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龍和他妻子不經常走訪,村裏沒有散居的小房子,他們那樣的大概6-7家,每家都溫暖和充足,王龍覺得,如果他和別人太密切了,好像虧欠似的。新年快來了,誰有他想要的所有錢來買新衣服和辦筵席呢?他待在家裏,女人縫縫補補時,他拿來裂了的竹耙子仔細檢查,看到繩子斷了,他就織進他自己種的麻做成的新繩子,看到叉點斷了,他很巧妙地補進一點新竹子。
他忙農具時,他的妻子阿蘭忙家務事。如果瓦罐漏了,她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把它放在一邊而嚷著要新的,而是混合土和粘土焊上縫,慢慢加熱,修成像新的一樣。
他們坐在自己家裏,在彼此的讚許中歡喜,雖然他們的言語從來沒有比稀鬆的話更多了,例如這些:
“你有麽有為新種留那個大瓜的種子?” 或者 “我們會賣小麥秸稈和在廚房裏燒豆莖。” 或者,很少時候王龍會說:“這麵燒得挺好,”而阿蘭則會扁扁地說:“今年從地裏收的麵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