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起了小雨,雨滴輕飄飄的像我年輕的歲月,我臉上蒙著細雨,就像蒙著幸福,我心裏什麽也沒有,就像沒有痛苦,這個世界什麽都有,就像每個人都擁有,繼續走,繼續失去,在我沒有意識到的青春…… ---- 選自《青春 》
關華詩與楊桂清確定了戀愛關係後,華詩一有時間就去找桂清,倆人黏在一起,盡情享受著戀愛的美好時光。1994年度也在紛紛擾擾中接近了尾聲。
深冬時節,戶外寒風刺骨,華詩和楊桂清大部分時間呆在室內,楊桂清給華詩用心編製著毛衣,華詩則把寫的小詩歌抒情地念給桂清聽,把實習的趣聞添油加醋地講給桂清聽,一個講的聲情並茂,一個聽的津津有味,倆人相處的都很快樂。年度的最後一個星期天,楊桂清感覺老是呆在科裏很悶,提議去建築醫院找王小嬌玩。華詩有些猶豫,那是因為華詩的鄰居曾經撮合過與王小嬌處朋友,但是大冷的天又沒有別的去處,隻好硬著頭皮跟著桂清去了建築醫院。楊桂清穿上新買的大紅羽絨服,華詩穿上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呢子大衣是華詩二哥穿過的,挺合華詩的身,倆個人穿著一紅一黑,有點情侶色的味道。由於天冷,桂清緊握著華詩的手,身體也靠著華詩很近,在戶外這樣緊挨著一起走覺的溫暖些。進入建築醫院大門時,華詩掙脫開了桂清的手,並且和桂清拉開一定的距離,走在前麵。楊桂清認為是華詩怕醫院人多,害羞,才不叫她拉著手的。
經過打聽,他們轉到醫院後麵的一排平房,華詩走近一間屋敲了敲門, 由於天冷隻開了半拉門,開門的是王小嬌,華詩微笑著剛進門,小嬌就把門給關上了,王小嬌用驚喜的眼光看著華詩,還沒等小嬌說話,華詩著急地說:“別著急關門啊, 後麵還有一個那!”華詩拉開了門,桂清剛好來到門前,桂清趕緊閃進門說:“咋的?你們不歡迎我啊?”說完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楊桂清的出現,王小嬌很是詫異,馬上猜到了桂清與華詩的關係,臉上掩飾著不快,屋裏和王曉嬌同住的三個女生討論著楊桂清新羽絨服的款式和顏色,華詩插不上嘴,隨手拿起一本書書名是《徐誌摩名作欣賞》,華詩翻看著裏麵的內容,讀著其中的一首徐誌摩的愛情詩《偶然》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了一上午,中午楊桂清和宿舍三位女生去食堂打飯,屋裏剩下王小嬌和華詩收拾吃飯的桌子。小嬌有些繃著臉,一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一邊自言自語,又像是給華詩背著徐誌摩的名言:“我似乎習慣了等待,單純的以為等待就會到來。但卻在等待中錯過了......”華詩聽的似明白又糊塗,他無言已對,也很不自在。
楊桂清她們打完飯回來後,華詩心裏的不自在緩解了一下。他們用飲料代酒,邊吃邊喝,七嘴八舌地談論著兩個醫院的人和事。
午飯後,華詩和桂清沒有久呆,繞道明月湖公園,倆人手拉手,華詩有些悶悶不樂,像有心事,桂清也沒說話猜測著華詩和王小嬌的關係,倆人在湖邊靜靜地走著。
“噠!”不知何時滿雲在他們身後冒了出來,大叫一聲, 嚇了他們一跳。隨後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好浪漫啊,你們啥時請客?”滿雲笑嘻嘻地望著他們倆個。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桂清笑著問滿雲。
“我去百貨大樓買了點東西,剛好看到你們經過這,你們這是?”滿雲說。
“哦, 我們剛從建築醫院王小嬌那吃飯回來。”楊桂清說。
“哦,對了,木頭,王小嬌家裏還有啥人?她家條件咋樣啊?我市法院的一個老鄉正和她拉對象那。”滿雲接著說。
華詩一聽,剛才不悅的心情,好像輕鬆了許多說:“她家父母都是中學的老師,家庭環境不錯,聽說上邊還有一個哥哥。”
“是真的嗎?王小嬌正拉著對象?”楊桂清問。
“對啊,我老鄉的父母正叫我打聽打聽王小嬌家咋樣那。”滿雲補充說。
三個人邊走邊說地向宿舍走去, 看到華詩找到了另一半,滿雲打心裏替華詩高興,難道這就是紅顏知己?
三天後,華詩元旦放假回家,高興的把談朋友的事告訴了娘,華詩的娘笑的合不上嘴。晚上前鄰來到華詩家,怒衝衝地拉著華詩的娘走到院子裏,他們的話華詩在屋裏全聽見了。
“我說華詩他娘,事沒有這樣辦的,我剛從表哥家來,小嬌也回來了, 不是說等華詩留在市裏就和我表哥家做親家嗎?你家華詩已經交上女朋友了,還叫小嬌等個啥勁啊?”前鄰的媳婦憤憤的說。
“孩子的事,俺這當娘的哪知道啊?”華詩的娘無奈地說。
華詩一聽心裏很不高興,衝出院子替娘解圍說:“大嬸,你不等這樣講,裏外都是她的理了,噢,等我留在市裏就處朋友,如果我留不下那?沒人給她一直做備胎!”
“啥——啥叫備胎啊?”前鄰的媳婦不解地問。
“愛情是平等的﹑相互的﹑是有追求的,不是等來的。啥叫備胎?你回去問問王小嬌,再問問她最近談了幾個男朋友?”華詩越說越激動。
見華詩情緒激動,前鄰隻得搖搖頭,悻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