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6月24日下午,台灣特奧隊最終獲準參加特奧會到達都柏林機場--在機場接待大廳。
我的誌願者標牌
女兒和地麵誌願者在基地餐廳
2003年世界夏季特奧會頒發給我的誌願者嘉獎狀
2007年世界夏季特奧會頒發給我的誌願者嘉獎狀
六月25日,特奧會的比賽已進行到第五天,對台灣隊是到達後的第一天比賽。噩夢也開始了。按國家奧委會章程,每天早上八點半,助理聯絡員必須和代表團團長參加在國家奧委會總部的簡報會。早上八點,我們四個人,張團長,古秘書和我女兒坐上了代表團專用的豐田七人車,我和我女兒坐在最後一排,這樣便於她在車上睡覺休息。國家奧委會臨時總部設在著名的都柏林城堡內。這是一座有著八百多年曆史的城堡,平時隻接待外國元首,愛爾蘭政府為了支持這次特奧會在愛爾蘭舉行,特地貢獻出都柏林古城堡的底層給國家奧委會作臨時總部。每日半個小時的簡報會主要是解答和處理各國代表團提出的和比賽相關的事宜。會議大廳旁邊還有另一個幾百平米的休息大廳,供各個代表團團長休息和享用一些高級零食飲料。張團長因沒什麽要提問的,我就陪著女兒在大廳裏檢閱各種食品,女兒見了這些食品像老鼠掉進大米屯一樣高興。但隻允許她每天最多吃兩個巧克力,結果她連吃帶藏,上了車一不小心還從衣服裏掉出來些。一些女義工在裏麵也閑的難受,找個孩子逗逗玩玩也好打發點時間。
台灣隊因為晚到了四天,已經錯過東道國給代表團安排的一次旅遊活動,隻剩下最後一次比賽結束前。所以教練和其他人在閑談中也流露出非常希望能安排時間給予觀光和購物,特別是女人。但比賽期間所有代表團所居住的酒店都是封閉式管理,專車進出,除我之外。我就想找機會了卻他們內心的要求。畢竟都是中國人,中國人的文化習俗我很清楚。但後來他們給我帶來的麻煩差點讓我進監獄。這是後話。
張團長和古秘室除了下車去運動場觀賽和教練商討比賽事項之外,上了車他倆就一直爭論不休,也不知道究竟有啥怨恨,而且爭論不了幾分鍾就發展至吵架,那激烈程度我都很少見。他倆爭論和吵架主要都是圍繞著一些人事糾紛,也有一部分是涉及到和奧委會比賽相關的事情。
據那個張團長他自己介紹對我介紹,他去過歐美幾十個國家參加過比賽。這我毫無懷疑。所以他覺得自己見多識廣,對很多事不僅非常自以為是,而且非常狂妄。對古秘書一個女人說話也毫無尊重。而且,他在爭論中火氣也特別大,說著說著他的語音語調就很高。好多次我不得不幹涉他稍微輕一點聲音,但一會兒聲音又高了。好幾次他倆爭得臉紅耳赤,把開車的司機也唬得一愣一愣。
有時實在忍無可忍,就打斷他倆的爭執。古秘書就轉個話題和我聊一些愛爾蘭風土人情之類的事,後來我發現他倆把這個當吵累了的休息階段,過後馬上又開始爭執。有時還要拉我做他倆的公證人裁判。
有一次是在車上他倆為了能否去北愛體育館的事爭吵不休,古秘書說去北愛體育館沒問題,張團長說沒有簽證,抱怨早和台灣外交部溝通此事了,怎麽台灣辦事處會沒給他們辦英國簽證。。古秘書說就算沒有簽證也沒關係。那個說要是被英國方麵抓住那就是外交問題。。。。。我就插了一句你們去北愛體育館不需要簽,奧委會在簡報會上有關這事一再重申強調幾次了。奧委會的章程上也明確寫著這次特奧會是在整個愛爾蘭島舉行,各代表團無需簽證自由通行。張團長回答我說你不懂我們的情況,還舉了個列子以前在美國就碰到過這樣的事,去了加拿大比賽館再回美國就進不去了。。。。我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我這個官方委任給他的助理聯絡員,也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助理聯絡員放在眼裏。瞧著他倆為此事越吵越凶,我實在忍不住就問他倆,你倆究竟在爭執什麽?
那個古秘室就再解釋說現在張團長就是想去北愛體育館觀賽,但他擔心簽證問題。。。。。因為我們台灣外交部。。。。和台灣辦事處。。。。。我說停,我不得不用嚴厲的語調對張團長說,那特奧會章程上寫的清清楚楚,我是愛爾蘭奧委會委派與你代表團的助理聯絡員,你有任何和特奧會相關的事宜,按奧委會的規定你可以向我提出,我會和奧委會聯係並幫你解決。在車上大家本該抓緊休息放鬆,你倆不知為何總要爭得你死我活。接著我對他說,我再重複一次,你不需要簽證去北愛體育館。你不用再爭執了。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何時想去。其他我會安排的,這是我的工作。
古秘書馬上接口道,記得誰誰誰也說過去北愛體育館不要簽證的。不知張團長好像回憶起什麽還是覺得心裏認嘴上不服。帶有點賭氣一樣的口氣對我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北愛。行嗎?那可憐的司機估計早已從震驚中變得習慣了,一路上除了他倆吵架之外,隻有我在他倆進比賽場館時在外麵等候和他聊幾句。我就對司機說我們現在去北愛。車調轉方向向著北愛駛去。這會兒他倆也鬆懈下來了,開始和我閑聊愛爾蘭的風土人情之類的話題。但張團長的內心還是有所擔憂,聊著聊著,張團長就用似乎好奇的心態問我能不能在到南愛和北愛邊境時告訴他。我說早就沒邊境了。他不相信,問怎麽會沒邊境呢?那怎麽識別南愛和北愛的差別呢?我就告訴他這裏沒有明顯的邊境標誌識別,本地人知道那一邊是那一邊。唯一的差別是交通標識,英裏和公裏,還有一些很小的民居建築差異。外人基本上看不出的。他聽了有些震驚,然後就聊到亞洲各國之間的不同。一會兒張團長又問我能否在南愛和北愛交界處聽一下車。我說沒問題。我會指給你看交界處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一會兒駕駛員告訴我馬上就到交界處了。我就對駕駛員說你就停在邊界各一半的馬路中間。路上也沒車,我讓他倆下車,我指著張團長站的部位開玩笑的對他說,你現在已經站在英屬北愛的土地上,你是非法越境。他聽了以後和古秘書一起哈哈大笑。我問他你還要看麽?回到車上,張團長感歎萬分。總算消除了他內心的擔憂。回到駐地,地麵誌願者兩個負責人匆匆忙忙的叫住我,輕聲的對我說,能否讓我和代表團溝通一下,把哪些有特殊需要服務的孩子列一個表給他們。因為有幾個孩子溺床了,席夢思床墊沒鋪防溺紙。全毀了。這是賓館的財產,奧委會要負所有的經濟責任。我一聽此事非同小可,馬上叫來台灣代表團所有的教練和團長。簡單陳述後讓他們即刻提交名單和其他孩子需要的特別服務。一天總算熬了過去。第二天醜事接著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