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已跟老公分居兩年多了,她心裏時常翻騰離婚的事,她雖常怨怪天明,可沒恨過他,想到家,她首先想到的是天明,然後才會想到jack。
可她又想改變,讓孩子和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
麵對婚姻和家庭,女人都是保守的,她們想的、感受的更多,行為更謹慎。
Jack 對明月開始抱怨,遺憾她為什麽不肯離婚,明月沒有答案給他,身心也未遠離他。
Jack時常來visit她,他對孩子們不錯,常帶他們玩,給他們買東西,孩子們與他漸熟,明月雖然覺得自己挺強,可生活裏有個男人,感覺還是不同,一家子出去,有個男人在,她心裏感覺踏實多了。
私底下,老大還是堅持著,當著她麵,小拳頭捶著桌子,“我隻要爸爸!”
轉眼,她與jack認識快一年了。
Jack對明月發出了邀請,這次希望明月開車去他的城市,去他的家,去見他的兩個孩子。
明月兩個孩子去了同學家裏玩,孩子們大起來,明月在體能上感覺輕鬆多了,“而且,孤苦的孩子早懂事,”明月說著,“他倆啊,會幫我看賬單,有什麽事兒,還會幫我打電話,可用心了。” 明月說著這些,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安慰。
這世上,哪有比養幾個孩子更有意義的事兒,常人大多會這麽認為,明月和淑儀也不例外。
明月興衝衝地開車過去,她為jack兩個孩子買了精美的小禮物,著裝低調大方,明月的性格最不怕見人了,她朗朗的笑聲讓人愉快,讓人放鬆,她見誰都充滿自信。
明月開車來到了jack家附近,這座城市比明月住的城市繁華,明月一直向往搬這裏住,可這邊房價也高,她帶著期待到來。
車在一排兩層的城鎮屋前停下,這是這個城市很典型的住宅模式,歐式的一座座兩層小樓緊密連著,臨街的開闊的人行道邊種著一排桃紅色grape myrtle,春季已長出紅色花苞,這種花樹可以從春一直開到夏末,每當花開,一簇簇桃紅色花朵襯著街邊小樓磚牆的顏色和白色百葉窗,街道明麗,在花樹掩映下,街區漂亮舒適。
明月開心地在街邊停好車,走出來,她好喜歡這裏,她尋著門牌號敲了敲jack的家門,一開門,明月就張開臂膀給了jack一個誇張的擁抱與吻,jack也開心地給她一個回抱與回吻,明月笑嘻嘻的將手裏捧著的一束鮮花遞給jack。
明月外向的性格是洋人喜歡的,她沒有東方人的羞澀,或者說她的羞澀也是紅著臉外向的,紅紅火火地包裹在風風火火的行動外麵。
明月跟著jack走進房間,走進去,裏麵是狹窄的客廳,依次往裏是一個很小的飯廳和廚房,客廳左角依牆是個樓梯,通向二樓。
jack衝著樓上喊著,“mark,lucck,go downstairs..."
兩個男孩跑了下來,與明月兩個孩子年齡相仿,“say 'hi' to Lyn" Jack 招呼著,還不及兩個孩子同明月打招呼,明月就熱情地走上去,張開雙臂,嘴裏呼著“my sweetie” 擁抱兩個孩子,把禮物分別送給他們。兩個孩子收到禮物挺開心的,明月幫他們把禮物打開。
jack和明月又好久沒見了,兩個孩子在旁邊玩,他們倆禁不住走到廚房裏麵,在裏麵親近起來,jack情不自禁靠近她,摟住她,在兩個孩子看不到的地方親吻她,靜靜地深深地長長地。。
正當他倆陶醉時,他們聽到了“嚶嚶”的哭聲,他倆掉轉頭,見Lucck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跑到一邊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男孩金色的卷發,圓潤的唇形,與jack不同的外表,他應該酷似媽媽。
明月和jack都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明月更是懂得,jack對她兩個孩子那麽好,也沒能打動她家老大的心,她剛到來,Lucck不喜歡她可以理解,Mark似乎看上去更隨和一些,長得也更像jack。
等到吃飯,jack把他做好的飯菜端上來,大家圍著桌子一起吃,Lucck那麽排斥她嫌惡她,讓明月不知所措,他在一邊吃飯,一聲不吭,極其低落的情緒影響著所有人,明月雖外向開朗,但她也是敏感的明白的,覺得越在Lucck麵前表現,她在他眼裏越像一個巫婆,Lucck的心裏分明滿滿裝著一個女人的影子,那就是他的母親,她與他重疊,她們血脈相連,不分彼此,她嗬護著他,他代表著她。
Jack大塊大塊地往麵包上塗著黃油,這在明月過去看來就不習慣的洋人的飲食習慣,現在感覺更怪異難以忍受,她難以接受的其實不是jack,而是這種彼此排斥的氛圍,她不能想象將來他們搬到一起時,四個孩子湊在一起同住時,當他倆不可避免地麵對彼此的孩子時,快樂會折扣多少,煩惱會不會多過眼下的日子,明月心頭不明了。
與jack的會麵還是快樂的,她愛他,不管什麽時候見到他,內心都是甜蜜的,這就是愛吧。
明月開車在回家的路上想到jack,jack的房子是離婚後買的,很小,隻有明月家一半大,可不會便宜,定還欠著銀行一屁股債呢,照jack的生活方式--月月光,jack沒有能力換大房子的。
明月的心是挑剔的,她不願意為jack住小房子受委屈,跟淑儀不同,她張揚的個性從不會讓自己受委屈,明月不怕辛苦,但她愛享受愛炫耀。
明月與jack繼續愛著,將就著,生活就是這樣,有時不變的將就更容易讓歲月蹉跎,而改變的將就讓人擔心更難維持。
一天,淑儀接到明月的電話,明月告訴淑儀,“Jack 失業啦,你看我遇見他時,他多好啊,這才一年多下來,就蕩成這樣了?”
明月又說著,“你說我這人是不是蕩夫的命啊,你看我跟我老公結婚的時候,那時他多好,你看他後來。。”
明月說著,自己在那兒感歎著,對命運的感歎,讓明月平時的自信一點都沒了,淑儀倒不這麽覺得,她就覺得明月身上有問題,但淑儀不迷信,她覺得要改變一個人很難,包括明月,對眼下的明月,淑儀感到的依舊是她的外向,什麽好話壞話都藏不住,居然會對閨蜜說她自己是個蕩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