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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那條浪漫的同江

(2017-01-22 21:07:57) 下一個

一顆心不會和一顆心釘在一起,

  如果你想——盡可離去。

  諸多的幸福早已

  為路上自由來去的人準備就緒。

  --《一顆心不會和一顆心釘在一起》阿赫瑪托娃

 

 

那天寫了校園的浪漫情感,稚嫩,苦澀卻又清純,師兄說,浪漫,是你多年之後想象出來的。

也許是吧,記得我們係的宿舍裏有一個常年胡子拉碴,胡言亂語,衣著不整的人,誰要笑他,他會拿著破碗盆追打,但沒人惹他,因為他是一個壓抑的老學員號稱“破碗哥”。

不知道他的故事,壓抑各有壓抑的理由,但每個人有各自的前程,一輪輪重新開始的校園美好,隊裏的女生一遍遍在操場上練習舞蹈,一行行隊伍有開始新的操練......

你們都記得我很留意 英語係的,因為我當時除了俄羅斯文學的美好,實在沒有塌下心來去苦讀一個個苦逼的變格,變位和生活的顫音。一次全年級大匯演,我留意到同屆的科技英語的一個女生,不是特別漂亮,確是激情洋溢,落落大方,講演一等獎,我是二等獎。我之所以留意,是因為她出色,我希望我自己更好,想成為全係女生中的強者。

更深層的原因,是因為愛情,不完全拚顏值、身材埋沒的年代,無學術可以橫向比較,那就是越有名就好。

有時候我們上完視聽說,他們剛好從我們身邊走過。白楊樹鬱鬱蔥蔥,筆直挺拔,沒人知道我在留意她,她是青春洋溢,笑聲朗朗的班長。

一年級結束,我們有了不同的時間表,但也偶爾看到他們班,她似乎變胖了,在最後一個磨磨蹭蹭地跟著。聽英語係的北京老鄉說,她生病了,沒了精神,學習也跟不上了。

後來卻再也看不到她,聽說她覺得壓抑,退學了。我很震撼:為什麽這麽個陽光少女就抑鬱退學呢?!

 

那時,我真的隻對俄羅斯文學感興趣,那祖籍杭州的文學教授用詩人般遊絲一樣的語調給我們朗誦普希金的詩篇,我如醉如癡。普希金被稱為“俄羅斯詩歌的太陽”,既然有了太陽,自然少不了月亮。我的畢業論文就是被稱為  “俄羅斯詩歌的月亮”的阿赫瑪托娃。 太陽與月亮雖然無法相遇,卻帶給人們同樣和煦的光。

英語卻成為我的第二語言,很多時候是在讀研究生教我們,很鬆散,成績也不嚴格,不受大家重視,因為隊裏很多同學都是中學純俄語出身,英語當時看來用處不大。

遺憾選擇俄語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四年裏,英語是荒廢了。
工作以後,沒有再用到俄語。 反而在外貿工作中,全是英語。很多時候全靠中學紮實的苦背‘Karl Marx was born in Germany, and German was his native language’等英語課文的死磕。
這是後話。

我們那時候有比較前端的是實習。北美現在有的CO-OP和INTERSHIP 我們那時候就有了,我們去了遠方的一條江,同江-那首歌唱赫哲族人民的地方。

就是在那暑假才真正接觸俄羅斯人,與他們交談,看自己學到的知識口語是否可以實際應用。

北方的夏天,坦蕩遼闊般明媚,我們女生撐著傘,看江邊艘艘運貨船駛入大江,我們為港口提供一些翻譯,那時候是第一次接觸老毛子,接觸戰鬥民族,我們聊著,樂著,一起唱歌,一起合影。

最近微信群,同學還在問我,你那篇遠方那條江的原作還在嗎?我們印象太深了!我說:經過多次搬家,原版不見蹤影。

但“遠方的江”已經深深烙印在同學的心目中,在我這裏卻是時過境遷,另一番景色。

畢業以後,放棄很多次成為俄羅斯大媽的“契機”,蛻變自由鳥飛去了南方。那裏我重新拾起了英語,多少次因為語種局限,我失去了更多的機會。除了看看落淚的日瓦戈醫生,讀讀隻在烈火中歌唱的茨維塔耶娃,哼唱我的山楂樹和留念兩青年的“小路”走向遠方,俄語還能怎樣?

其實外貿並不難,關鍵是悟性,其實外語是想通的,俄語學好了,舌頭順溜了,英語語感也回來了。

自由很可貴,回過頭,任何經曆都是財富,有的退學的同學真趕上大時代也成了致富哥,但也有一蹶不振,人生需要擔當不退縮;還是不知道“破碗哥”經曆了什麽,不知道演講女生的消沉原因,我自己知道我在語種中糾結了多少年!但人生不如意八九,心中有一條流淌的遠方一條江,永不會枯涸,靜靜流向遠方。

 

 諸多的幸福早已

  為路上自由來去的人準備就緒。

  --《一顆心不會和一顆心釘在一起》阿赫瑪托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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