛穀子.丫現在在加拿大,混日子挺不容易的.倒是阿民當了十多年包工頭了,好像發了,不過也沒什麽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