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英年早逝的姑妹稚華

今天是2017年的元月20日，也是久晴後連續落雨的第二天，習慣早練的我，依然撐著雨傘漫步在溪水潺潺旁邊的林蔭小道上。雨點不斷敲打在花傘上，滴答滴答的雨聲激起我思緒漪漣，一張離開我47年熟悉的身影突然躍入我的腦海，清晰可見的浮現在眼前，她就是朱家的才女，英年早逝的稚華小姑妹。

她是一個樸實善良，聰慧美麗，勤勞樸素，厚道又特孝順的女孩。初中畢業，她以全縣第一名的優異成績考取全荊州地區有名的沙市三中念高中。當她拿著錄取通知書，高高興興跨進夢寐以求的學校的那一刻起，她決心為實現宏偉的理想和抱負作不懈的努力。她為了這一點，還特意將俗氣的稚華改名為思維敏捷的朱思敏。

在她的理想宏願美夢即將開始的時候，史無前例的*****發生了，她的夢想也就被抹殺在搖籃裏。在那狂熱的愚忠年代，幼稚單純的學生已形成了敵對的二派，武鬥接連不斷。在一起武鬥中，一派前來襲擊另一派的學生，把睡在宿舍的稚華妹打傷了。從此她落下了頭痛和中耳炎的毛病。那時工廠罷工，學生罷課，商店停業，隻有運動在繼續。她隻有回家了……

我六七年生了大女兒後，她替代母親，同我一起去我鄉下工作的餘埠，幫助我帶小孩。在那一年半載的日子裏，我們二代人聚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裏。朝夕相處時，我們同甘共苦，互相關心，互相幫助。她的一手小菜飯香甜可口，吃了回味無窮。

後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到廣闊天地去接受再教育的號召下來了。她為了順應當時的朝流和需要，帶病踏上了再教育的艱難曆程。70年的某一月某一天，她腦筋模糊了，腦海中翻滾著一個夢幻的奇異的想法，想去長江大風大浪中去鍛煉自己，學會遊泳，但還末到彼岸就砰到了暗礁。她精疲力盡，太累了，隻好隨波逐流歸向大海……

她走了，青春的氣息還來不及在她身上完全散發出來，就靜悄悄地離我遠去了。我想她，我懷念她與我相聚的短暫歲月給我留下來的真誠實意的愛，我婉惜她聰明睿智的英年早逝留給我的無限傷痛，我恨上帝無情，過早地奪去了一個有才氣的青春少女的生命。不然，她將是我家一名頂呱呱的大學生，是國家的棟梁之材。

在她去逝後的一九七二年，我在去漢口出差的長江客輪船上，夢見過她。她披著長發，臉色紅潤，活潑可親，在我麵前飄來飄去，微笑著望著我……夢雖然醒了，但她最後留給我的燦爛的微笑，卻永運深深地留在我的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