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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夢,中國魂(一)絕交

(2016-04-05 16:56:24) 下一個

                                   美國夢,中國魂(一)絕交

淑儀放下電話,心裏不知是鬱悶還是忿恨,一種無法描述的情感充斥著她,她從沒這樣沒頭沒腦過,可今天她就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壞情緒困擾了她,今天的這個電話是她和明月的絕交電話。

她迷惘,她感覺在電話那頭,看見了一個頭發枯稿,麵露獠牙,低喘著氣,眼裏透著寒光,逼視她,而又將怒氣散向周圍的惡毒古怪的女人。她感受到明月喘著氣,仿佛有無數不能愈合的內傷,在不甘心地滴血,唯有眼下口裏喘出的這口氣是頑強的,不服輸的。她把一隻帶著痛恨的剪射向毫無防備的淑儀,在淑儀不解的痛裏她解著恨,這種恨似乎不是針對淑儀的,是針對她所有的不甘心。她咬牙切齒擠出惡毒的詛咒,以此來發泄她永不服輸的麵對處境蕩到穀底的不甘心。。

淑儀的心是鬱悶的,她對明月如今的現狀無能為力,她眼看著明月在隨心所欲裏任性地走著,雖然她也努力,但還是走上了崎嶇之路,鑽進荊棘叢,越走越遠,無知地向著康莊大道擺著手,向她出生的貧瘠鄉野滑去,與她心裏向往的安逸與奢侈說著再見。。

淑儀想拉她,可是太遠了,明月從來都不聽規勸的,她抬著高高的頭,任性地走著自己的路,她不要別人幫忙,她從來也不服輸,她每次跌倒了總是自己爬起來,咬緊牙關,走她自己認準的路,可她明白的喜歡的路卻是她熟悉的歸鄉路,逐漸遠離著她的心願,她的向往,淑儀還想遠遠叫回明月,可是她隔著荒野,透過荊棘,看到的是帶著寒光的回瞥,仿佛一個藏在荊棘叢裏的野鬼,帶著詛咒,沒了善良。。她知道,她與明月永別了。。

趙淑儀和柳明月,像兩個狹路相逢的旅人,碰到了一起,然後又一起來到了美國,她們之間有那麽些個相同點,又有那麽多的不同之處,十多年了,她們都由年輕美麗的少婦變成了中年女人,時光一晃而過,人生真的不過如此,可就在這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裏,生活卻是世故地訴說著成功與失敗,這種成功與失敗看似狹隘,工作,婚姻,家庭,經濟。。可這一切卻左右著人的心態,明月的轉變,就是一顆帶著炫耀的心墮地後的轉變。。可以說,明月的生活一直是非常不易的。。

時光回到了十多年前她們相識的年輕歲月,那時淑儀二十多歲,在北京的一個小區裏,她可是沒脫節地早早做了媽媽,抱著寶寶在樓群間的花園裏散步,小區樹很多,小花園裏更是古木參天,白楊與鬆柏高過樓頂。樹下是平整的土地,樹間小路鋪著整潔的方磚,齊腰的鏤花鐵柵欄將樹下的這片空地圍成四方花園,老人孩子在裏麵聊天或嬉戲,幾個帶孩子的人圍在一起,更確切地說,圍著一個兩歲多的小男童,在逗小男孩玩,也在聊他的事情,小男童大大的眼睛,齊整的容貌,由一個小保姆帶著,原來他的媽媽正在家裏生小弟弟呢,而他的爸爸正在美國,這一點引起了淑儀的注意,因為淑儀的老公也在美國,淑儀將不到一歲的兒子放在小男童身邊,讓他們一起玩,小男童手裏的一個玩具引起了淑儀兒子的注意,他的眼睛緊盯著那個玩具不離開,然後伸手指向它,他也要這個玩具,周圍人開始逗小男童肯不肯將玩具給小弟弟玩,在大家逗樂的期待的眼神裏,小男童仗義地將玩具遞到淑儀兒子麵前,攤開他的手給他,在淑儀兒子滿足的眼神裏那個兩歲小男童透出哥哥般的安慰,眼神裏流露出那個稚童年齡少有的懂事與善良,這是淑儀與明月的初識,小童就是明月的大兒子,那一天明月正在生產,她兒子的小小善舉正是明月骨血的寫照,仗義,血性,善良,自我又熱情。。

淑儀對柳明月的回憶總是片段的,可是對明月的認識就像那小溪流水,纏綿不斷地在眼前流動,淑儀膽小,規矩,明月則熱情大膽而又自我,她隨心所欲,她身上總有那麽多有趣的事,即使身處都市,她也會在山野間跳躍,隨手摘著各色野果,將它們隨手拋給淑儀幾個,將野趣貢獻給淑儀分享,讓閉塞的淑儀也樂在其中,這就是明月的最大魅力,她血性自我,她從來不乏味,她無所畏懼,任何時候總是頑強添嗜好自己的傷口,高高興興由著自己的心願,在現實而冷酷的人生舞台上獨自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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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ry_8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光臨!
momo_sharon 回複 悄悄話 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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