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MEAT, NO FUN 是根深蒂固的,可能就是因為童年那一口香噴噴,流油美味的油漬包。
童年之油漬:院裏是供給製,小賣部阿姨大多是部隊家屬,彼此認識,肉也是沒有專門的精肉,都是帶豬皮,挺肥的。我們都喜歡這肥的,媽媽把它們直接放在鍋裏炸油,那脆脆香香的油嘎巴,就是我們最香的零食。
醫院裏工作的媽媽常常夜班。白天如果有時間的話,來自北方的她會做麵食,特別是油漬包。我們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吃過這油漬包,之後我也曾查菜譜,沒有記載,最多就是豬油包,所以我小時認為:這是媽媽發明的。
外麵的模樣像包子一樣,但陷就不同了,有大肥肉,北京山楂糕條,南瓜子,花生,自己磨細的黑芝麻和白砂糖,一口咬下去,有清如蜜糖的油,有酸酸味道,甜甜味道,這樣的甜酸油肥,都是當時缺油水的我們最喜歡的味道。我一氣能吃10多個!話說那時我真是很苗條,吃啥都不胖。
長大之油漬:離家很多年的外地工作,偶爾回京,應酬也很多,幾乎沒有在家吃過晚飯。大魚大肉吃慣了,甚至也無從想起童年渴望吃到的那油漬包。不缺油水的我們,已經不再回味油漬包的味道。那也太油太不健康了!
爸爸在世的最後幾年,我們的年夜飯大多是飯店打包的,媽媽包餃子。我們幾個孩子以及我們的小家湊齊機會很少。來去匆匆。媽媽的餃子,特勁道,特美味的,隻是她年紀大了,口味有點掌握不好,有時淡有時鹹,媽媽渴望地望著我們:“怎麽樣,味道如何?”我們都說頻頻點頭:“味道好極了。”
爸爸去世後,媽媽不會費勁發麵做麵食了,院裏食堂特別豐富方便,啥都有,豆腐腦,小米走,各種新製的小菜,小籠包子。估計,今年春節的年夜飯,媽媽要在食堂將就了。一想到這個,自己很是心酸。
在我們心目中,家永遠在那裏,我們啥時候回去,父母都在那裏候著我們。想吃點啥,隻管點好了,媽媽變戲法似的,一會就美食出鍋了。團聚的時刻,天天就是過年。
未來之油漬:我們的孩子並不特別知道更談不上留戀的油漬包,其實那隻是我們這一代童年的味道。我一直不擅長做菜做飯,但就是喜歡吃,尤其是油漬香溢的菜肴。
我渴望疫情過去後,我能飛回北京。媽媽能給我做回油漬包,媽媽還會邊做邊念叨道:“現在誰還吃那麽油膩的?!”
這裏華人超市也能買到山楂糕,隻是缺少正宗做法和媽媽這家裏大掌勺的,一家人在一起已經特別珍惜與可貴。可惜,爸爸已經不在了。
測了一下可以打疫苗的時間,有了期待。我居家禁行。渴望團聚的那一天。思念家裏人的味道。團聚的佳肴,就是頓頓年夜飯般的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