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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父親逝世六周年的日子。六年的積累是對父親更強烈的思念。一早醒來,心裏便是說不出的難受。打開手機,映入我眼簾竟是一篇關於“漢陽知多少”的文章。在這個日子來讀漢陽,或許正是老天爺的眷顧,因為漢陽這座千年古城郭,是父親的生命的源點,也是他多年後因工作而重歸而心心念念的地方。
1925年,爸爸出生在漢陽,少年時代的父親,隨爺爺奶奶舉家移居武昌,若幹年後又再遷回漢陽。16歲時父親便獨自到漢口去謀生。抗戰勝利後,父親考入漢口直接稅務局,並秘密參加了革命組織,但一直是在漢口工作。而立之年,父親從漢口調到漢陽區委工作,從此在漢陽的工作,讓他體驗了之後三十餘年的政治風雲。離休後的父親也許從來不承想他會再次離開漢陽。
然而,改革的浪潮把我的小家推到了大洋彼岸,2002年父母也尊從我們的安排到美國來與我們相伴,安度晚年。
父親九十歲那年身體尚好,頭腦和記憶力一如年輕人靈光。也許是老天爺的指引,那年,我們夫婦和孩子們陪父親回武漢探親。
這次重歸故裏,父親把他人生的最後一刻定格在武漢的山水之間。
雖然父親最終沒有如之所願,重涉漢陽的芳草,再聞熟悉的湖浪聲,但他坐的汽車越過漢水一撟,駛向武昌時,再次遠眺到在原來白鶴村奶奶老宅房基上拔地而起的高樓,和我們後來住居多年的鍾家村片區的全新容貌,他的心裏應該是充滿了安慰和喜悅。
父親走了,但他一直牽掛的漢陽卻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等到地球人不再受疫情限製,能重新自由地出行的那一天,我將重歸我的故鄉-武漢漢陽! 在那裏用我的眼晴替父親回望那個生養我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