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接入全球互聯網的朝鮮 “網絡戰士”能力幾何？

最近引發全球恐慌的勒索病毒（WannaCry），讓更多人關注朝鮮的網絡技術水平。賽門鐵克（Symantec）的安全專家、俄羅斯網絡安全公司卡巴斯基（Kaspersky）以及穀歌安全研究員梅塔（Neel Mehta）等網絡安全行業的多家公司分析認為，感染了100多個國家電腦的WannaCry可能與這個國家有關。

不過，朝鮮常駐聯合國副代表金利龍(Kim In Ryong)用“非常可笑”來形容這個結論。雖然真相未明，但還是令朝鮮這個神秘國家的網絡戰能力受到關注。

網絡作戰能力排第三？

朝鮮網絡技術人員的“業務能力”究竟如何呢？

這個問題已經被探究了多年。早在2013年，美國一專業網絡安全公司以5分為滿分對全球160多個國家的網絡戰能力進行評價，結果顯示美中同以平均分4分並列第一；朝鮮、日本和以色列的平均分為3.6分，緊隨其後。

同時，在近年來的多起黑客攻擊事件中，總有一些國家會引發關注。諸如2011年韓國仁川機場遭遇癱瘓事故、2014年索尼電影公司遭到網絡攻擊、2016年孟加拉央行遭竊取8100萬美元等等。隨著美國和韓國時不時指稱“我們查了，是某國幹的”、“我們懷疑，是某國幹的”。

然而，政知道（ID:upolitics）有幾個到過朝鮮的朋友都說，朝鮮的網絡“有待進一步開放”，網速跟國內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可是網絡技術水平為何這麽厲害？

對於朝鮮網絡作戰能力這個謎之問題，半島電視台在2011年采訪了兩名離開本國的朝鮮人，他們聲稱曾在一個龐大而高度專業化的網絡戰部門工作。

經濟並不寬裕的國度，為何在網絡戰計劃方麵卻不惜投入？一名有關人士披露，朝鮮政府這麽做有其考慮。首先，朝鮮顯然無法在建設傳統陸軍、海軍和空軍力量方麵與韓美抗衡，網絡戰的強度符合成本效益。而且，網絡戰的最大優點在於製造困擾與混亂方麵效率很高，一旦建立了網絡戰人力資源，就可從敵國竊取任何加密信息，使對方服務器癱瘓，並通過心理戰引發敵方社會恐慌。重要的還有一點，網絡戰對朝鮮而言有著不對稱優勢。朝鮮服務器很少連到互聯網上，因此可免遭網絡攻擊。

朝鮮網絡戰的“最強大腦”

提起朝鮮網絡作戰，便不得不說偵查總局和其下屬的“121局”。

與總政治局、總參謀部並稱朝鮮軍方三大實權機構的偵查總局全權負責朝鮮對外情報工作，是韓美日等國情報部門的“勁敵”。 偵查總局在形式上隸屬朝軍總參謀部，實際卻直接對最高領袖金正恩負責。它下屬的“電子偵查局網絡戰指導局”（121局）成立於1990年代末期，2005年開始大規模運作，擁有朝鮮部分最為出色的電腦專家，直接負責“入侵敵方軍事機構電腦網絡，盜取資料，必要時傳播電腦病毒等”，是朝鮮對外網絡戰的最強大腦。

朝鮮軍人上網

這些“最強大腦”是怎樣被培養出來的呢？

政知道（ID:upolitics）還是要引用被采訪者的說法。據透露，該部門直接從小學招募，門檻很高，5000個申請人裏，隻有100人會被選中。這些從全國收編的最聰明的頭腦會被集中在平壤的金星一、二高中進行網絡技術的基礎教育，他們每天要上6節課，每節課90分鍾，學習從C語言到Linux的各種編程語言。還要花很多時間來了解Windows操作係統，以及怎麽攻擊像美國、韓國這些敵對國家的計算機係統，之後被送到金日成軍事大學、美林大學、金策工業大學學習以及國外培訓。

培養1名網絡專業人才前後需要10多年。因為朝鮮與國際世界保有距離，外界不可能知曉這個部隊到底有多壯大。有一說是，參加該計劃的“網絡戰士”人數已從500人增至6000人。而且，韓國宣稱，121部隊是現今世界上第三大網絡部隊（緊跟在美國和俄羅斯後麵）。

2004年叛逃前一直在朝鮮教授計算機科學，時間長達20年之久的金恒光教授說：“進入121部隊是無上榮光的事。這就是朝鮮的白領工作了，人們都對它充滿了幻想和期待。”據他透露，121局這支精英部隊被賦予某些超國民待遇，他們的生活條件要比朝鮮普通人好得多，賺美元、住大公寓、甚至可以自由進入互聯網，還可以擁有“網絡戰士”這樣的光榮稱號。

金正恩和他的蘋果電腦

在這個神秘而知名的國家，迥異於能夠自由進入互聯網的“網絡戰士”，朝鮮民眾的上網模式則十分“簡樸”。

朝鮮有自己的內部網絡，名為Kwangmyong，它的意思是“光明”。 這種覆蓋全國各道、市、郡的國內局域網，2000年就已經建設完成。但是它並未連接到全球互聯網上，外部互聯網的任何內容均需要經過朝鮮政府官員的審核才能進入內部網絡。

因為這個內部網絡最主要的作用是讓本國公民接收朝鮮官方網站的信息，所以朝鮮用戶可以訪問一些朝鮮官方網站，如“朝鮮之聲”、朝鮮《勞動新聞報》等等，同時還能看到英文版。更多的功能不過是在這個內部網絡裏下載相關的圖書資料，和使用一個朝鮮版的社交網站，但是這個公告板隻能用來提供給大學生發布歌曲或者給教授的生日祝福等信息。

公告板上的生日祝福

上網的技術手段倒是不難，朝鮮國內用戶隻需到各電話分局辦理入網申請手續，即可通過電話線上網。不過，朝鮮從未公開過有關國內互聯網基礎建設與運營的相關信息，這些都屬於核心秘密信息。CNN在2014年的報道稱，朝鮮全國隻有1024個已知IP地址。與之相比，美國有15億個IP地址。

而據BBC 報道，朝鮮的官方網站都有一個“怪癖”，每一頁都需要包含一個特殊程序。這個程序的效果也許過於直截了當但是非常重要，那就是網頁上所有金正恩名字的字體都會自動顯示出比其他文字大一些。盡管差別並不是很大，但是足夠突出。

說到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政知道（ID:upolitics）就不得不提他與“蘋果”的二三事。據傳他是一個網絡迷，好像也是蘋果電腦的忠實粉絲。他曾被拍到坐在辦公桌前開懷大笑，而辦公桌上麵擺著的，是一台 MacBook。

金正恩與蘋果電腦

因為蘋果公司必須遵守相關貿易禁令，不得向朝鮮出售產品，所以僅有的蘋果電腦一下子妥妥刷存在感。

而朝鮮前領導人金正日生前在一次峰會講話上告訴韓國總統盧武鉉說他是一個“網絡專家”。他還補充說，允許靠近韓國的特別“工業園”訪問網絡是“沒啥問題的”，但是如果讓朝鮮普通市民上網就會引發“一係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