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啪一啪，三個巴掌把夢中的唐明拍醒，唐明急忙睜眼，看到三個女人站在眼前：“北京大妞，為什麽打我？” 張麗笑著：“因為你還欠掌嘴三下。” 琳達和王大媽說：“你猜的不對，打你的還有加拿大大妞。山東大妞。” 唐明翻身下床：“肯定是北京大妞出的主意！” 張麗叫了起來：“冤枉啊！是加拿大大妞。而且她下手最狠，我舍不得你，是輕輕拍的。” 琳達得意的說：“沒辦法，我練過功嘛。”唐明苦笑道：“命苦啊！我落入了狼窩。” 琳達說：“快去洗洗，陪我們聊天。”
唐明洗漱回來，坐在王大媽身邊，看看車窗外，感慨地說：“這草原無邊無際，旅途真是漫長。” 琳達問：“你為什麽不坐飛機，而且坐火車去比利時？” 唐明腦子裏迅速的轉動，遲疑了片刻說：“當時我想坐火車去比利時，知道到莫斯科就要走六天，雖然是漫長些，但車票價格太便宜了，隻需要900多人民幣就可以坐到比利時。而且可以途經蒙古、蘇聯、波蘭、東德、西德，穿越社會主義陣營和資本主義陣營，非常值得。”
張麗點頭說：“有道理，人都是前半輩子找樂，後半生等死。” 唐明說：“讓我沒有料到的是，跑各國使館辦過境簽證蠻麻煩的，各使館的工作人員多講自己的語言。” 琳達問：“你用什麽語言和他們交流？” 唐明說：“英語呀，不過我的聽力不太好。英語都快成為中國的第二語言了。”
琳達又問：：“你喜歡哪個使館？” 唐明眨眨眼睛：“我最愛東德使館了。” 張麗好奇的問：“為什麽？” 唐明說：“我去東德使館的時候，一位東德大媽熱情地請我走進小客廳，讓我坐下，忙著給我煮咖啡，弄得我受寵若驚，隻是語言不通。東德大媽拿來她的像冊，裏麵有她和中國人的合影，還有同中國領導人在人民大會堂的合影。我可以感覺到她在中國受到平生最尊貴的禮遇。東德大媽說了半天，我也替她高興，東德和中國太友好了！”
張麗撇了一下嘴：“好什麽好！東德站在蘇聯一邊反對中國打越南，據說東德和古巴反應最強烈，表示要出兵到越南同中國打仗。” 唐明說：“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認為東德很友好。我拿出護照用英語反複告訴大媽，我要辦東德的簽證，她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反複跟我說：Free，Free。我也明白了，到東德不用簽證。有這種好事？”
琳達說：“我的護照在西方國家都免簽，到社會主義國家就麻煩。” 唐明說：“我一定要確認這是真實的，不然到了東德被卡住，我那時是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可能會成為流浪漢或被關進監獄。東德大媽見我不肯信，就出去了。” 張麗樂了：“看你賴著不走，人家叫警察去了。”
唐明說：“天下好人哪兒像你啊。東德大媽帶來一個男人，男人的英語很好，他告訴我大媽是他的妻子，中國和東德是好朋友，相互免簽證。我心裏暖暖的，所以太愛東德了！不過，要早知如此，就不會害得我騎車從西邊跑到東頭的三裏屯了。” 王大媽說：“你們在北京比我強多了，俺要從山東到北京辦出國手續，幸虧有個鄉親幫俺，搞得俺暈頭轉向，下回打死俺也不出國了！”
唐明接著說：“臨別時，東德大媽同我擁抱，還貼了貼臉。這是我第一次同外國人貼得這麽近，而且她的丈夫就在旁邊，把我腿肚子都臊軟了。” 王大媽說：“那真不好，俺們家鄉的孔聖人說，男人和女人是不能隨便碰的。”
張麗不以為然：“你家鄉的老孔太虛偽了，他老人家明知道衛靈公的寵姬南子是個著名的蕩婦，聽到南子的召喚，便屁踮踮的進宮會麵。連他的弟子都看不下去，他的解釋更是欲蓋彌彰。我在蘇聯混了一年，開始也不習慣，出於禮貌就入鄉隨俗，現在有點兒見怪不怪了。”
“你不虛偽，那你能和我擁抱貼臉嗎？”唐明逗她。 張麗略顯羞澀的說：“不知道為什麽同外國人就比較放鬆，同中國人就覺得別扭。” 唐明接著逗她：“那你就有點兒崇洋媚外了。”“不過，像你這樣英俊的男子，沒有問題。”張麗迎了上來。（待續）
