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稿首發:《陳寅恪及“陳粉”多種涉日史實造假總揭露》
作者: 柳不如是
在現代中國的種種造神運動中,陳寅恪是最近三十幾年來一直處於“現在進行時態”的文化大神。而且,對他史實的塗脂抹粉的造假行為,至今尚未結束。在很多年輕人眼裏,陳寅恪是他們崇拜的文化偶像和學術大神。“陳粉”,是對這群人的統稱。什麽陳寅恪精通22種語言啦,什麽陳寅恪留學十幾個國家的著名大學卻沒有任何學位啦,什麽陳寅恪痛罵蔣介石、痛罵日本侵略者啦,什麽陳寅恪學問高深是三百年來第一人啦……如此等等!幾乎每一個讀書人甚至街頭小販都可以對著你大談特談陳寅恪的光輝事跡和風骨、氣節!
在眾多雲遮霧罩的陳寅恪光環中,據說最能振奮中國人精神的就是陳寅恪一家的“抗日壯舉”。看看吧那些在陳粉們口中和筆下流傳的陳家抗日故事:
陳寅恪之父陳三立麵對七七事變憂憤不食而死!
陳寅恪痛罵當麵日軍卻引得日軍對他口稱“師兄”、道歉而退!
陳寅恪回答了日本曆史學祖師白鳥庫吉至死不解的中亞史問題!
魯迅和陳寅恪是留日同學還曾經同室居住!
陳寅恪的弟弟是參與抗戰的軍統特工!
陳寅恪一家在港寧可餓死也不吃日軍送來的麵粉!
陳寅恪拒絕了日本拉攏他組建東方文化協會和編寫曆史教科書!
如此等等,可歌可泣!驚天動地!
然而,曆史真相真的是這樣嗎?!對於陳寅恪的上述多種涉日史實,我們從最初的敬佩到懷疑,再到置疑,深思熟慮,驗證原始檔案文獻,走訪事件當事人及其後代,最終加以總結如下,給予揭露,以正視聽:
第一,關於陳寅恪的留日學習。
陳寅恪本人和陳粉的各類文章和陳寅恪傳記中均信誓旦旦的介紹說:陳寅恪是日本弘文書院留學生。查中國的《清國留日學生名薄》和日本《弘文書院清國留學生名薄》等諸多原始檔案文獻和學籍記錄名單,無“陳寅恪”之名。有“陳衡恪(26歲)”、“陳隆恪(17歲)”之名。麵對這一困境,陳門弟子蔣天樞、卞慧僧、胡守為等人不知所措,隻好繼續維持此說。而陳寅恪研究專家劉夢溪則喪失了學者的基本理性和學術態度,在其著作中居然編造了一個“陳寅恪考入日本慶應大學”的故事來欺騙讀者。而真正考入“考入日本慶應大學”的人是“陳隆恪”。
更為重要的是:日本弘文書院規定了錄取最低年限是“年滿16周歲之清國男子”。而眾所周知陳寅恪第一次1902年春季來日本時12歲、第二次1904年冬季來日本時14歲!根本無法達到法定入學年限。查日本外務省檔案館:根本沒有給予陳寅恪“留學資格”簽證。事實上,陳寅恪兩次來日本,都是作為其舅舅俞明震的家屬來日,獲得的簽證是“家族滯在”。第一次給予停留時間是半年。第二次依然還是半年,並且不準延期。兩次加在一起,陳寅恪在日本的所謂“留學”時間沒有超過12個月!而他學習的學校居然是在日居住地附近的當地小學一年級!而陳寅恪自己解釋“被勒令離開日本”的原因是自己“患了腳氣”!這個遮羞布虧他想得出來。
——既然事實真相是如此,也就不存在所謂的“魯迅和陳寅恪是留日同學還曾經同室居住”等偽造史實的故事!在這方麵最出名的偽書就是陶方宣、桂嚴二人所寫的《魯迅的圈子》一書。該書由東方出版社2014年出版。裏麵編造了大量陳寅恪和魯迅的私人對話。更可怕的是:這樣編造的偽書居然被人當成正史使用和傳播!陳粉們開始解釋陳寅恪和魯迅的關係了:“晚年的陳寅恪對於與魯迅先生曾經是同窗的經曆從不提及,這也是陳寅恪孤高與自尊的證明。”造假居然被解釋成孤高和自尊,也難怪打著“紀實文學”來“偽造史實”成了文學作者們強奸史料和史學的時髦行為。
第二,所謂陳寅恪痛罵、怒斥日軍的故事則是出自最近幾年!
這類“神跡”的始作俑者是“紀實文學作家”嶽南及其偽書《南渡北歸》和北京一位中學曆史教師、該校校長、網紅石國鵬及其本人四處轉發的自媒體講座。於是,陳寅恪痛罵、怒斥日軍的故事立刻就成了正被大陸各個網站火熱傳播的網紅新聞!什麽“50歲老人被鬼子抄家,他用日語大罵,日本軍官:師哥,打擾了!”、什麽“日軍掃蕩至他家,他用東京方言痛罵日軍,日本軍官下令不許再打擾”、什麽“國學大師陳寅恪:在香港用日語怒罵日本鬼子,鬼子軍官卻畢恭畢敬”……編造這些謊言和故事的人,從未沒有想到陳寅恪根本就不會說基本的日語、更不要說什麽關西方言、關東方言、東京方言了!而且,日軍占領香港時,陳寅恪才四十幾歲,何談是“老人”?!日本鬼子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師兄”?!既然陳寅恪如此牛逼,為何自己的女兒在當時還要剃了長發、裝扮男孩以躲避被強奸的可能?!
“神跡”的始作俑者們永遠不會想到:當時駐港日軍親自處理陳家所租借的樓房九龍太子道三六九號征用問題的當事人、也是負責給陳家送指定的糧食配給的日軍少佐鬆某人工作記錄等檔案文獻記載,自始至終他都是和陳寅恪說中文進行溝通。因為鬆某人是京都大學中文係學生。當時在場參與處理此事的還有日後大名鼎鼎日本中國古代文學專家的小川環樹、還有日軍竹藤峰治、肥田木等數人,均是日本大學的中文係從軍的學生。而征用陳家租借的那樓居民樓隻是因為該樓離香港大學很近,日軍“筆部隊”準備利用這個樓房來查封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收藏的中國古籍,實行文化掠奪而已!因為當時陳寅恪正式身份依然是香港大學教授,隻是這時的香港大學已經是偽香港大學了。此事由於動靜太大,也不易於保密,因此征用樓房之事被當時日軍駐港總督磯穀廉介否定了。事實經過就是如此,沒有“痛罵”!沒有“日語”!“沒有師兄”!也沒有那個“老人”!
大家知道,日語中漢字很多,學習幾個個月基本可以連猜帶蒙地看懂日文論著。但是使用日語會話則絕非易事!陳寅恪的日語根本沒有會話能力!隻是具備基本閱讀能力而已,他也經常向精通日語的錢稻孫、周一良請求幫忙講解日語論著中的他讀不懂的地方!他見過的日本軍人和日本學者,沒有任何人證明陳寅恪可以使用日語與他們對話。我們知道“紀實文學作家”嶽南及其偽書《南渡北歸》是想塑造一個在抗日戰爭民族危亡時期下的知識分子精神和風骨,來提升民族自信力。但是,“紀實文學”一旦靠“偽造史實”來欺騙吃瓜群眾,這些“紀實文學作家”就已經和日本右翼一樣在修改曆史、強奸史料和史學!
第三,關於陳寅恪拒絕了日本拉攏他組建東方文化協會和編寫曆史教科書的故事。
這個抗日“神跡”的放料人出自陳寅恪本人!1942年6月19日,陳寅恪致傅斯年、朱家驊、葉企孫、王毅侯四人信中說:“……香港倭督及漢奸複欲以軍票二十萬(港幣四十萬)交弟辦東亞文化協會及審定中小學教科書之事”。但是,根據調查,當時日軍駐港總督磯穀廉介第一次來香港大學視察、直接插手香港的文化教育事業的管理則是開始於1942年3月23日,這一天上午他視察香港大學圖書館,下午接見全體留任教授和學校高層領導。磯穀廉介的發言隻涉及三個方麵:“日中親善、日本王道的儒家來源、勉勵大家努力工作”。磯穀廉介的全部檔案、日記和工作記錄中沒有任何文字提到“陳寅恪”!也根本沒有對已經存在的香港“東亞文化協會”和“東亞研究所”、存在了經過審定的偽“中小學教科書”作出過任何指令!那麽,陳寅恪所謂的“香港倭督及漢奸複欲以軍票二十萬(港幣四十萬)交弟辦東亞文化協會及審定中小學教科書之事”中的“香港倭督”的下令就失去了一半的可信度!而這裏的“漢奸”即當時的香港大學文化漢奸陳君葆。《陳君葆日記全集》記錄了最真實的和駐港日軍交往的經過與記錄,為什麽從沒有提到陳寅恪的“香港倭督及漢奸複欲以軍票二十萬(港幣四十萬)交弟辦東亞文化協會及審定中小學教科書”之事?!可見,陳寅恪所謂的“香港倭督及漢奸複欲以軍票二十萬(港幣四十萬)交弟辦東亞文化協會及審定中小學教科書之事”中的“漢奸”下令也失去了另一半的可信度!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1942年2月20日在港日偽政權成立時就已經存在了所謂的香港“東亞文化協會”和“東亞研究所”,也存在了經過審定的偽“中小學教科書”,並不需要陳寅恪再去“辦東方文化協會”和“審定中小學教科書”。除了這兩點之外,陳寅恪怎麽就沒想出可歌可泣的“50歲老人被鬼子抄家,他用日語大罵,日本軍官:師哥,打擾了”、“日軍掃蕩至他家,他用東京方言痛罵日軍,日本軍官下令不許再打擾”、“國學大師陳寅恪:在香港用日語怒罵日本鬼子,鬼子軍官卻畢恭畢敬”這樣的故事來轉告傅斯年、朱家驊、葉企孫、王毅侯四人呢?!
第四,關於陳寅恪一家在港寧可餓死也不吃日軍送來的麵粉的故事。
這個抗日“神跡”的放料人最早出自陳哲三《陳寅恪軼事及其著作》一文:“大概有日本學者寫信給軍部,要他們不可麻煩陳教授,軍部行文香港司令,司令派憲兵隊照顧陳家,送去好多袋麵粉,但憲兵往屋裏搬,陳先生陳師母往外拖,就是不吃敵人的麵粉。”而後陳寅恪的家人及其弟子、陳粉們加以反複放大!特別著重在“憲兵往屋裏搬,陳先生陳師母往外拖”,好一幅“軍民魚水情”的場麵!原來日本鬼子如此懂得陳寅恪的存在價值!而送麵粉的原因被描述為“大概有日本學者寫信給軍部,要他們不可麻煩陳教授,軍部行文香港司令,司令派憲兵隊照顧陳家”、或者“有日本軍官知道陳寅恪是著名曆史學家”等等。根據大陸學者《陳寅恪史事索隱》一書考證和調查可知,上述說法皆是偽造。我們隻需公布公布一下真相就可以了:1941年12月25日日軍占領香港後,從1942年1月1日至1944年4月15日施行了所謂的“糧食配給製度”。這一階段,香港所有糧店被征用,禁止私自出售糧食。而陳寅恪從日軍占領下的香港大學正式辭職時間是1942年5月1日。所有留任的香港大學教授和員工接受日軍贈送的糧食和實物,作為特殊工資。開始時間是1942年1月17日。根據原始檔案中特別記載:“1942年2月22日……昨攜米十六斤、罐頭肉類七罐與陳寅恪。今日回來有告陳近況。據說他已挨餓兩三天了。聞此為之黯然”。這段時間內出現了陳垣之子給陳寅恪家送糧食的真實曆史。即,他領取糧食配給時間是:2月22日至4月30日。陳寅恪回贈給送糧食的漢奸“衣料一件、信箋一盒”作為答謝。這個時候,我們看不到陳寅恪一絲一毫的所謂“氣節”、所謂“風骨”!當時每次日軍送米嚴格按照留任人員登記製度發放,並有嚴格的“簽名”領收製度和“糧食配給日誌”,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漏掉了陳家或者如陳家人所編造的那個著名套路:“因來路不明不肯接受,在家門口推進推出”之說。如果你真不屬於留任人員,日軍又不是慈善組織怎麽會跑到你家送米?!難道日軍瘋了,滿大街去主動上門送米?!大概,陳寅恪編造這一“套路”時絕對沒有意識到:日軍施行嚴格的“糧食配給製度”是有嚴格的“簽名”領收製度和“糧食配給日誌”作為軍事占領區配套文件而存在、並保存至今的吧?
——為了活命如此回贈禮物表示感謝,可以理解,無須受到指責!但是請不要事後裝逼、冒充英雄好漢編造謊言來欺騙吃瓜群眾!
第五,關於陳寅恪的弟弟是參與抗戰的軍統特工的故事。
這個“神跡”也是最近幾年火熱傳播中的陳家抗日故事之一。在學術界和出版界熱捧陳寅恪的當下,長期在日偽政權下出任多種職務、戰後被國民政府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的文化漢奸龍榆生,因為和陳寅恪保持長期的文字交,也因此而再次複活了。大家集體健忘,一味追憶和讚美現代三大詞學大師之一的龍榆生!《龍榆生年譜序二》作者聲稱“由於種種複雜的曆史原因,對於這位詞學大師,人們至今仍未給予應有的重視”。試問:對於這樣一個文化漢奸,還想怎麽重視?
——既然被國民政府審判定罪的文化漢奸龍榆生尚且可以再次複活,那麽隻是當了四年汪偽政權下的高級官員、又沒有被國民政府審判定罪、據說後來還曾加入了軍統組織的陳方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但不值得“憤怒聲討”,反而需要加大宣傳力度,大力弘揚了!於是,《陳方恪詩詞集》、《陳寅恪之弟陳方恪竟是潛伏在偽政府臥底?》、《"民國名士"陳方恪的起伏人生》、《名士陳方恪》、《陳寅恪的弟弟曾是“偽裝者”》、《徜徉在新社會的舊貴族——記陳方恪》、《緬懷陳方恪先生》、《陳方恪先生的前半生與後半生》,甚至《陳方恪遺稿重現南京》等等文章和著作也隆重登場了。一時間,從報刊到網絡,陳粉們的“陳方恪漂白運動”風起雲湧、有聲有色!
事實真相如何,我們揭露如下:
1938年3月29日,南京偽維新政權成立。梁鴻誌出任偽維新政權行政院長。此時,陳方恪開始拍梁鴻誌的馬屁!搜集、整理、注釋梁鴻誌的《爰居閣詩》。馬屁功夫立竿見影,1938年11月,偽政權行政院長梁鴻誌出資約請陳方恪全家到南京侯任。1938年11月29日,日本政府正式承認偽維新政權。兩天後的12月1日,梁鴻誌正式就急忙忙聘任陳方恪為“教育部編審委員”了。1939年4月10日,陳方恪以“教育部編審委員”的專家身份,具體參與了偽中央大學籌備工作。按照《陳方恪年譜》139頁中記載:陳寅恪得知陳方恪參與了偽政權之後,居然想出的解決辦法是“擬介紹先生至時在廣西的中央大學或在昆明的西南聯大任教”。當了一年多文化漢奸的人,居然還有資格來國統區的大學繼續當教授!在陳寅恪看來,隻要上麵有人,不愁沒有辦不成的事。以現存的陳、傅往來書信來分析,他的這一建議顯然並未得到他的姻親傅斯年的認可。而陳方恪對此答複也是“未獲回音”。1939年5月1日,陳方恪憑借著對好友、大漢奸梁鴻誌搜集、整理、注釋梁鴻誌的《爰居閣詩》的馬屁功夫,又成了南京偽維持政權下的考試院“考選委員會專門委員”。1941年秋,陳方恪喪失人格和國格,參與並出席了日軍為粉飾南京大屠殺而舉辦的大型文藝聚會活動。1943年7月16日,汪偽政權再次任命陳方恪為“國民政府秘書”。這個職務相當於後來的國務院秘書長、副秘書長之類的總管汪偽政務日常工作的高級職位。麵對如此高級文化漢奸的身份,《陳方恪年譜》159頁卻再次漂白為:“對先生展開地下抗日組織活動應該大有幫助。”好一個“應該大有幫助”!請注意這隻是作者的“應該”推測。顯然,這個時期的陳方恪成了徹頭徹尾的文化漢奸。坊間傳聞陳方恪這一階段曾一度沉湎於酒色,夫妻抽大煙,揮霍奢靡,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之談。這樣算起來,他當漢奸的曆史長達四年!這四年裏,難道他沒有想到過他的老父親陳三立據說是因為憂憤日寇侵占北京而“發憤不食五日死”的輝煌壯舉?!顯然,這已經不是任何陳粉們的主觀想象所能解釋的和掩飾的!據說“1943年,陳方恪在國民黨軍統策動下,加入了軍統,配合鋤奸和傳遞情報”的新“套路”誕生了:一個戰鬥在敵人心髒的情報英雄很快就要呼之欲出了!《陳方恪年譜》一書作者告訴我們:“時為軍統重要骨幹的徐亮,指派潛入南京的特務馬傑與先生聯係,要其參加地下抗日工作。先生態度積極。報經重慶方麵同意,先生成為軍統運用人物。並確定了化名和職務。”更有甚者,該書在第170頁聲稱:“國防部保密局要員接見,表彰先生,並發給獎金和《軍統地下工作者證明書》。”請問:國防部保密局哪個要員?既然還有那個所謂的“《軍統地下工作者證明書》”為何不出示一下證明呢?如此重大的曆史事件,該書卻沒有給出任何證據!如果說大陸經曆了建國後多次政治運動,不可能保存、也不敢保存國民黨軍統特殊的任何證據的話?那麽請問:保存了國民黨在大陸時期全部檔案文獻的台灣國史館等各大檔案館,為何沒有任何文字記錄和相關證明文件?!為何曾經為軍統、中統工作的別人就有檔案文獻保存至今而獨獨缺少了陳方恪的呢?!再請問該書作者:你了解當時軍統工作紀律和除奸範圍嗎?“報經重慶方麵同意”,報給誰了?是“時為軍統重要骨幹的徐亮”?還是“重慶方麵”?匯報的電報證據呢?原始電文是什麽?答複又是什麽?“確定了化名和職務”,既然有化名和職務為何不敢公布?害怕什麽呢?那個徐亮,其實曾經當過戴笠的秘書。
——針對該書作者的上述說法,我們查找了保存在台灣國史館的全部軍統局檔案、戴公史料匯編、戴公遺墨等全部文檔資料,至今沒有發現對“陳方恪”的任何文字記載,在多種戰時有“化名和職務”的軍統特工原名和化名對照名單檔案和機密文件中,查無“陳方恪”之名,也沒有發現所謂的對他“確定了化名和職務”。現在該書作者卻告訴我們:“國防部保密局要員接見,表彰先生,並發給獎金和《軍統地下工作者證明書》”,那麽請該書作者能否出示一下證據何在?如果沒有真實的證據支撐,則該書的目的恐怕不是要澄清曆史事實了吧?動嘴一說,製造一個“套路”遠比查找原始檔案文獻容易得多!
第六,所謂的陳寅恪回答了日本曆史學祖師白鳥庫吉至死不解的中亞史問題。
這個“神跡”依然出自陳哲三《陳寅恪先生軼事及其著作》一文中,該文自稱是引述其師,原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學生藍文征的原話:“他說了,他研究中亞史問題,遇到困難,寫信請教奧國學者,複信說向柏林大學某教授請教,而柏林大學的複信說應請教陳教授,當時錢稻孫度春假來日,正住隔房,他說可以代為求教陳教授,錢的春假未完,陳教授的複信已到,而問題也解決了。他說如無陳教授的幫助,可能至死不解”。大陸學者撰寫的《陳寅恪年譜研究序說》一文有詳細的考證和訂正,見《文史哲》1996年第8期。該作者親自調查了白鳥教授全部檔案、日記、書信和弟子、家人,結論是此事根本不存在。而且多位這一故事中的當事人揭露不存在白鳥教授和錢稻孫住隔壁的現象、也從未約請過藍文征出席過類似的東洋史會議、白鳥教授和藍文征從未見過麵、也從未談過話。
長期以來,中國學術界製造任何羞辱日本的“套路”基本都是可以暢通無阻的。因為抗日和反日情緒是我們現代中國民間的永恒主題和旋律。在學術界,輕的是侵華日軍如何“欲安置某先生”而遭到了某先生的斷然拒絕,重的就是在中國學者看來隻是個小問題而已卻讓日本最牛的大學者“如無某教授的幫助,可能至死不解”!這樣的抗日、反日“套路”不斷在上演著。
最後,我們順便再談一下在時下“陳粉”們筆下和口中津津樂道的陳三立的兩個抗日“神跡”:一個是憂憤而死的故事,一個是拒絕漢奸和日軍拉攏的故事。
陳寅恪自己在《第七次交代底稿》中曾說:“七七事變,北京淪陷。八十五歲老父親因見大局如此,憂憤不食而死。”這個故事出自文革時代,在當時美化自我,以求解脫的因素是可以理解的。到了汪東《義寧陳伯嚴挽詩》的序中,則變成“二十六年秋,倭寇陷北平,欲招置先生,遊說百端皆不許。詗者日伺其門,怒呼傭媼持慧帚逐之。因發憤不食五日死。”由此看來,則“發憤不食五日死”的起因是“倭寇陷北平,欲招置先生”之故。看看,日寇總是想“招置”大小兩代陳先生!證據何在呢?從1937年7月7日事件發生到9月14日陳三立死亡之間,北京日偽政權尚未真正運載,何談“倭寇陷北平,欲招置先生”!汪東先生此文並沒有給出任何證明。我們在舊北京時期日偽檔案、河北省保存的全部日偽時期檔案和審判漢奸檔案中和日本軍方各類檔案文獻中,也沒有查到任何有關“倭寇陷北平,欲招置先生”的記載和文獻!哪怕是其他漢奸的證詞也沒有!那麽,這一說是如何產生的呢?難道又是有人在製造“套路”?這一“套路”的製造者永遠也不會知道:早就實現了軍事現代化的侵華日軍及其情報部隊,每天、每周有詳細的《工作日誌》,並且這些《工作日誌》每月底必須交送到日本國內的日本軍部及其檔案館保存。真想“招置”誰,全有準備工作記錄和施行結果記錄等相關檔案文獻。根本不是信口開河、查無實據的這些“口述史學”所能理解和揣測的。
再有,一個病重快要死亡的人,絕食說有意義嗎?哪個病重快死之人準備飽吃一頓?!根本舊北京檔案,七七事件前在醫院的病死人數大約是35人,基本全沒有吃東西,難道他們全是為了抗日憂憤絕食而死?!
陳寅恪及“陳粉”多種涉日史實造假的現象,絕對不會終止。最近,大陸查禁了在秦嶺、嶗山等著名風景區的造別墅和造墓地的現象,但是陳寅恪的墓地居然可以無視國家禁令公然占據廬山著名風景區!隻因為是屬於某家植物科研單位的土地管轄範圍,加之於幾個“陳粉”政治勢力和關係網的運作,於是,廬山著名風景區陳氏墓地和中山大學陳氏舊居、甚至還有修水的陳氏老宅都成了文化大神陳寅恪的顯聖之地!每日接受信徒們頂禮膜拜。甚至連清華大學國學院的官網上依然發布著充滿虛假的宣傳陳寅恪“神跡”的文章,真不知道清華大學的校訓是如何體現的?!
陳寅恪及其“陳粉”造假很多,並非隻是在涉日關係上。需要我們認真、嚴肅加以考察、核對、分析,還原曆史本來麵目。本文隻是一篇揭露陳寅恪及其“陳粉”造假的號角。還有更多陳寅恪及其“陳粉”造假的史實需要正本清源……比如陳寅恪的華陀是印度人說、扁鵲不存在說、李唐王朝是中亞人種說、曹衝稱象抄襲印度說……等等!他搞亂了中國人的文化信仰和曆史傳統!至於他的“精通22門外語”,更是空前絕後天下第一大謊言!還有那句據說出自傅斯年的吹捧陳寅恪是“三百年來第一人”的阿諛奉承、追求人家女人之言,居然也成了個別人打壓真正的“三百年來第一人”王國維的理由!
曆史不是虛無縹緲的神話!更不是“陳粉”們的小妾!!也不是“紀實文學作家”可以任意吹玩的牛逼!!!最後再說一句:那句著名的“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並非出自陳寅恪首創!隻是因為他寫到了王國維紀念碑文中,從此這句話就姓了“陳”!而口口聲聲一貫主張“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陳寅恪自己卻非常霸道!非常的反對自己的弟子和友人具有“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他對持有“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陳垣則是寫信嘲諷,對持有“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陳門弟子則是“從我之說即是我之弟子,否則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