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彼得堡的冬宮： 一個德國女孩的童話

 

《冬宮》- 唐妮 【"The Winter Palace" by Eva Stachniak】 

“曾經四海舟如雲，散盡千帆傳軼聞。儲帝狂顛緣有孽，人魚淺笑淚無痕。橫橋緊鎖兩心事，畫舫輕搖一夜春。柳岸花飛烽火滅，唯留故壘守青墳。”

記得第一次聽到瓦爾娃拉 (Varvara) 這個名字，是一部很老的蘇聯電影“鄉村女教師”，看起來瓦爾娃拉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俄羅斯女孩的名字，就像是英文的芭芭拉（Barbara)一樣。但在唐妮的曆史傳奇中，這個普通宮廷仕女的善睞明眸，卻目睹了一個德國女孩Sophie的童話，活生生地在冬宮上演。Sophie大概從來沒想過，她的命運會和世界上最大的帝國相連接。盡管她的身世，很像Sisi公主的母親。生在貴族之家，難免權勢聯姻的境遇，看著丈夫夜夜外出歡歌，卻隻能"垂淚對宮娥"。Sophie當然不是一個柔弱的德國乖乖女，她堅韌的意誌，非凡的決斷，和剛柔相濟的手腕，應該是始於更名Catherine，或者是斯拉夫風味的葉卡捷琳娜二世（Ekaterina II）。皈依東正教，嫁給皮三兒 (Peter  III)，周旋於女皇身邊，葉二兒不知是出於命運的安排，還是陷入世事之無常，時不時把自己無情地推向權力與政治的洶湧波濤之中。俄羅斯的航船，從此就操縱在一個德國女孩的股掌之上。唐妮筆下的冬宮，鋪開一幅俄羅斯的宮廷畫卷，襯托著廣袤的土地，渲染著寒冷的心計，點綴著稀薄的真情。一切似乎從皮大爺（Peter the Great) 嚴刑拷打親子開始，但沒能終結在葉二兒處斬親夫的白刃之下。冬宮所在的聖彼得堡，本是通向溫暖海洋和文明的港口，卻始終封凍在一個德國冬天的童話扉頁上。“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恐怕直到今天，也隻有戰火和硝煙的餘溫，才能融化宮簷盡頭那一柱一柱滴血的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