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民運28年,遭遇生死劫。曾經,海內外盡管許多人對民運不以為然,認為成不了什麽事,也有一些人對民運不同程度地持支持態度,並對其未來抱有期待。但是,郭文貴來了,一個無賴,卻讓民運的形象轟然崩塌,內部四分五裂,各種醜陋和不堪無處藏身。整個華人社會開始對民運失去信心。連一個郭文貴都對付不了,還想與一個日漸強大的國家為敵?慶父不死,魯難未已。28年民運,就這樣任由郭文貴羞辱?郭文貴之後,還有民運嗎?民運的出路在哪裏?
大騙子郭文貴把“民運”攪得稀巴爛
季宗伯
2017年海外華人網絡世界最重大的事件,無疑當屬郭文貴事件。逃亡美國富商郭文貴可謂大起大落,經曆了過山車式的迅速躥紅和沒落,演繹了一場由“人氣”爆棚走向“破滅”的鬧劇。
郭文貴初到美國,自覺找不到靠山,先是跟邪教法輪功勾勾搭搭,搞出一個配合法輪功“活摘”謠言的演出,隨後又向民運人士頻送秋波,給予資金支持,尋找站台者和合作夥伴,先後吹捧唐柏橋、西諾、何頻等等,之後又紛紛反目。而民運內部,則被郭文貴衝得七零八落,罵得體無完膚。
很多人感歎沒有想到,但我認為,這是必然。為什麽?
先從郭文貴的角度談。郭騙子從沒有寬容過任何敢於挑戰他的人,無論之前有多麽支持。從當初博訊對他的負麵報道開始,老郭打擊對手就從未手軟過。民運人士對郭文貴的批評、提醒、規勸,換來的自然是這個流氓無賴的翻臉無情和瘋狂報複。
再從民運人士的角度看,他們與郭文貴,本來就是兩路人。
我一直有一種看法,89一代的民運人是一場悲劇。他們一生為政治而活,卻一生根本沒有接觸到真正的政治。八十年代的大學生,說是天之驕子一點不為過。那一代大學生留在國內的,現在無論是在政界、學界、商界,都是翹楚。包括曾在民運圈急流勇退者,如李錄,幾近成為巴菲特的接班人。
但對於徘徊在民運圈的流亡者來說,他人生的輝煌在28年前到達頂點,然後就隻剩一路下滑了。離國多年與國內社會漸行漸遠,上不達天庭,下不接地氣。在美國,除了少數像楊建利這樣打通美國上層社會的人,大部分人是物質生活貧瘠,精神世界悲苦,內部山頭林立互相攻訐。
拋開政治正確與否,一個事實是,無論在中國還是美國,沒有進入上層社會的人,無論他多麽熱衷於政治,也和路邊下棋大爺或是出租車司機一樣,並不具有實質上的政治影響力(在美國,他們可能連本地議員都不認識)。網絡下,這群人在美國社會的存在感,比法輪功還要弱得多。
一群曾經的精英,卻生活在了社會邊緣,這就是一場悲劇。但他們一直期待一個機會能施展自己的滿腹經綸——不出十年,他們就將白發蒼蒼,退出曆史舞台。對於一些所謂堅持“中國民主”策略的人來講,他們也想抓住一切機會,證明自己的存在。
這時候,郭文貴橫空出世,但他並不是這群人應該等的人。
郭文貴沒讀過書。對於民運人而言,最理想的狀態是他們以諸葛亮一類軍師甚至帝師身份出現,而郭文貴是言聽計從的劉備,或是能打能拚的猛張飛。郭文貴有料,民運人出謀劃策。一群清華北大哥大哈佛的博士,指揮一個沒讀過書有勇無謀的莽漢,這是最理想的搭配。
但這不是瞎扯淡麽?郭文貴除了沒讀過書外,更是從官場商場江湖多年混出來的,他憑什麽被這群活在社會邊緣,養活自己都困難的人指揮?好為人師,民運犯了大忌。而對於民運人,暮年將近,怎麽可能甘於充當綠葉隻是搖旗呐喊?
對於郭文貴,他做的一切,是任何一個商人或者政客都會做的事情,就像特朗普入主白宮後,開除了班農,他並不需要一個自以為聰明,對自己指手畫腳的軍師。郭文貴也不會容忍任何動搖自己布局的異議,所以有了十萬美元征集其謊言線索這樣的事情——重點在於威懾,不允許出下一個夏業良、唐柏橋、李洪寬。他隻需要一群像郭寶勝、趙岩這樣替他敲鑼打鼓的人即可。
然而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是,爆料不可能引發任何民運人士想象中的街頭革命。爆料隻是郭文貴為了達到“保命保錢報仇”的一個套路。
而問題更核心的地方卻在於,郭文貴根本沒“料”。
當前,固然有郭寶勝這樣為了“名”(借郭文貴炒作自己)“利”(收了郭文貴N萬美元)的無恥之徒為郭文貴奔走呼號,但還是有部分人看清了郭文貴的真麵目,恥與為伍。
博訊網的張傑,明確在博訊熱點中表示自己反郭文貴。他反對的第一個理由是,“至今為止,郭文貴爆的料幾乎沒有能讓我認可的。薑維平先生一直認為一半真一半假,而我認為基本都是不真實的。”
第二個理由更加充分,“第二,郭文貴對自己的過去沒有懺悔。我曾在國有銀行工作了23年,也在國內做過多年律師,我見到太多像郭文貴這樣的所謂成功商人,我知道他們的原罪,所以我不相信郭文貴的財富是純潔的。隨著曲龍的獲釋,郭文貴聯手前國安部副部長馬建、前河北政法委書記張越和中紀委孟會青強占鄭介甫和謝建升天津華泰股份公司股份的事實已經無可爭議。而對此事件的客觀報道也就是郭文貴汙蔑博訊的主要緣由。”非常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指出了郭文貴的肮髒之處。
滕彪也專門撰文,認為“郭文貴迄今為止的各種爆料,真實成分十分有限,絕大多數無法證實或已被證偽,成為笑料。”劉剛、西諾在自己的推文裏多次表示自己舉報郭文貴在twitter和youtube侵犯隱私,侮辱他人,支持三大網絡社交平台對郭文貴禁言。甚至於韋石、西諾將郭文貴起訴到了曼哈頓高級法院。
但民運人始終高估了自己,就像他們始終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政治影響力一般。像李洪寬掛在嘴邊的三千縣委書記一樣,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治國方案——這些千奇百怪的治國方案,你在北京任何一個出租司機或是下棋大爺口中也能聽到。
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你以為自己撿了個夜明珠,擦了擦才發現是個驢糞蛋。更可氣的是,還沾了一手臭。
我尊重民運人,但他們28年前的選擇,曆史已證明蠢了一次,28年後,他們對郭文貴從起初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束手無策,又蠢了第二次。
郭文貴這個“攪屎棍”,不但擾亂了民運的心智,還成功地把他們徹底擠下了曆史的舞台——這簡直比消滅了民運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