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稍等了會兒，他脫下長衫，把辮子盤在頭上，然後端著盆水出去了。他幾乎忘記了早飯，他應該在玉米粉裏加些水調好送給他父親吃的，他自己是不能吃的。他盡了最大的力氣端著澡盆，把水倒在門口附近。他想起來了，他洗澡時已經把燒的水都用完了，他還得再起火燒水。一股衝著他父親的怒氣湧了起來。

“那個老腦筋隻想著自己的吃喝，”他對著灶台的口私下嘀咕，但並沒有大聲說出來。這是他不得不為這個老人準備早餐的最後一個早晨了。他從靠近門口的井裏打了一桶水，往鍋裏倒了一點點，水很快就燒開了，他調好粥給老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