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劇組休息室,袁遠歌打開了燈,卻發現男生的眼睛轉向光源,原本空洞茫然的眼中終於有了光彩,似乎是能看見東西了,於是趕緊將他安頓在沙發上,安撫道:“你麵無血色,全身冰涼,肯定是低血糖了,我去給你泡杯咖啡。”
男生睜著一雙水眸怔怔望著遠歌,似乎因為室內的溫暖,原本喪失的聽力有所恢複,身體也不再僵硬,終於緩緩鬆開了抓著他的手。但因為害羞,還是把遠歌的西裝大衣緊緊裹在身上,抱著腿瑟縮在沙發一角不敢妄動的樣子。
袁遠歌看他這副驚恐的模樣,心中憐惜,也不急於逼問,起身去茶水間泡了兩杯咖啡,想想又在其中一杯裏淋上了整整一劑焦糖糖漿。
男生似乎還是很膽怯的樣子,接過溫熱的咖啡杯把它緊緊捧在胸前,很不習慣地聞著咖啡的芳香卻不動口。
“喝吧,不會害你的,焦糖過量的Macchiato應該適合你。外麵太冷,我倆先暖和一下。”袁遠歌說著自己也喝了一口咖啡。
這回男生似乎終於聽明白了,學著遠歌的樣子小小地啜了一口,結果馬上嗆到了,有些驚恐地盯著手中浮著奶沫的褐色液體,見遠歌微笑地朝他舉了舉杯,不好意思再行推卻,鼓起勇氣一飲而盡,喝完又皺著眉頭咳嗽數聲,身上卻漸漸不再顫抖。
“你剛才溺水失能,五感盡喪的樣子,現在血糖上來慢慢就會好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袁遠歌見男生四下打量著屋內的設施,似曾相識又一臉茫然的樣子,尤其是盯著頭頂上的照明大燈,竟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覺得好笑,“你沒喝過咖啡,還沒看過電燈嗎?”
“我……”男生似乎被焦糖膩到了,淸了淸嗓子,再開口的聲音竟是無比清澈幹淨,“我舊為錦玉班伶人秋臣,如今在榮府當差,便以榮為姓,喚作榮秋臣。”對答極有韻致,還是地地道道的老帝京口音。
這下輪到袁遠歌詫異了,“怎麽可能……”
“此為何處,公子何人?”
“何處何人?我還要問你,大半夜為何搞笑呢?我乃袁氏遠歌,此地乃京師壽比胡同榮府是也!”遠歌被他一本正經的問話逗笑了,假裝一本正經地回答。
自稱榮秋臣的男生對袁遠歌的調侃渾然不覺,雙眼閃動著晶瑩,待得再度環顧四周,又一下子暗淡起來,喃喃道:“不是壽比,是臭皮……”說著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三爺何在?”站起身似乎想要出屋尋人,但是肩頭的大衣滑落,對上遠歌的目光,羞赧地趕緊坐下把衣服裹好,卻不敢再動。
袁遠歌聽他說出壽比胡同的舊名,更加詫異了,這孩子裝瘋賣傻,功課倒是做得到位。行,演吧,看你啥時候穿幫!索性就著他的問題附和道:“三爺?你是指此宅以前的主人?這裏曾是一品大臣榮祿的府邸,三爺名喚惠祿是吧?”遠歌誇張地掰了掰手指,“榮府秋臣,你家主子埋地下已經快150年了。
未完待續......
作者:遠遠歌哥
圖源:感謝Sarah Xueyi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